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这里里其他城市相隔甚远,要想从其他地方到这里只有从官道乘坐马车走上个个把时辰,但是凡事有例外,这不远处两男一女就是徒步而来。为何会徒步而来,因为有人不顾马匹的死活只顾往回赶将马给活活累死了,马死在了途中,还好三人轻功还不错,走了大概两三个时辰左右已经到了城外一里处。
”唉,实在是太凄凉了,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女侠最后竟因为一个穷鬼书生落得个入不了祖坟的悲惨下场。“轻声地叹息打破了一路的沉默。
一身青衫的景阳拍了拍叹息的马小方说道:”没办法,歌妓舞姬还有戏子不能入祖坟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老传统了。“
城外三个孩童在城门外尽情的玩着跳绳,口中还念叨着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打油诗,节奏感还挺强,刚好跟绳子击打地面所发出的声响相互应和着。“吕洞宾,乘风飘,肩背龙剑斩群妖;悲心救苦传妙道,至今万古姓名标。韩湘子,品玉箫,志学修行家室抛;雪拥蓝关难行马,曾度文公上九霄。曹国舅,爱逍遥,不恋荣华卸锦袍;世上万般修行好,手执云阳仙板敲。李铁拐,相咆哮,黑脸浓眉腿又跷;虔心修炼长生法,挂拐登云蔼蔼飘。汉钟离,性儿矫,识透人情世态枭;终南山上修妙道,列位仙班道行高。何仙姑,容貌娇,懒伴红尘愿寂寥;苦志真修千百载,也归仙界乐逍遥。蓝采和,年纪小,最爱修行却富饶;名山修炼成真果,使执棕篮驾海潮。张果老,年纪高,须发苍苍两鬓萧;倒骑驴子呵呵笑,竟把繁华世界抛。“
远处走来的两男一女听到小孩所念的打油诗笑了笑走时太过匆忙多没听清他们念叨的词,这会一听,这讲的不是八仙嘛,脚步也不停留,就要进入徐州城。
”南剑侠,心性高,家国安泰把仇消;巴蜀仙山入剑道,心系众生来除妖。”
停下了脚步,三人愣在了哪里,南剑侠不就是南宫焱么,这首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弟弟,你告诉姐姐,这首诗是谁教你们的呀?”心中惊讶,李可儿微笑着问向正在甩绳子的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李可儿又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正在绳子之中跳动的小女孩。觉察到了小男孩求助的目光,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从绳子之内跳了出来,忽闪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对着李可儿说道:“大姐姐,这是昨天一个老伯伯教我们的,他很奇怪,身上脏兮兮的,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工作,就在这里陪我们玩了一下午。”
莫非是知道我们会回来,还喜欢用这种方法提示我们,这不是天际老人的作风么?不太可能,他虽然是见多识广,但是把自己搞的脏兮兮的那不可能。究竟是谁呢?景阳寻思起来。
“嗯,小妹妹、小弟弟,谢谢你们,姐姐还有事情要做,你们继续玩吧,姐姐走了!”
“姐姐再见。”
”再见!“
对着那个美丽的大姐姐摆了摆手,小女孩和两个小男孩又开始玩起了跳绳。
“吕洞宾,乘风飘,肩背龙剑斩群妖;悲心救苦传妙道,至今万古姓名标......”
徐州城驿站外,三人骑乘着三匹骏马飞驰而去,留下一脸惊愕看着手中大锭元宝的驿丞。
马换成了国家运送加急文件的快马,但是三人的赶路速度却没有之前快了,得知南宫焱放弃复仇的消息三人无疑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个人可以打赢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甚至一群人,但是不可能胜过一个支军队,一个国家。
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李可儿心中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南宫焱跑掉,找到他以后不管他去哪里,只要别再做傻事,自己都能够陪着他,不求能走进他的心里,只求能够和他吃到老玩到老。
也许是放下了心中沉重的枷锁,南宫焱在天刚刚亮起时赶到了凤阳城,来到客栈倒头就睡,睡得那般香甜,甚至连梦都没有做。时间一点点的飞逝着,南宫焱醒来时已经临近黄昏,伸了伸懒腰,轻轻的推开窗户,夕阳洒了进来,火红的圆盘照红了天空,铺红了大地也映红了懒洋洋的南宫焱。
”掌柜的,两间上房!“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南宫焱耳中让他身体一僵。
”对不起,客官,小店今天就剩一间上房了,要不您换一个?“
”那......好......”
“等一下,掌柜的,就一间上房。”匆忙跑下的南宫焱打断了那人和掌柜的交谈。
“小焱,太巧了,我们正要去找你呢!”
“......”
“......”
静静的注视着李可儿,李可儿也静静的注视着他,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二人没有说一句话,有的只是那默契的沉默。似乎是感觉到气氛的尴尬,景阳连忙对掌柜的说道:“一间上房。”接着用手在南宫焱面前使劲的摆了摆“喂!别看了!”
回过神的南宫焱尴尬的挠挠脑袋准备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喂,我说小焱啊,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跑了,是不是想偷懒不想去送宝真回家啊!?”马小方狠狠地拍向了南宫焱的肩膀,南宫焱身手何其了得,一转身躲了过去,大力的一掌拍到了空处,惯性使然收手不住的马小方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哎呦~“怪叫着捂着自己的大腿和手,马小方佯怒道:”还敢躲,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夜深了,寂静的深夜里南宫焱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着这近一个月来的一切,从遇到景阳开始,先是剑魂又是遇到了蛇妖,接着遇到神秘的树妖,然后又是僵尸,还有遇到马小方,自己更是见到了鬼魂。看来自己以前当真是井底之蛙了,想想当初击杀蛇妖的道士,在看自己空有一个南剑侠的虚名甚至连在那道士手中走一合的能力都没。越想越觉得应该跟景阳商议一下去趟他的故乡巴蜀之地。
睡不着的岂止南宫焱一人,景阳这样的老江湖又怎么看不出李可儿和南宫焱相互都有意,但是却始终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翻来覆去的想着怎么撮合他们,想了老半天还是没有丝毫头绪,景阳暗骂一声:他们俩当事人都不急,我瞎操什么心。翻了个身准备睡去,这时一只手拍打在了他的身上。以为是南宫焱或马小方调整睡姿也没在意,谁知刚闭上眼又拍了过来,如此三次,景阳可以肯定那人绝不是睡着应该是故意叫自己的。
坐起身看到南宫焱也在哪里坐着,轻轻的一摆手示意出去说。
二人来到房门外。
“景兄,你的故乡在哪里?”
“你找我就是问这?”惊讶的看着南宫焱,景阳见南宫焱点头回答道“在川地重庆。”
“如此,那景兄可曾去过蜀山?”
“......”
“......”
“去过,说去来我景家和蜀山还颇有渊源呢!”
“如此,不知景兄可否带我上蜀山拜师学艺?”
“这个......这......这不太好吧!”
“为何?”
知道南宫焱会有此一问,景阳回答道:“蜀山收徒甚严,而且各各都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且终生不得娶妻。”
“没事,我可......”
“不行!你不能去!”愤怒的娇喝声传来,隔壁房门被狠狠的推开,李可儿满脸怒色的看着南宫焱,看得南宫焱心里毛毛的。
原来李可儿也是一直未能入睡,心中正寻思着要怎么处理面对南宫焱时心中那痒痒的感觉,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南宫焱和景阳的声音,侧耳倾听,发现南宫焱要去当道士且终身不能婚娶,也顾不得什么偷听不道德了,直接冲了出来。
心中的怒气在看到南宫焱时缓缓消退,心底那痒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狠狠地扑向了南宫焱牢牢地将他抱住,好像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似的。脸上的泪水缓缓的滴落,嘴中轻声道:“你真的要去蜀山么?”
“......”沉默,有时候沉默并非是一件好事,因为沉默能把人心底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很显然南宫焱就是这样。
“好的,我知道了!”轻轻的松开南宫焱,李可儿用玉雕般的手将脸上的珍珠划过的痕迹拭掉,轻声道:“我陪你一起去!”
“......”
“......”
南宫焱愣住了,景阳也愣住了,空气仿佛也凝固了。
“额,好吧,去蜀山可以,但是你这么久都没有回家了,难道就不回家看看么?”南宫焱目光柔柔地看着这个比半个月前成熟多的女孩子。
“不了。”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的暗淡,父亲,只懂的攀附权贵的父亲真的值得自己去看么?他总是说多么爱自己可是他还是为了权势比自己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