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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明

青年盯着老人,目不转睛。

老人看了青年一眼,缓缓说起往事:“十七年前,我途径一片树林,听到一个女子的惨叫,急忙赶过去,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商量如何处置。旁边妇人已经被杀,她眼望着孩子,死不瞑目。”

少年听着,面容竟为之一动。

“那个妇人不愿意孩子这么小就死去。我也不忍心一个孩子就这样死在眼前。”

青年人说:“所以你就出手相救,与金刀帮帮主交手,并且杀了他!”

“你说对了一半,我与他一交手便知遇到了高人,于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他也是一样,最后我们都受了重伤。可金刀帮高手众多,我抵挡不住,于是带着孩子逃走。”

老人走到中年人面前,双手准备扶起中年人,中年人身躯微侧,双手交叉外剪,老人抓其双手借力后拉,两人腾空而起,落下时,双手掌心相对,双腿盘坐,老人为中年人运功疗伤。

“我将婴儿托付给一个朋友,之后便一个人躲起来疗伤。后来遇到了我心爱的梦儿。谁知金刀帮的人因为此事与我结下大仇,发动帮内所有的高手寻找我的踪迹,我与梦儿辗转奔波,与金刀帮高手反复交手搏命,我的伤逐渐加重,恐有性命之忧,但金刀帮人多势众源源不断寻来。梦儿为了我,故意现身引开金刀帮的人。最后被抓住惨死于他们之手!我的梦儿啊……!”老人又陷入悲怆,举起手掌对着自己的头说:“每次想到梦儿因为我插手此事而死,我就想一掌毙了自己。可我还不能死,我要找金刀帮的人报仇!”

“于是,你就杀了他!”青年人手按在刀柄处,眼神如黑夜刀月般凛冽!

“是!我治好了伤,夜以继日地练功,一年后找到了他,他进步甚微,最后用剑刺死了他。”老人转头看了一下青年人。他的刀已出鞘,刀锋已到在老人眉梢。老人头微微一侧,刀锋落在肩膀,老人双腿微弯,卸去刀劲,转身让过老掉的刀势,由着青年人刀砍落到底。

青年人不再出招,站在原地,双目死人一般睁着,自言自语地说:“不能为父报仇,不能为母雪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呵呵……”青年人抽动着身体轻轻笑着,仿佛被捅了一刀。

老人继续说:“后来我才得知,那个孩子是金刀帮死对头飞鹰帮帮主的儿子。当时飞鹰帮被金刀帮算计灭门,帮主夫人带着孩子逃命,后来就遇到了途经此地的我。那个孩子托付给朋友之后,便杳无音信了。”

少年说:“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什么模样?”

老人眼睛一转,落在少年身上,少年一脸冰霜之色,老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他叫莫昔往!”

少年眼光一亮:“当真?!”

老人笑着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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