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初春的阳光太灿烂了一些,绣花架上的喜鹊也跟着唱起了欢快温婉的江南小调,架旁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子,瓜子脸,杏眼含春柔意外露,挑着绣花针的纤纤玉手伴着悠扬的曲乐有节奏的在绣花屏上游走,这是江南小镇西江镇的江家,有名的舞乐阁,而刚才的那位女子便是舞乐阁家主唯一的女儿,江诺。家主是闻名整个江南的玉先生—江林玉,虽然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但长相依旧柔美,身上有种女子气质的清婉,风流倜傥,儒雅风趣,虽然身处民国末期的乱世年代,仍然影响不了他的生意,每年的十月初八,舞乐阁歌女出阁的日子,都会有全国各地的各班人马前来挑选歌女舞女的日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出阁的歌舞女大部分被送到全国各地的歌舞厅,用来搜集各地的情报,以供军统,日军,****的情报网的维系,当然也会有少部分的女子被送到贪污腐败的政府官员的家里,做了小妾,过着暗无天日,荒淫无度的日子。
可无论外界怎样,十几年来,舞乐阁内依然是歌舞升平,阳光依旧,仿佛外界的硝烟只是好看的迷雾,不知是舞乐阁的雾还是外面的雾,总之,雾很大很大,里面的人看不清外面的痛苦,外面的人不懂里面人的正直和世故。
江诺最近又新编排了一曲舞蹈——《凌波烟雨破阵舞》,整个舞蹈的节奏由快至慢,由气势昂扬到悲惋凄清,内心风雨飘摇的颤抖被浅灰剑兰色的长摆断尾裙演绎的淋漓尽致,爆发中的静默,等待中的悲戚,凌乱的舞步铿锵有力,整段舞蹈完全不似舞乐阁的招牌《上海夜景》那样纸醉金迷,正当江诺醉心于自己的创作时,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破了创作的气氛,一向温文尔雅的江林玉打了她,颤抖的手在女儿的脸上狠狠拂过,一丝心疼,一丝害怕,一丝的绝望。
“去祠堂跪半个时辰,好好反省。”
“是,父亲。”
祠堂中,江诺望着祖爷爷提笔的几个大字“腹有诗书气自华”喃喃自语:“国家山河不在,腹中空有诗书和才华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