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两位是?”老人眯着眼睛,似乎是因为年岁的关系身体有恙,眼睛也弱化地看不清东西了。
东郭名上前,有礼貌地说道:“老人家,你好。我们是一个商队里的成员,路过鸿门镇,在这里稍作休息。”
老人脱下手上的皮质手套,在草庐旁的水缸边开始洗手起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既然是路过的商队,那么应该在镇上好好休息一番才是。找我这个无人问津的老人有何贵干吗?”
老人说话的语气淡漠,似乎是不想和两人有太多的交流。
东郭名听出了老人拒绝的意思,但仅仅是这么内涵的意味还不足以让东郭名感觉到尴尬。过去的一些经历虽然没有给他太多的知识,但至少脸皮变厚了:“镇上的人说住在这里的孤独老人是见识广博的一个人,我们作为外出在外的冒险者自然想要多听取这些老人的一些话,至少让我们在外闯荡的时候不会吃亏太多。”
老人正在洗手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随后略微带着不耐的语气对两人说道:“我只是一个不喜欢热闹的糟老头,对你们这些高贵的冒险者哪有什么建议。还请不要打扰老头子我的生活了,请回吧。”
老人的这番话语已经是十分不客气了,明白地告诉两人他不欢迎的态度。
这样有些冲的语气,东郭名虽然有些不忿,但是仍旧是能够忍下来的,毕竟自己二人这样打扰了别人的生活或许真的有些莽撞了。
然而东郭名能够忍让,芬克斯却是不能,秀眉一皱:“老人家,我二人似乎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为何如此驱逐?是我们在这里碍了您的眼,还是您在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东郭名一听,就知道身边这个人的脾气上来了。平时看芬克斯都是好声好气地和东郭名说话,偶尔还会调戏一下自己这个****的小处男,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
但和芬克斯曾经是敌人的东郭名知道,芬克斯的脾气绝对不算好,至少在让她稍微有些不顺心的时候,她的暴脾气绝对会让人觉得十分难过。
按照芬克斯的话来说,“一个让自己没有兴趣还不知死活地惹恼自己的人,没有必要让他活得多痛快。”
东郭名赶忙拉住芬克斯的手,不顾她恼怒的眼神和还在抱怨的话,躬身向老人道歉:“十分对不起,老人家,我的这位伙伴脾气有些冲。如果让您感觉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话,我在这里向您道歉。如果我们的到来的确让您感觉到膈应,那么我们现在就离开。”
说完就拉着一副不忿的样子的芬克斯就打算离开。
然而事情总会在这样的时候有所转折。
老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或者说他在东郭名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正当东郭名拉着依旧愤愤不平的芬克斯转身离开,老人却突然出口阻止:“等一下,你们两个不能走。”
东郭名转回身体来,疑惑地看着脸上略带笑意的老人,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自己好声好气地对付他反而被恶言相像,而芬克斯的挤兑却让对方有留下二人的想法。东郭名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了。
【他难道是一个抖M变态吗?】
“小东西,收起你心里那些肮脏的想法,老人家我可还没有那么龌龊。”老人一眼就看出了东郭名在想些编排自己的话,但显然心情变好的他不打算过多的深究什么,只是没好气地警告了一句。
东郭名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被看出了心思总会有些尴尬,何况刚才自己心里还编排对方。
两人随着老人走进他简陋的小草屋里面,老人随手倒了一碗茶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草屋里面一如它外面的样子那样,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一个板凳、一个约有半人高的柜子,一个大大的看起来很有年头的炉灶,还有炉灶旁的一个似乎是放着什么粮食的缸。
老人痛饮了一大碗茶水以后,似乎是解了刚才打铁时的干渴,身体也开始放松起来。转身看着在草房里打量着的两人,笑着说道:“怎么,糟老头子的破屋子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亚麻无袖的外套直接套在了身上,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掏出一根烟杆子吧嗒吧嗒抽了起来,一时间,浓烟开始笼罩整个小屋:“说吧,你找老头子我有什么事情?”
这句话是对东郭名说的,似乎老人一眼就看出芬克斯只是陪着过来的,两人中做决定的还是东郭名。
东郭名有些惊讶老人的眼光,但转念一想毕竟是生活过了那么多岁月的老人,这点观察的能力应该就是岁月给他的回馈把。随即笑着说道:“我们其实是想知道关于这个镇子的一些事情,但是担心镇子里的居民大多可能不会知道那件事,所以就找您这个见识广博的来了。”
老人嗤笑一声:“说老头子我活久了,见得多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你这小后生讲话就是这么弯来绕去,一点都不如那个女娃子直接。”
被老人狠狠损了一句的东郭名看了看身边正偷笑的芬克斯,做出了个无奈的表情,也不继续理会老人的挤兑:“其实我想问一下您,镇子口那个墓碑,您是否知道些什么?”
本因挤兑了东郭名一番的老人,一听到这,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抽着烟。
芬克斯见老人这幅作态,有些不满地说道:“喂,老头,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那个东西你倒是吱个声看。”
东郭名回头小声训斥,有些恼怒地看着芬克斯:“你够了,我们是来求人的,不是来找事情的!”
老人挥挥手,表示没有把芬克斯的态度放在心上。放下了手中的烟杆,长叹一口气:“原本我以为这件事情会不再有人来问了的。想不到居然还有要回忆起来的一天。”
东郭名一听,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老人沉思了一会儿,回忆着关于这座墓碑、这个小镇和这片土壤,一些已经被时间的沙子所覆盖,或许已经被遗忘了的,陈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