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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食堂

民以食为天,而像我们这样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吃的方面更是重要。吃得不好,吃得不饱,伤身伤心,影响学业,有碍于同学之间的团结有爱。

作为高一二班的组织生活委员,我很荣幸地被舒老师推举为食堂委员会的成员。主要负责食堂卫生、食品原材料、菜色、菜品等一系列关乎民生的问题。

“永敢,作为班主任,我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为同学们好好把把关。”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面对舒老师的任务,都没有任何反驳的欲望。或许因为她是我们的班主任,我听话执行命令是很自然的事儿,可如果她不是班主任,我想,我依然会很乐意地为她服务吧。

“舒老师,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你问吧。”

“您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那么确信我能胜任这个组织生活委员呢?”这个问题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一直想着该如何说出口。

“让你当这个组织生活委员当然是有原因的。你们作为新生,我唯一了解的只有你们入学前的成绩。在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用很短的时间观察了一下你们每一个人,你也许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细节,而通过这些细枝末节,也可以真正了解一个人。通过我的观察,在所有男生里,你的课桌布置得最整齐,桌布铺得也很平整,证明你是一个爱干净不懒惰的人;而你当时坐的座位,四周没有一个是你的前校友,却可以很快地融入他们这个小集体,虽然你少言寡语,可你却懂得聆听、观察、分析,然后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他们感受到你真诚的关心,因此,大家才会喜欢和你相处。而组织生活委员,有组织协调之职,我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中,可以和大家多聊聊,锻炼锻炼你。你懂了吗?”

……

沉默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无话可说。

……

“谢谢。”我相信这两字足以回答舒老师了,因为此刻我心里只有感激。

“好了,去上课吧。”说这句话的时候,舒老师似乎是想摸摸我的头,可不知为何,她的手停在我的头边,尴尬地扬着,无处安放。

“我昨晚刚洗的头,用的海飞丝,老师你瞧,又柔又顺,一点儿都不脏。”我一边傻笑着摸着自己的头,一边摊开掌心给她看。

“行了,去上你的课吧。”舒老师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书,打在我的手掌上。

……

“永敢,我觉得你这个食委成员真幸福啊,就是个免费吃吃喝喝的官啊。”

“海靖,你这么爱吃,要不你来当吧?”我盯着海靖被食物填得发胀的肚子,随着呼吸还不住地颤动,不禁和他开起玩笑。

“永敢,你可不能让他去啊,他要是去吃,我们连汤都剩不下了。”

“刘斌!我喜欢吃怎么了?我请大家一起去吃,就不叫你!”

“好了好了,食委这个工作可不光是吃吃喝喝这么简单的,你们就别添乱了,永敢很辛苦的,他是为了大家去吃的,他不能因个人喜爱而决定评价,放心吧,跟着永敢混,自然有咱们好吃的。”

“班长都发话了,大家就等着永敢的好消息吧。”

海靖意犹未尽地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不满足,似乎只要聊到吃,他的肚子就开始造反了,掏出口袋里的巧克力,狠狠地咬了一口,才暂时镇压了下去。

……

“今天请你们十位同学前来,是为了针对食堂做一些检查和试吃,希望大家多提意见。”

我们一行十人,在老师的带领下,从仓库到后厨,从后厨到窗口,从窗口到餐厅,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毕竟关系重大,食堂方面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没有问题自然和谐,大家和谐地有说有笑,和谐地准备试吃。

“为什么学生吃饭的地方只有桌子,没有椅子呢?”

一个女同学的声音打破了这种伪和谐。

其实这个问题,我在一进食堂就发现了,一直没好意思问,内心一直在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听到有人发问,纷纷看向那个女生。

“这位女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校领导似乎并没有多少底气。

“我叫温文,是高一一班的。”人如其名,温文尔雅,长相虽称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一头齐耳短发,搭配精致的五官,娇小的身材,外有落英缤纷之姿,内有蕙质兰心之气。面对她,我的心像薛定谔大叔家的猫,甜蜜而迷茫;她看一下我,我会迅速退化成巴普洛夫家的狗狗兴奋异常。

“温文同学,你的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我们不在食堂里放置椅子是有原因的。你们平时上课时就是坐着,一天下来只有很短的课间再加上一周两节体育课,活动的时间太少了,让你们站着吃,一是有助于消化,二是想让你们多活动活动。”

食堂的负责人试图说服我们,校领导也不时地和他耳语沟通着。

“那教师食堂为什么有椅子呢?”温文紧追不舍地发问。

“老师们辛苦啊,他们讲课的时候都是站着,吃个饭坐下休息休息也是自然。”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们作为学生,与老师们在地位上有差距,所以待遇也不同,是吗?”

“这……当然不会……我们一视同仁……一视同仁。”食堂负责人已经慌了。

……

“好了,这是你们食堂的问题,明天赶紧把椅子布置好,同学们也很辛苦,吃饭就好好吃。”校领导发话了,食堂负责人也不再狡辩了。

“温文同学,这样解决可以了吧。”

“谢谢您。”

看到学生与领导之间达成了共识,大家终于可以开开心心地吃饭了。

众人围坐成席,吃着,聊着。而我,却一直面带微笑,无心口腹之欲。

……

也许一个人在真正无可奈何的时候,除了微笑,也只能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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