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凄哀而决绝的面容在我眼前不断放大,裂锦的声音是锋利的刀砍在骨肉上,钝痛的感觉将我的心一瓣一瓣撕裂。
双手从背后被紧紧抓着,我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鲜艳的衣裙被一片片撕碎,露出雪白的肌肤,艳红的破碎像火一样灼烧着我的眼,冰凉的感觉滑落眼眶。
潋滟静静地躺在那里,和那些畜生们一起,没有哭喊也没有挣扎,安静得像一尊雕塑,唯有眼角的泪滴让我知道她还活着。
我歇斯底里的大吼,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即死去。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救不了她。嘴唇已被咬破,丝毫不觉得疼。比起可怜的潋滟,这点疼算得了什么。我可怜的潋滟,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能遮身的布片,裸露的躯体引得他们发狂般的尖叫。
眼眶酸疼难忍,止不住汹涌往外压挤的眼泪,伴随她双腿间流出的鲜红证明着我的无能为力、我的懦弱。我奋力扭动、挣扎、尖叫、哭喊……我要救她。有人甩了我一巴掌,顿时头昏耳鸣,好半晌看不清东西。
视线渐渐清晰的时候,我看到她白如死灰的脸,痛苦在精致的小脸上纠缠,眼神渐渐涣散。我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心底涌起的害怕将我淹没,身体冰冷尤坠冰窟。
禽兽们奸笑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冲刺在耳边,我淬不及防地一口鲜血喷出。
心痛得无法呼吸,我咬紧牙无比怨恨地瞪着他们,大喊道:“禽兽,我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心里的那股恨意冲刺胸口,心口处裂痛似火。
“小姐,小姐”。
我惊惶地睁开眼睛,轻浅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满头大汗的,又做恶梦了?”她用丝帕轻拭我额上的汗珠,好一会儿,我才稳下心神。
潋滟是我最好的朋友,还记得那年上元节的灯会。有小孩不慎落水,一袭红衣的她立马跟着跳下。
入水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识水性,要不是碰上我和风哥哥的游船,估计那姻缘桥下的有情河里那时已多了一抹娇魂。可如今,桥在、河在,风哥哥在、我也在,只那如花一般的美人儿却是再也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