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除了苛捐杂税,征发劳力,这个国家何时将我们这些最底层的老百姓放在眼中过?这眼前这如此雄伟的无极殿,是多么的富丽堂皇。这样的要塞,多么的坚固,山寨的大门一关,你们往这要塞里一躲,任由胡虏在我们的家园烧杀抢夺,而你们,你们,你们却像缩头乌龟一样,在这里苟且偷生。那时,怎么不见你们挺身而出,那时,怎么不见这样的家国大义!我们上缴那么多的税款,到底养的是一群什么玩意儿?钱都打水漂了吗?你们何时来关照过我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们的生活??”对于院长那激情澎湃的说辞,小山村的人们并不买账,说到义愤填膺之处也慷慨激昂的站立起来回复着院长的发言。多少年来,胡虏之患甚于天灾,以至于人们一谈起胡虏,就恨不能的找个缝钻进去,躲起来。
这胡虏的侵略比大国的欺凌更加可怕。大国,欺压小国,也仅仅只是要一些财富,些许土地。这些东西,能够从税收上慢慢弥补土地还能在通过开垦弥补一下。而胡虏的入侵,却是另一番场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将那里的住户居民们通通聚集起来集中处死,其方法极其残忍不论是正规的皇家军队,还是那些地方武装,但凡碰见胡虏的抢掠,都没有与之一战的勇气。
“战争,制造了无数的孤儿,他们渴求和平,渴求一个温暖的家,可是我们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国,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国,他们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那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的胡虏不给我们任何苟且偷生的机会,我们只能靠我们的双手去争取,可是,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了。连年的战争,早已造成国力的空虚,人们背井离乡,纷纷逃离我们这样的小国。已经没有人再去当兵,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用抢劫的方式掳掠壮丁,填补我们军队人数的不足。可是人们更愿意的是上山当山匪,这样,手里最起码还有家伙事儿,别人还不会轻易地来搞我们,没了吃穿用度,还能到百姓家里抢,到商人手中拿,过得日子起码比当个本本分分的老百姓要舒坦很多。可是,如果没有了这些最普通的老百姓,我们的国家机器如何运作,我们的制度如何运行。所以,在此我恳请各位,在座的各位,抛弃你们心中原来的执念,放下仇恨,放下偏见,加入我们,就当是为了你们自己,就当是为了吾皇,为了普天下的贫苦老百姓!请加入我们,让我们共同携手,护卫我们的家园。”情到浓处,院长不禁潸然泪下,哭了起来,略带悲情的请求着底下的俘虏们加入他们。
鼻头莫名的酸楚,古意心中深觉院长的话语些许有理。国家没有强大的战争机器,就没办法不能做到以战止战,和平就会遥遥无期,人们的利益无从保障,人民依旧深陷战火的创伤之中。受苦受难的依旧是社会最底层却付出最多的老百姓。
古意在很小的时候就曾励志创造一个和平,祥和的大同世界。可是,当古意来到这个孤儿院的以后,古意犹如掉进了一个温柔乡里。这里的孩子,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心情是那么的愉悦,活的那么天真烂漫,不曾受到任何约束,更是远离了战火,没有了硝烟,日子过得那么无忧无虑。期望着孤儿院里的孩子们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无忧无虑的生活,这就成了古意心中最大的愿望。一种期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的小愿望,成了古意心中最大的心愿。
……
“沈大哥,院长他,怎么会是这寒烟寨的寨主呢?”古意心中充满不解遂向车队舵爷沈浓询问。因为古意觉的这沈大哥肯定知道内情。
“古意,你不要记恨院长,院长也是无奈之举,方才出此下策,劫掠咱们,这也是为了给这个国家的军队补充血液,百姓为了生计,都已四散到了周围的大国去了,已经没有多少人力,物力来支援国家机器的运作了。托辞山匪抢劫,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征兵罢了。院长这样做也是有他的苦衷的。”沈浓极力为院长辩护,并上升到国家大义这个层面,让古意觉的他来山上是为了国家的未来。
“那么,是你故意往梅林的方向引导的我们了?你们早已在梅林这里设下埋伏,就等我们跟着你到梅林里去了,是不是?”一直觉得这件事有内鬼的古意,终于在沈浓那里得知了真正的内幕,心中不觉一阵悲凉,又是一阵洒脱。可悲的是自己被人冤枉,还是被亲近的人冤枉。洒脱的是,云开雾散见真知,自己被人冤枉的事清楚无疑了。
“那,我还能再回院里吗?”缓过神来的古意,好像想起了院里的弟弟妹妹们。
“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很快,你们就会被送到训练基地去参加集训。训练完成以后将会分散到这个国家的不同的军队当中去,为国守疆。”沈浓带着非常正式的口吻跟古意说道。
可是这时的古意心中想念的是那几十个弟弟妹妹,有点放心不下。
“行了,也不用太难过,这不是还有我嘛,我也能把你留在这里啊。再说了,你是咱院里的人,院长会多给你一些关照的,最起码是应该能留在这寒烟寨。”沈浓见古意神情有些恍惚,又开始劝慰古意放宽心。
“你?你也在这寒烟寨作了山匪?哦,也对,是你把我们这些人弄到这里来的,定是山匪!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沈浓不说这话还不要紧,古意又想起了在梅林中被村民们冤枉的时候,是那样的无助,而沈浓却在一旁演戏,是那么的逼真。顿时古意火向心头涌,瞬间就变了脸色。
一看情况有些不对,沈浓也明白古意所指的刚才在梅林的遭遇。便抓紧时间向古意道歉。“对不起,我的好弟弟,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嫁祸到你的头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这次呢,是我不好,你就原谅我吧!”
古意倒不是在乎不在乎这个道歉,只是想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本末。还自己一个公道。
“那你在这山匪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做官了,还是一名普通的山匪呢?”古意心中不解,就接着向沈浓询问关于沈浓的身份。
“刚才院长不是说了嘛,我们是迫不得已才打着山匪的名义来干坏事的,其实我们是官军啊,正儿八经的军队啊!我在这支军队里,军阶不算太高,忠武将军,寒烟寨的刀马总管。”沈浓有些轻描淡写的说着。
“坏事做尽,竟然干起了嫁祸的勾当。你刚才说你是刀马总管?那揍我的那小子是不是你的手下啊?等着以后我练好了本事,非暴揍他一顿不行。现在就先记着,以后好好的收拾他!”古意想起来这个刀马副官就来气,刚刚在梅林的时候竟然嫁祸自己。这仇可不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