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是因为格非才买了这本书,虽然他那一篇在书店里就急急读完了,但念及我的阅读习惯,还是买回家来。
至此,书架上又多了一本黄色封面的书——《芒果街上的小屋》《洛丽塔》《神了》……和《一个人的电影》。
书里,作家谈看电影,导演谈导电影,演员谈演电影,各有各的侧重,各有各的感慨。但是,总觉得“一个人的电影”这书名很怪:封面上那一把孤单单的藤椅,也不知是观众的座位,还是导演的坐椅。
“我们生活中经常有这样一种感受,忽然有一天袭来一种怀旧情绪,这种东西人人都有,也许程度不同,有的是撕心裂肺,有的是淡淡忧伤,但感觉都是对那段生命年华逝去的怀念。”(霍建起,《我们对往事总有一种伤怀》。)
诚然,当“光”与“影”的传奇演绎了百多年,当老百姓走出电影院随随便便也能列举个“一、二、三点”,电影人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感怀和对现今尴尬立场的无奈也实在情有可原。
当代电影人的困惑似乎十分显见。谁都有自认为不被理解的作品,谁都或多或少怀揣着一点点被改变的初衷或被束缚的理想,然后在理想与现实的冲撞之间,不懈而又不屑地计算着“机会成本”,做着自己不屑而又不懈成为的那个“孤独的”电影人。
但是,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年代,这句话用到哪里都是真理,更何况那些与大众传媒打交道的人,那些名动一时的电影人。
归根结底,电影是一种交流的载体而不是一个冥想的过程。电影人既要探索自我,又要探索世界。纵使“市场”这个评判人真的很市侩很无情,电影也不应该成为导演一个人的英雄主义或晦涩文艺。
老百姓会计算那些大制作的“投入”与“产出”(包括物质的、精神的),也会掂量那些听来陌生的国际奖项和荣誉。因为,归根结底,那不再是精英们自我陶醉的花园,而是大众们共同抒情的原野。归根结底,那不可能是“一个人的电影”,而应该是“很多人”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