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凌波宫的宫侍可知道,这玉修曼在外人面前一副孝顺懂事的样子,在他们面前可是随心所欲。
要不是有玉修曼的父君——陈侍君在这些宫侍头上压着,玉修曼的真正面目早就暴露在众人面前了。
陈侍君也经常为玉修曼这沉不住气的性子而愁。
不过,玉修曼今年也只有区区六岁,陈侍君想让她演戏演得完美无暇,确实有些勉强玉修曼了。
其实,真正沉不住气的人是陈侍君——他太想要玉修曼坐上太女之位,太急功近利了。
玉修曼来到了陈侍君的宫殿——百花宫。
沿路上,娇艳欲滴的红色芍药牡丹等花开了遍地,几乎是小路嵌在花丛中。其中,数一串红开得最多,也开得最艳。
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大片鲜艳妖娆的一串红,一串红的叶子并不引人注意,引人注意的是一串红的花。
那盛开的鲜艳小花,开得娇媚别致,一簇足有数十朵,长在翠绿的茎上,就像一串串用绿线连起来的红铃铛。细看,花儿里面还藏有像头发一样的小花。
微风拂过,玲珑别致的花朵轻轻摇曳着,似扭动腰肢的舞姬——柔软妖艳。一串红被吹得摇摇晃晃,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似能焚心、噬魂。
迷芳红花间,不自觉得便轻飘着旖·旎的丝丝烟雾。
一个不小心,仿佛就要沦陷其中。
半是嫣红半是绿,红红绿绿醉东风.
任谁都不会想到,普普通通的一串红竟能如此魅惑妖娆。
想必,陈侍君也是花了心思的。
百花宫侧殿。
殿内熏烟袅袅,镂刻鸟兽青铜三足香炉里,飘出淡淡的薰衣草香。
殿内的布置几乎都是以艳红为主,四周的墙上是一圈红纱的,两边的帷帘是红纱的,木床的床帷是红纱的……
一切,都残存着迷·醉·暧·昧的气息。
一个坐在榆木红漆描金雕花椅上的黑发男子,额上绕着金鎏嵌宝石红玉抹额(贾宝玉头上绑的一圈红布就叫抹额),及腰的长发只用一根艳红金丝綏带系住一小缕,余下的皆披于雪白颈后——慵懒妩媚。
他一身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微开的领口间,露出的肌肤如凝脂白玉。男子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这男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他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
他的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得,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主子,昨晚上儿,皇上可又临幸您了呢!”宫侍金霜对男子说道。
霎时,殿内暧·昧·旖·旎的气氛全消。
那男子——也就是陈侍君,此时虽也是妩媚,但不比之前。
陈侍君方才便在想,昨夜,永祥帝在他身上醉生梦死的模样儿……
这都证明,他的床·第招数在进步,一步步接近凤后之位,一步步接近太女之位,一步步接近成功……
忽地,一双颀长匀称的葇荑搭在花纹精致、桌面亮泽的桌上,陈侍君状似害羞的一笑,娇嗔道:
“那……那还不是本宫运气好嘛!”又看了眼金霜,“诶呀,没看见本宫的手啊,还不快给本宫涂上丹蔻。”
“诶呦,下奴真是不长眼睛诶,下奴这就给主子涂上。”
金霜对这位荣获圣上宠爱的陈侍君奉承不停。
接着,金霜便将已经捣碎成泥的红色凤仙花瓣,认真地均匀涂抹在陈侍君的指甲上。
金霜边躬着腰涂抹,边用夸张的语气说道:“诶!主子这手长得可真是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的富贵命!”
“对啊!对啊!”
“主子就是天生的富贵命!”
旁边的银霜和宝霜跟着说道。
陈侍君眼波流转,语气中颇有些自得,道:“那当然,本宫当然不会是那穷苦命。”本宫,是要凤仪天下的。
玉修曼面上怒色甚显,此时急冲冲地走进了侧殿,陈侍君秀眉微蹙。
“曼儿,本宫说了多少次了?举止时刻要从容,你这样子被别人看到可怎么办呐!”
陈侍君很不愉悦地斥责道。
玉修曼向来被陈侍君管得极严,做了一点错事就要被罚。
玉修曼此时也压了压自己内心挥之不去的火气,不敢惹了陈侍君。
“父君说得是,儿臣知道了,日后再不会犯如此错误了。”
玉修曼垂头,步子也是停了下来,像套公式一样的说着自己的“不对”。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昨日被可恶的帝卿尘逗弄,被玉瑾千这个蠢货落井下石。如今,连她的父君也不管她的情绪,冷声对她。
为何?
她样样儿不比别人差,为何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玉修曼骨子里有一股傲气,傲气过高,便成了傲慢。
傲慢这一点——和她的父君很像。
任谁都听得出玉修曼说话声闷闷,双肩也有些无力地耷拉着。
玉修曼的闷声哭腔,虽不显,但百花宫里很安静,细闻也可听得见。
真是没出息,不过小小斥责她一下罢了,怎的就成了这样儿?
越来越说不成了!
陈侍君忽地想到玉修曼刚来时脸上的不忿。
(未完待续,下节更加精彩!haha~)
笑音客栈:
陈侍君:“哥,不寂寞。因为有寂寞——陪着哥~@( ̄- ̄)@”
金霜:“……he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