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就一下着吧。」商煌生完火之後,把自己的中衣脱了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状,一边说道:「我等等放个信号,让人来接我们。」
「好。」她才刚点头,就看到商煌拿着他撕下来的白条走过来,蹲在她腿边,掀起了她的裙子。
沐清柔虽然不是正经的闺阁小姐,可到底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就算是待在商煌身边服侍,却从未这般对她过。
於是沐姑娘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商煌把她腿部的伤口先包起来之後,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就把肩膀的衣服给拉了下来。
「殿下!」
沐清柔羞的喊了一声,商煌不解的抬头看她。
她咬咬唇,艰难地说道:「我、我自己来就、就好了。」
商煌瞬间明白了她的纠结,被她这样子逗得笑了。
他倾身靠近她,两人的脸蛋近在咫尺,几乎快要没有距离。
「叭!」
商煌见她愣然,便趁着此时快速帮她把肩膀和手臂的伤包扎好。
等沐清柔回神时,又再呆了一次,
帝子殿下脱了衣服,即便遍体鳞伤,那本身的身材还是很令多少少女为之倾倒的好看。
腹肌,有,虽然还不是很坚硬,可隐隐看得出形状。
这样就够了…(再多,我也不知道怎麽写了…)
沐清柔呆愣愣的看着他。
眼里是他修长健壮的身,脑里是他冰凉温柔的吻。
商煌成功独占了她的脑和眼。
应该还有一个…她的唇。
沐清柔愣着愣着,看着商煌把信号放上去之後,听他问了一句:「方才让妳在车里待着,怎麽妳还是出来了?喜儿呢?她不是进去陪妳了?」
她心中一顿,表面上却装作仍然在神游的样子,打算为自己多争取点儿时间。
等了一下没听到她回应,商煌伸手到她面前晃了晃,「阿柔!」
「啊?」她装作一副刚回神没搞清楚的样子,怕不够逼真还让自己憋了点气把脸弄红。
看着她红着脸,眼神迷离,商煌一时没想太多,只当是被他亲出来的。於是他摇头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只是妳回去不要再接近喜儿这个人,太奇怪了。」
「喜儿?」她想了想,还是先点头吧。於是她乖巧地应下:「好。」
她出去救了他,喜儿和主子怕是要有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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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国,阴暗潮湿的地方。
「啊!」
女子惨烈的惊叫出声,手掌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而她身後的凶器,就是两条鞭子。
她趴在桌上,双手被紧紧束缚,动弹不得。可她的屁股被腹部的桌子撑了起来,硬是翘着。
而那屁股,真的是叫早已开了花儿。
尽管穿着囚服,却仍旧被打得破了裤子,血肉也翻了出来。
两个行刑者都是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硬兵甲,面无表情地拿着长鞭。
一人一鞭,鞭子上带着密密麻麻的铁刺,每一根刺都锋利尖锐无比,细细小小的,布满了整条鞭子。
而那无数铁刺上面,甚至带着血。鞭子垂下时,那鲜血就一滴滴的落到地面上,地上有着血印,随着时间渐渐凝固,从鲜红渐渐变得暗红。
这个地方很暗,也很令人恶心。
地上有经年累月下来的血迹,不只斑斑,甚至是一滩滩。还有碎裂一半的骨头,旁边有着灰白的粉末。
那灰白的粉末,是骨粉。
尽管血肉横飞,这里黑暗恶心,可却没有半点儿臭味。
女子大声喘气,因为长发及腰,甚至跑到臀部,所以她的长发被束起,塞进了衣服领子里。她的头发因此没有沾染上任何血。
两个行刑人看了看时间,继续开始这一轮的鞭打。
「啪!」
「啪!」
「啪!」
鞭子的声音不断响起,左右两条鞭子此起彼落,铁刺再一次深入她的皮肤里。
「呃啊!」
尽管努力忍着,女子还是憋不住,一声惨叫。
她一张清丽脱俗的脸蛋因为额头上不断流出的汗,显得相当狼狈。又因下身的血肉淋漓,痛得脸色苍白如纸,手上青筋暴露。
她手抓着被她弄皱了的囚服,神色狠戾地抬头,朝面前关着的门吼了一声:「怎麽不出来问了?…啊…元戾!」
痛楚与恨意交加,女子狂吼道。
被她这麽一吼,她面前的门开了,一个穿着月牙白袍的修长男子走了出来。
他的一身白,是这整个黑暗世界里最亮的一抹颜色,形成最鲜明的对比。
他虽长得不差,算是不错看,而且五官端正秀气,看起来很温和。可那浑身冷戾的气息,却是骗不了人的。
——这是一个狠角色。
他开了门,閒庭信步,缓慢悠閒地走到了趴着挨打的她面前,停下。
身後马上有人搬了一张太师椅来请他坐下。
行刑者早在他走出来时,便停了鞭子,行了一礼,却没有说话。
元戾坐下,带着无害的温和笑意,直视着她满是恨意的眼,问道:「刘姑娘找在下吗?可是愿意说了?」
刘姑娘瞪了他一眼,「打死也不说!」
「这样啊…」元戾点头,不置可否,手放到扶手上作出准备起身的动作,「既然这样,那刘姑娘何时想通了打算告诉在下主谋时,何时再来找在下吧!」
「没有你在,人家怎麽挨鞭子都不会被记录在行刑纪录里,人家怎麽对得起人家的主子?」更悠閒的女声悠悠传来,从另外一间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长得是一张清婉秀雅的脸,看着就是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看起来知书达礼、温雅娇美的。
可偏偏就是那一把插在剑鞘里的剑,破坏了这个温雅闺秀,生生成了一个恐怖的女剑客。
「刘喜儿…」她走到元戾身边,元戾马上起身让座,甚至贴心的拿了杯水给她润口。
刘喜儿漠然,对於这对男女的行为自动无视。
「妳再不说,只是活受罪不是?」女人如是说道。
刘喜儿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落无果…怎麽,这是被妳姐姐丢过来的?这种地方也让妳这个二小姐来了?」
落无果瞥了她一眼,她的冷嘲热讽在她眼里委实不算什麽,「妳不只是沐清柔身边埋伏的人吧?钱谌那个老匹夫派了妳这麽一个人才出来是打算如何?嫁祸给沐家,进而再打明家的主意是吧?」
明沐中立,等於算是一条船上的,要是被钱家一次算计并吞了,钱家绝对会是世家之首。
刘喜儿心里笑了,可面上脸色却是难看至极,连忙辩解:「妳别胡说!我是小姐的人,绝对是!」
元戾叹了一声,「演技挺差啊…」
这一句“演技挺差啊…”弄得刘喜儿就是一惊,心中暗叫不妙,瞪着大眼盯着他。
「早就看出妳不是沐清柔的人,妳到底还在坚持什麽!」落无果不耐地说:「妳从早到晚,都挨了两百多的鞭子了,还不够吗?」
「妳早点儿承认,我们都好过不是?」她噘着嘴说道:「我原来还想去燕国玩玩,去玉坊瞧瞧…」
元戾的手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她:「无妨,等到秋高气爽,我们再一同去看看。现下太热,在这儿带着也阴凉不是?」
落无果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刘喜儿阖上双眼,终究还是耐不住疼痛,昏了过去。
元戾起身回小房间,拿了一张写着自首书的纸走了出来。旁边的人递上印泥,元戾抓了刘喜儿的手沾了沾,就盖了上去。
自首人:刘喜儿。
落无果点头,挥手让人把刘喜儿带回去躺着,又让贴身侍婢去给她抹了点药。
她叫来暗卫,吩咐道:「立即回去本家,告知姐姐,一切顺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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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家本家在一座湖泊旁,宅邸就在大庄园里,分为最大的主宅和稍微小了点儿的普通宅邸。
主宅只给家主和嫡系与重要子弟居住,只有三十个房间,其他成员则住在各个小院里的十个宅邸内。
主宅後院,荷香满院,树上残存的桃花飘飞,满园飘香。
一个看起来樸实无华的棕衣女子坐在草坪上,面无表情,神色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小湖。
这个女人真的很普通,面貌普通、气质普通、衣服普通……所有的所有都很普通。
可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普通的女人,很不普通。
她静静地听完暗卫的报告,然後…没有反应。
暗卫静静地等着等着,等到有点儿尴尬。
可是他又不敢过去看她是不是睡着了,只能继续尴尬地默默等待。
过了许久,这个普通女人好似睡醒了,草坪处才传来她普通没有任何特别点的声音:「让无果同元少主一起去燕国,我知道了。」
暗卫恭敬抱拳行礼:「是,家主大人。」
然后转身离开。
这位普通的家主缓缓开口:「送信给徐烟,太医院如今外派的徐烟。」
马上有个属下恭敬****:「请问家主大人要说什么?」
落家主看着青天白云,普通的眼里透出的眼神幽远,「跟她说…“她”的指令我完成了,所以…」
她眼里带着隐晦的东西,「…我想要的,她也该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