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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雪夜遗孤

“十五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碧游宫正处于危难之际,儒家四门合围碧游神山,眼见着我碧游宫就要付之一炬,一个黑衣男子却突然从黑暗里冲杀上山,一时间冲的儒家四门是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我碧游宫弟子方才有机会一举退之。但上代碧游宫宫主却因维持护山大阵内力枯竭,无力再支撑肉身,在大战之后便驾鹤仙逝。现任宫主当时也只是年方而立,但作为前代大弟子,众长老推举他接掌碧游宫宫主之位以安人心。对于那个冒死冲杀上山的黑衣男子,我碧游宫上下无不感激涕零,正当宫主询问这男子所为何来时,男子从怀中递过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黑衣男子浑身浴血,然而这婴儿却粉雕玉琢,仍在酣睡,其身上不见一滴红泽。男子在宫主耳边低语了几句便飘然离去,而宫主却是一脸震惊,在震惊之后竟持大礼恭送长达一夜不起,众人是怎么拉都拉不住。”一个白眉老者含笑回忆道。

“那个孩子究竟是谁,那个黑衣男子为什么要挑在那个时候送他上山?”

“那个孩子不就是你么?”白眉老者哈哈一笑,“第二天,宫主便将你交给了我并告诉我你姓李,却不详名字,于是我为你取名为渊宇。”

李渊宇当即睁大了眼睛,他只知道他从小便无父无母,由师父拉扯大。从他出生到现在的十五年,他一直与师父居住在一片山林里,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他无数次询问过师父他的身世,然而师父都是笑而不谈。直至今日,他拿着无意间从师父的卧房里发现的玉虚宫腰牌询问师父,这才问出一些故事。

李渊宇沉默良久,慢慢地消化着这个难以相信的事实:“师父,为什么以前您不告诉我,今天却告诉我?”

“因为今天你已经十五岁了,是可以出山入宫的年纪了。”白眉老者依旧是笑呵呵的,但是眉眼间却露出沧桑,“十五年了......你也长大了。”

“师父......您究竟是什么人,难道真的只是个樵夫么?”在李渊宇有记忆的那天起,白眉老者一直就是一个力气大点的樵夫,这两年年纪大了,不能再做大量的体力劳动,才收他为徒,拉扯他长大也希望他长大之后能给他养老。

“为师乃当代碧游宫大长老公孙愁。”白眉老者虽然老态龙钟,但是这说话的底气依然十足,丝毫不显老态。

李渊宇喉结动了动,他万万想不到,与他朝夕共处了十五年的老头子竟然就是在外界呼风唤雨的碧游宫大长老公孙愁。

这十五年来,公孙愁并没有教李渊宇任何武功,但是他会给李渊宇讲各种各样的江湖事迹。碧游宫大长老那可是修为深厚,与人皇有的一拼的人物,江湖的事迹就算公孙愁想要刻意避开自己不谈,那也难免会提及一二,可别小看这略微提及的,哪件关于这些大人物的事迹不是惊天动地?在外人看来,碧游宫大长老那可是可以开天辟地移山填海的大神通者,几乎与创世神并称。

“那师父.......您这几年跟我讲的......”

“为师可不会误人子弟。”公孙愁抚须眯眼,和蔼地看着李渊宇,“本计划着过个几天再带你入宫,既然今日你已然知晓身世,那为师便传你功法,入宫修习。”说着,公孙愁右手手指一点李渊宇眉心,一点精光闪过钻入李渊宇的眉心。

李渊宇顿时感觉头痛欲裂,磅礴的力量一时间让他无力承受。

“忍着点,过会儿就好了。”公孙愁未露紧张,只要是个人第一次传功难免会有点疼痛。

果不其然,仅仅须臾,李渊宇突然灵台大亮,一个个金色的道纹凭空而生。

“别走神儿,记好了!”公孙愁轻喝一声,把李渊宇从震惊中拉回。

李渊宇不敢再顾其他,赶紧一个纹一个纹地反复研读,慢慢地,李渊宇的额头上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而这时他才刚刚记下了十分之一。

“按照宫规,弟子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天级最高,你现在也只能算是黄级弟子,为师仅能传你最基本的功法,此后除非晋级可以得到更高一级的功法,否则只能去宫内的藏书阁凭功勋点数兑换。”白眉老者悠悠说道,“我碧游宫历史悠久,收纳的各种功法武技不计其数,藏书阁中只要你功勋足够,你需要什么样的功法武技应有尽有。”白眉老者很是自信地说道。

一炷香的功夫虽短,但是对李渊宇来说这一炷香简直比一年都长。一个个金色的道纹艰涩难懂,每个都需要他细细研读慢慢参悟这才能记下。但是这符文颇为不凡,竟然看懂之后便不会忘记,倒是不用担心练功的时候会因为忘记功法而走火入魔。

“师父......弟子......记下了。”

公孙愁抚弄着胡须,颇为欣慰:“按照功法修炼,一旬之后便是入宫之期,为师希望你能在这短短十天内入门,固然艰难,但相信你也不会令为师失望。”公孙愁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却又突然顿住,“这个你拿着,宫主交给我说是你开始练功的时候就给你。”公孙愁从怀里掏出一个项链,这个项链很特殊,所缀之物不是什么珠宝名贵,而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钥匙。公孙愁也曾在这十五年里反复研究过,可是不论怎样,这钥匙就是没有反应。他一度想给丢弃,但是想起宫主那郑重的神情,也只好贴身放着。

“师父......这是何物?”

“为师也不清楚,”公孙愁笑着摇摇头,“既然是宫主给你的必定不是什么无用之物,你收好便是。”

闻言,李渊宇小心翼翼地将之戴于项颈,将铜钥匙轻轻地放于胸前。

公孙愁对弟子的小心颇为满意,笑了笑便转身离去,这次并没有停留。

李渊宇在师父走后便闭目打坐,反复研读刚刚师父所给的初级功法。他发现,这不仅仅是个功法,还是一个说明书。这个说明书把人族的修炼体系从头到脚描述了一遍。

李渊宇不由得欣喜,这个碧游宫倒真是贴心,给弟子的初级功法有介绍修炼体系,这无疑比两眼一抹黑地修炼好的多,可以给以后的修炼打下坚实的基础。

四大种族的修炼体系各不相同。人族虽然有三条法门道路,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一样的修炼体系,可能是因为种族相同,人族修炼都需要经历十个大阶段。

刚刚入门者会先进入十方阶。十方阶顾名思义,一共十个等级,对应着上天、下地、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在武学中则对应人的七窍三府。不同的人修炼不同的功法先开的窍门也不一样。不过大道同归,在这一个阶段,所有人都需要吸取天地灵气经过功法运行转化为自身内力然后填充于某个窍门,等到内力足够再一举冲破。十方阶是入门阶级,相较于以后的九阶简单的不止一点半点,虽然有人修炼的快有人慢,但是总能修炼到第十品,不会出现瓶颈。

但是从十方突破至九宫就不太容易了。这需要很深厚的内力积累,汇聚七窍三府之力才能打通通往九宫之路。这九宫分别对应着正宫、中吕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大面调、双调、商调、越调。九宫在代表地,大地,修武之基。想要修炼武道就必须沟通天地,皇天后土,大地承载万物,所以九宫这一阶甚是关键。每一宫都需要大量的积累,如果积累不足就盲目突破很容易出现境界不稳甚至跌落重伤的危险。

紧接着便是玄门八卦。这玄门八卦少有人能够修全,大多数人族也只是修炼一卦两卦。实际上这是一个分出档次的阶段。如果在这一阶能够多修一卦,在对战中甚至能够越阶对敌乃至击杀。不过人无完人,从没有人能够八卦兼修,就连三位始祖都仅仅修炼了七卦。这玄门八卦并不是你想修多少就修多少的,资质、功法都是制约的因素。迄今为止能够修齐八卦的功法也只有一门,那便是藏在神界的太玄经。

此后便是七星阶,这七星分别对应天上的北斗七星,每突破一颗便多一分沟通天地的能力,直到练成七星便可自创七星阵法,勾动天地异象,可以说,七星,一星一天地。

然后便是六合阶,这一阶本是没有的,但是人族先天灵智遭天地嫉妒,于是便有了这六合一阶,主修合天合地合万法自然,进一步融入天地。

后来的五行阶,分为金木水火土。在这一阶无人可以修得圆满,至多者也仅能修炼其三,这取决于修炼者所具天地属性,属性越多者可修炼的也越多,如果同时出现相克属性那便极其稀少,每一个都是当世人杰,就算这种人仅具有两种属性,那击杀三种无关属性之人也无不可能。

随后四象阶更是如此,四象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每一象都是镇守一方的神兽,代表四个方位。这一阶,是选择的一阶,三位始祖无不留下遗言,在这一阶,选择修炼极其重要,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修炼方向,切不可盲从。

此后是三才,分别对应天地人,从人阶开始,一阶一宇宙,直到天阶,完全融入天地,可用天地之力移山填海,毁城断江。公孙愁恰好就在此阶。

最后两阶,一阶两仪,一阶太极。两仪分别对应着阴阳,这亦是抉择的一阶,前面在四象做的选择将会影响这一阶突破的结果,突破至阴,则有移形换影,虚空藏身之能,本身自带阴气,初入地府,夺人寿元化为己用,所向披靡。阳极生于阳光存于阳光,有光之处便有此身,自带恢弘之气,正大光明之能,内力所指之处无处不阳光,可谓不断光明,此身不殒。

太极则是天地之气,在这一阶就是掌控天地。天地之初本为一体,若是到了这一阶便有太古反虚之能,倒退时空,弹指一挥间。

传说还有一阶叫作无极,然三大始祖无一踏足,历代人杰也止步太极,渐渐的这无极阶只成传说。据说这无极阶可以开天辟地,自成一界,掌控天地,成为造物主的存在,完全超脱生死,被无数豪杰渴望,然而也只是望而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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