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乌龙
几个人在密室里又就宗门大会的事情商议了一下，直到秦二爷过来请几位出去吃饭。
秦家吃饭的规矩极大，家中女眷是不能上桌的，桌上只有李菲一个客人是女的，就连秦小雅久未回家也是被安排到内屋里女眷一桌吃上了。
秦晋见了在坐的几个人都是知道有功夫在身的，也就没有背着别人，“李小子啊，我给你介绍一下，别看这个老王头模样寒酸，但他和我一样，也是个高手。现在他看上了你的资质，有意指点指点你，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此言让在坐的几个人都吃了一惊，凌云抬头看着李昂，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
李昂心中有些纳闷，自己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成了别人眼中的香饽饽，争着抢着收自己为徒啊。
最吃惊的要数凌霄了，不敢相信的说：“老王头？你也是高手？那我怎么不知道。”
老王头冷哼了一声，“你个小崽子还好意思说，练我门中功夫是要下苦功夫的，你的资质还算凑合，要是能在我铺子里多干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我也真没准能动点心，你呢？不到三天就跑了，就你这样的，求我我都懒得搭理你。”
李昂委婉的拒绝道：“王爷爷，我的身体有些问题，谢谢您的好意了。”
“不碍事，你的事情我听老秦头都说了，没有内力真气就没有了，只要外家功夫练到最后，同阶段境界的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李昂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动心了，抬眼望着老王头说：“王爷爷，真有你说的那么牛逼吗。”
“那是自然，以我的眼力，以你的资质，二十年，哦不，十五年之后，凌霄那臭小子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噗。”凌霄在那边刚刚喝了一口水，一口气没憋住，喷了出来，“老王头，你能不能别什么事情都拿我作比较，再说了，我也是很厉害的。”
老王头眉毛一挑，有些不屑的说：“你？你再厉害二十年之后也不过就是心远现在的水平，到时候肯定是打不过的李小子的。”
二十年？十五年？李昂立马打消了从老王头处学艺这个念头。“王老前辈啊，我看这个事情就先告一段落吧，我这个人吧，吃不了那么多苦。那么长时间我怕是坚持不下来。”
李菲出言道：“李昂，你也不听听老前辈把话说完，说不定对你现在的身体有帮助呢。”
听到李菲教训自己，李昂不敢反驳，重又毕恭毕敬的向着老王头问道：“不知老前辈看中我哪一点了。”
老王头面色一凛，郑重的说道：“我石火铁臂一门，承上党铁之历史，潞州铁之文化，长治铁之魂魄，以铸铁安身，以铸铁立命，千百年来极重外门修炼，所练功夫皆在双臂之上，对身体先天的要求自然是极高的。”
石火铁臂门？李昂心道：这个名字啊乍一听怎么感觉就让人觉得猥琐呢，一不留意就联想到石更铁臂门？这下流****的意味就立时浮现出来了。
凌霄此时极为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话：“老王头，我说当你怎么挑上我了呢。是不是看上本人天赋异禀，骨骼惊奇啦？”
老王头怒目瞪了他一眼，极为不悦的说：“若只是简单的身体素质好，满大街的青壮小伙子一半都比你强。”
洛心远一面向老王头赔礼，一面出言训斥起自己的徒弟。凌霄满不在乎的把头一仰，闭口不再是说话。
“每个修炼门派的因为功法不同，在对弟子资质的选取方便自然也是有些许差别的，我派既然名为铁臂门，顾名思义首先看重的则是弟子修炼我石火铁臂功是否能有大成。”
李菲若有所思的说：“王老前辈，您的意思就是足球踢的再好的天才打篮球就不一定能能行了？”
老王头想了一下，“对，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个理。”
凌云的语气有些不忿，但从他黝黑的脸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老头，有话就直接说，这人和我们到底什么不一样。”
“第一他双臂筋骨的生长至今仍未完全成型，快要三十年了，还以一种远超常人的速度继续生长着，第二他双臂内经脉的宽广度更是是常人的二倍。如此资质，修炼铁臂门的功夫，一年最少能抵上你三年，甚至不过四十年就能达到传说中百炼成钢境界。”
李昂听老王头说了半天，原来是这个原因，感情都是自己上次两条麒麟臂给闹的。慢慢的开口说道：“王爷爷，我怕这次你是看走眼了？我前段时间手臂受过伤，白老爷子给我看过病，说我可能因为受伤的原因，双臂经脉间的生发之气异于常人，这和您老说的天赋异禀应该没有关系吧。”
老王头还没有说话，那边的凌霄和凌云两人早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凌云更是肆无忌惮，“老头我看你是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脑袋也不好使了吧。真要是这个的能入你法眼，明天我带你去一趟骨科医院，多给你找些胳膊受伤的绝佳弟子，也好替了我这份苦差事。”
老王头竟难得的没有回口骂回去，出神的想了一刻，“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手臂什么时候，又受的什么伤？”
“受伤一个月吧，就是劳累过度，脱力了。”
“那我就没看错，生发之气什么的，根本不会是你这样的状态，再说你的经脉也不可能因为受伤就能变宽的。不然我一天能把凌小子的骨头打碎八遍，你的情况绝对是天生的，我的眼里错不了。”
李昂听着老头这么说，也不关心他话中骨头要被打碎八遍的凌小子到底是凌霄还是凌云。心里暗道：老头啊，这可不是我要骗你的，你自己看走眼了，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看可就不怪我了。
“还吃不吃饭了，老王头，你再不喝酒可就没了啊。”秦老爷子一手拿着块大骨头，另一只手一抬手把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这老王头见状，忙把自己杯中的酒干了，又抢过酒瓶子来，给自己满满的倒上。“李小子，你不再考虑考虑吗，老秦头说你身体练内功也是废了，不如改练外门功夫入我门下吧。”老王头话是对李昂说的，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盯着秦老爷子，生怕他再趁自己不备将好酒都偷喝了去。
李昂本来对老王头吹嘘的石火铁臂功还是有些兴趣的，但老爷子刚才闹了一个大乌龙，连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都没能看出来，又有些觉得老王头也不太靠谱，不敢让他随意捣鼓自己的身体了。
“我谢过老前辈的好意了，不过改投师门的事情我还是要回去问问我师父，不然落下了欺师灭祖的名号，这人可就没办法做了。”
老王头哈哈一笑，“是我太心急了，你这孩子倒是懂得尊师重道，比不成器的凌小子强多了。这个事情你回去和你师父说，到时候提我石火铁臂门的王铁棍的名号。”老王头话说道一半顿了顿：“你师父要是不同意你改投我门下，你和他说，我只传功夫，不求你入门也可以。”
话说这个份上，席间几个人都吃了一惊，看这老王头对秦老爷子呼来喝去的，除去二人的私交之外，老王头的江湖地位也可见一斑。今日竟是完全不顾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人想象不到，莫不是这老头天天打铁，终于把自己给震出脑震荡了？
李昂无法，只好先满口应下，答应等下就给师父打电话，将此间的事情告知于他。
老王头满心欢喜，连道了三声好，将此事定下就不在理会李昂，专心和秦老爷子在酒量上斗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