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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场意外

“你看过这些资料了?”李安迪尽可能语气平静的问到。

“看过了,基本都是事实。”宁维平淡的回复。“呐,你想做什么?抓我归案?”

李安迪略一思考“九组致力于调查全国范围内的异能者,凡是发现的,都要备案,不过我们并不负责监管,只是调查?”

“你也是异能者?”宁维问到。

“没错,我们有相当一部分调查员都是异能者,你可以看看我的眼睛。”李安迪以缓慢的动作摘下眼镜,宁维依旧用枪对着他,绕到他前面,一直以来,宁维以为自己这故意调整的眼睛已经够特别的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真正特别的人。那双眼睛,有着奇异的虹膜,深邃的瞳孔,在宁维的注视下,虹膜竟然可以变换颜色,瞳孔的形状也慢慢变成了如鳄鱼一般的竖瞳!

李安迪看着宁维紧张的神色,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的眼睛构造非常复杂,可以如动物一般看清高速移动的物体,分辨更多的颜色,看得更清晰,不怕强光,可以识别微光。”

宁维似乎并不在意当前对峙的情况,好奇道“有多清晰,可以看清飞刀?”

“差不多吧,按照摄像机来说,人的眼睛有5.8亿像素,我可能会达到9亿像素,各种颜色的识别能力会让我感觉到常人看不到的色差,在欣赏油画的时候会很难受。再比如你觉得房间里很暗,但在我看来,接着外面透过来的光,却很清晰。”

“既然是调查员,你在调查我?”

“不,并不是刻意调查。我们掌握着很多关于异能者的线索,发现谁就调查谁。”李安迪解释。

“可我不希望被打扰,尤其你这破能力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说着,宁维用空闲的手在李安迪的衣兜里掏出了两枚白天见过的闪光弹。

“呃,我并无恶意。调查员在调查过程中会评估异能者的危险程度,所以我才会试探一下,没想到你反应如此激烈。当然你这时候来找我也已经晚了,两个小时前,我已经把你的资料上传了,要我找给你看么?”

宁维皱眉,把笔记本电脑推过去。李安迪一番操作,仅是申请进入系统的过程就需要输入一次指纹和三次密码。

“你这样不算违规或者泄密么?”

李安迪听到这话,显得有些无奈“我从没遇见过被人拿枪指着的情况,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按照程序,我们的备案也会通知当事人的,今天只是意外,你没给我解释的机会。”

宁维扫了一眼,都是些基本信息,上面描述到宁维力量很大,且非常敏捷,精通格斗、飞刀,并没提到愈合能力,危险评估等级为普通。

“普通?”

“所谓的普通只是一个粗略的评估,并不以可能潜在的社会危害为标准,也与你是否有犯罪倾向没有关系,呃……”李安迪看着宁维脸色沉下来,暗自想到“你都拿着枪了,还不许我用犯罪这个词么?”

宁维似乎是要解释什么,但欲言又止,李安迪看出了他的顾虑,一言道破“我们九组有相当专业的团队,2年前的那个案件,我们的犯罪学专家看过现场,结论是杀人复仇并没有把人砍成碎片的必要,所以我们判断,你可能是在异能觉醒时精神失常,失去控制了,是么?”李安迪小心翼翼的措辞。

宁维沉默,又抬起头盯着李安迪的眼睛“所以之前你没把我激怒,其实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李安迪一笑“既然如此,你可以吧它拿开了吧?万一走火了,我可是很冤的?备案已经完成,没有意外的话以后也不会来打扰你了,至于你的案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以前长相上差别这么大,但既然没有证据,我又不是警察,那就算了,以后也不会有警察看到那份案卷。不过我必须说的是,我们的调查不带有研究性质,但不代表别人不会对你感兴趣,如果你利用自己的能力作奸犯科,一定会有异能者对应的执法机构找到你的,他们可不像我这么随和。”

宁维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那段谈话的最后,李安迪还是对宁维解释了一下九组的存在,并对他发出了邀请,希望宁维加入,宁维并未同意,好在整个事情仓皇的开始,草率的结束了。

日子又开始恢复平静,宁维不需要再次变换身份,只是小包经常好奇的追问那些对于常人有些不可置信的事情,泡泡小姑娘如愿以偿的坐上了摩托车后座,一切都好似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宁维知道,他再也不是普通人中的一员了。

事情的转变,要从那个漫天云朵的下午说起。天气很凉爽,赛道上发动机的轰鸣声丝毫不让人烦躁,泡泡小姑娘目不转睛的盯着赛道上的一辆蓝色改装福特,专注得丝毫没注意到冰激凌有些微微融化,在蛋卷的边缘即将滴落,宁维不明白一个不到10岁的小姑娘为何对赛车如此感兴趣,他只是盯着那即将融化的冰激凌,就如同悬崖边的命运,即将跌入深渊。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一个足以倾覆你的时刻,再一帆风顺,也终将沉入海底,就如同那融化的冰激凌。

赛道上那蓝色的影子突然一阵颤抖,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赛车突然改变了方向,向宁维和泡泡冲了过来!泡泡一声惊呼,宁维注意到时,赛车中的车手也作出了反应,而正是这个反应,让本来危险的情况变得更加恐怖,车手猛打方向盘,由于车速太快,即便在刹车之后,整个车也在离心力的作用下横着翻了过来!这个情况让本来想要推开泡泡的宁维有些措手不及,然而电光石火之间由不得他多想,宁维抱起泡泡,全身发力,一瞬间他四肢躯干仿佛胀鼓了起来,脸色由于血液的调动一下变的苍白了许多,双~腿猛然蹬地,狠狠的撞向了赛车的底部。这一时机把握的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就在赛车开始翻滚的一瞬间,宁维带着一阵沙土从车底翻滚而过,赛车在他身上半空中也是一个转身,如果能够用慢镜头观察这一切,相信即便是强迫症,也要赞叹一声完美。

一声巨响,赛车拍在地上弹起又翻过半圈才停下,看上去像是一个狼狈翻滚落地的体操队员,宁维感觉身体一震疼痛,勉强起身,看泡泡只是乱了发型,放下心来,拍拍她的小~脸,把她从震撼中唤醒“别看了,赶紧去厂里叫人。”泡泡轻轻叫了一声,赶紧跑向7厂。

宁维活动了一下~身体,从胳膊上拔~出一个嵌进肉里的小石子,发现刚刚着地的左臂此刻似乎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但还能按照宁维的意愿动作,他没有多想,走向赛车。

从外观上看,并没有汽油泄露,宁维从破碎的车窗打开车门,右手穿过气囊和车手的缝隙卸下安全带,把额头带血昏迷不醒的车手拎了出来。此时7厂的人已经赶了过来,把人送走,有人看出了宁维似乎是受了点伤,“宁维,怎么样?看你左边胳膊好像流血了。”

“没事,擦破了。”宁维心不在焉的解释道,赶紧回了家。一道家中,便一头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了。而在他睡着了的过程中,他并未看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微微的颤动,只有左臂没有这种反应,皮肤下微不可查的的颤抖缓慢的向左臂延伸,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待宁维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让他险些再昏过去,踉跄着爬起来找了些巧克力,顺便订了餐。

这两年以来,宁维身体奇异的能力已经成为了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特质,让他有一种自己出生就是这样的错觉,知道今天,他才感觉到,这种能力是后天获得的,也会出错,也会失控,而自己对这身能力没有太多的了解,给没有保障它以后不会出错的资本,而这一切在将来的某天,一旦显现出来的时候,不知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李安迪的眼睛隐隐闪烁着夜光,就如晚上被灯光照到的猫科动物的眼睛。李安迪对着电话那头发着牢骚“他用枪指着我哎,你就不同情一下么?”

电话那头,一个清冷的女声“你不是没死么,先把资料留在手里,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那研究会迟早要找到他,你最好把他带回来。”

李安迪收敛了笑容“心思缜密,出手果断,而且胆子很大,身手比我好太多,会用枪,不需要太多的训练,就能上任。最关键的是,他几乎没接触过异能者,应该也不了解自身的隐患,我告诉过他九组可以提供最专业的医疗服务,他回来的。”

那个清冷的女声略微停顿,又开口“我希望他能参与到下一个任务里,我们的人手不够,只是你一个人去的话,我不放心。”

“wow,我好感动啊!”李安迪笑道。

“还不是因为你太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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