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末期,西江镇白姓家族大少奶奶卒,年仅二十,白大少爷白镇悲痛欲绝,三天三夜借酒浇愁未曾合眼,从白府放眼望去,里里外外素净的气息使得挂着的白绸都是多余,大少奶奶的头七还没出,白家的钱庄便被白家大少爷低价变卖,所有的家财都散给了镇里的百姓,白大少爷遣散了家中的所有人,几百年的白家基业就此轰塌,就连白家老宅也挂上了沉重的琉璃锁,人去屋空,有一天,西江镇的人们突然发现,白大少爷本人也不知踪影,后来,有的人说,在白大少奶奶死后头七的最后的一天夜里,白家大少爷一把火烧掉了自己的书房,火光映红了白家大少爷英俊的脸庞,也就是那场白家大院书房的大火,白家大少爷从此消失在西江镇人们的视野,此后不久,日本皇军据搜获情报赶到此地,一进镇子,并没有马上进行扫荡,而是把白家祖宅里里外外掘地三尺搜了个遍,就连白家大少奶奶以及白家所有族人的坟也都掘了出来,开棺验尸,搜刮的所有陪葬物品一律送到特高课进行技术鉴定,一时间,西江镇人心惶惶,不少百姓在夜深人静时想逃出镇子,可无一例外,都是刚走出家门口,就被日本皇军击毙,随后,他们的家便被皇军封锁查抄,这样的恐怖氛围一直持续到镇子中所有的中国人被杀光才结束,这样屠戮的痛苦,就像给一个健康的人放血,随着鲜红血液一滴一滴的滴下,伤口的血液凝结再拉开,凝结再拉开,凝结再拉开,整个人也会陷入无休止的绝望与希望之中。
西江镇外,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浅灰色西服的年轻男人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坐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车,在车上,他血红而又忧伤的眼睛望着窗外飘过的人群,紧跟着咽了一口口水,吸了吸鼻子,用冰凉的双手慢腾腾的点燃了一支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想着自己的心事。没错,他就是失踪的白家大少爷,白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