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再也不能忍受,特别是亡命徒,他就是第一个被忽悠的,此刻被道袍男子倒打一耙,你说他冤不冤?冤不冤?他招谁惹谁了?
亡命徒如同菊花被人猛猛的撞击,脸上闪烁的屈辱是生平之最。由于身躯被束缚,他不能动用肢体,也不能开口,更不能够指正,只能憋屈的忍受着道袍男子泼脏水。
陈晓峰察觉到亡命徒的异动,冰冷的眸子泛起一抹疑惑,随后指尖轻点,“解!”
瞬息间亡命徒面色如同滴血般泛红,他呼吸急促,大口大口的喘息,眼中浮现着滔天的怒火,如同被侮辱的娘家妇女,他猛然对着道袍男子尖叫:“死道士血口喷人!”
几乎是眨眼之间。
围观的众人也是在这一刻猛的拉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的控告着道袍男子的一段段可耻的恶行。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就是啊!这个死道士在暗处耍阴谋,极尽挑拨!”
就在这时。
持玄弓的汉子更是对着死道士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泛着厌恶气息的浓痰,“就是无耻的道士在煽风点火,不然我们也不会沦落如此地步!”
远方的天生神力壮汉此刻距离众人十步左右,他惨烈的大叫,发出诡异而骇人的求饶之声:“是……道……士!我……可以……坐证!求……求你杀……杀了我!”
此刻,沉闷的杀气浮现于陈晓峰那消瘦却宏伟的身躯,其磅礴的杀机如浪潮般席卷向四面八方。
这一刻,陈晓峰终于明白谁是真正的最大元凶。同时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不能随意被别人的表象所迷惑,也绝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旋即,他冰冷的眸子扫向了道袍男子:“你这是在找死!”
没有理会道袍男子的眼神里闪过的求饶与忏悔,陈晓峰冷漠的对着道袍男子施展了束缚术,让其动弹不得,如同深陷泥沼。随后,他的右手指尖浮现出了一抹幽幽火焰,飘向了脸上不断涌现出绝望的道袍男子。
这次他用的是浓缩的真气转换的弱化版九幽火焰,威力弱小了,但却会让道袍男子死的更惨,焚烧的时间更长。
“啊!”
道袍男子比天生神力的壮汉还要难受,他浑身被灼烈的燃烧,他的道袍烧的粉碎,他的剑鞘落地,他的肌肤溃烂。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浮现在他身上并向四周不断扩散。
刚才就是这个黑暗而冰冷的道袍男子不断的挑拨,不然的话,陈伯也不会死,妹妹也不会力竭昏迷,母亲更不会被箭矢洞穿。而现在道袍男子的遭遇比天生神力的壮汉还要骇人,他被施展束缚术,欲动不能,却又惨烈万分。
首恶已经受到了应有的遭遇,是时候让其余的人下地狱了。
陈晓峰先满足了远方天生神力的汉子的“愿望”,他袖子对准汉子一甩,顿时他体内的灵气又隐隐的压不住了,但他在这个时候唯有强硬到底,不顾体内似乎要崩溃的封印,他猛然间汲取了体内的灵气,随后,骤然凝聚成了一道薄薄的却泛着诡异色彩的黑色光芒,凛冽的黑色光芒如同射杀神王的魔能飞刀,自他的袖中浮出,瞬息间冲向远方男子身前。
“噗。”
天生神力的汉子那惨烈的身躯,自被黑芒射中的刹那,便顿时化为虚无,消散于天地间,诡异的不见了,只留下满天的黑色的细小的骨灰颗粒。
众人见陈晓峰眸子当中涌现着令人窒息的杀机,不由得七嘴八舌的大叫:“千错万错都是这狠毒道士的错,与我等无关啊!……”
不断的有人发出焦急与恐惧的咆哮。
而此时,手持玄弓的汉子也突兀猛然大喊:“你这样不公!我们不服!”
亡命徒也站了出来,神色冰冷的解释:“如果没有道士,我,不会动手。”
陈晓峰惨然一笑,指着闪烁着腐朽气息的众人,“老子被人忽悠,然后去杀你们全家,你们会不会服!”
“我!操!你!妈!的!老子问你们会不会服!”一根闪烁着冷冽杀机的手指对准了鸦雀无声的众人,陈晓峰脸呈疯狂色,狰狞无限。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哑口无言,人群之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笼罩着众人。
人群中的亡命徒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忽然,他眼里猛然闪过一抹狠色,匕首浮现于掌心,对着脖子,用尽气力。随后,一个眸子里没有仇恨的且有着一条刻骨伤痕的头颅,掉落于地上。
出来混,总有还的一天。
“叮。”
匕首随着无头尸体的倒地,匕首把柄与地表亲密接触,发出清脆而苍凉的声响。
众人见听闻此声,皆瞳孔紧缩,恐惧万分,却也对陈晓峰生不出什么恨意。
咎由自取尔。
随着亡命徒的身死,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彷徨,随后,有人在压抑的气氛当中做出了表态。
一名手持玄弓的壮汉,眼中充斥着铁血的气息,随后他把手中那视若第二生命的湛蓝色玄弓甩手丢在地上,他不顾弓身触地发出的铿锵声响,凝聚着自身所有充满燥烈的灵力,把其猛的浇灌至左掌,随后骤然朝着自己的心脏的部位狠狠的一拍。
瞬息,壮汉心脉寸断,喷出一口惨烈的鲜血,栽倒在地。
清晨的微风徐徐吹过,似乎把众人眼中的恐惧都吹淡了少许。
陈晓峰睁开了猩红色的眸子盯着众人,冷漠的道:“既然都舍不得下手,还是我来帮你们吧。”说话间,他的右手掌心凝聚了一丝丝淡淡的黑色火焰,盖世的杀机如浪潮般涌向人群。
众人齐刷刷的打了个寒颤,几乎同时默契的看向那被黑焰灼烧的死去活来的道袍男子,随后,他们也几乎瞬息间用着各种“不痛苦”的方式自杀了断。
死亡,是一个未知而恐怖的代表词,几乎没有人不畏惧死亡。此刻场内仍然有些人眼中闪烁着犹豫不决,没有舍得下手。
“问世间,谁人敢做敢当?!”陈晓峰猩红的眸子泛着无尽的杀意,随后,他为了不汲取多余的灵力,导致封印彻底崩溃,他决定手刃仇人。
“嗖!”
黑色的幻影如同一波波泛着死亡火花的九幽修罗者,陈晓峰的身如雷电,闪烁着极速。
“砰!”
一名参与围攻的锦袍男子被无情轰杀。
“砰!”
一名眼闪恳求的围攻者被活生生的撕裂成了滔天血雾。
带着为陈伯复仇的心态,陈晓峰对着这些闪烁着恶心气息的懦弱者,用极其惨烈的方式让其活生生的消失。
“砰!砰!砰!……”
随着每一声响动,必有一名参与围攻之人身死道消。
一盏茶的时间。
陈晓峰方圆十丈,滔天的血雾弥漫,荡漾于天地间,远远看去,周围的铺子也笼罩上了铁与血的惨烈气息。
……
与此同时。在武阳城西边的一座哨塔之中。
一名身上散发着儒雅气息的男子正在一扇敞开的窗子前矗立。
他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圆柱,透过圆柱观看那场惨烈的战斗。
纤细的圆柱以百年紫竹打造,在圆柱之上,左边雕刻有“地精制造”,右边雕刻有“天文望远镜”。
他叫陈轩逸,是陈晓峰的二伯。
他一直在这里观看,他知道所有发生的一切。但他一直没有出现,也一直没有上去帮忙,他无情的看着族人孤零零的战斗。
而现在,随着圆柱里面那道浮现的身影摇摇欲坠,喷了口猩红之血后。
他死死的盯着陈晓峰手里佩戴的那枚储物戒指。
他准备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