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将没有一丝一毫防备的南宫焱和赵宇吓了一跳,看到从大树后面出现的是自己的弟弟,赵宇抚着因惊吓而略显起伏的胸口笑骂道:“你小子不去刨坟掘墓来这里下你老哥啊!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听到赵宇的话赵阔先是一愣,接着连忙歉意地一笑说道:“哥,你们俩既然都想下去,我就在这里给你们放风吧!”
“不行,人家南宫将军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南宫将军放风是绰绰有余,你嘛~”
“怎样?”
“你就算了。”
听到自己的兄长这样说自己,赵阔倔脾气可就上来了,轻哼一声说道:“我怎么了,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子。咱们的赵家枪法你都未必胜得过我!”
想了想父亲对着自己夸奖弟弟,赵宇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在这里放风。记得注意......”想了想这荒山野岭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接着说道“就这样吧,记得有任何动静先通知我们!”
“老哥,你就放心吧!”
“好了,你自己多小心点,我们先下去了!”看到陈枫对着这边挥手,南宫焱知道是盗洞打出来了,轻轻的拍了拍赵阔的肩膀提醒道。
“你们也当心点。”看着两个人向着盗洞走去,赵阔一脸厌恶的用手的拍了拍南宫焱刚刚拍过的地方,好像恨不得把南宫焱碰触过的地方全割下来似的。快步闪身来到树后,赵阔从衣服内掏出来一捆炸药,将炸药藏至身后偷眼看向二人,见二人已进入盗洞,严重的阴狠之色更浓。
“大家都注意点,这个墓穴年代太过久远,估计是前朝的。”一行二十二个人进入了半径只有一米来长的盗洞之内,艰难的将身躯挤了进去,一行人向前缓慢蠕动着。
没过多久,洞口豁然开朗,站直了身体,赵宇开始点起了人数,黑灯瞎火的只看到隐约的几个影子在哪里晃动,艰难异常地从身上摸出火折子。
“嘭~~!”
震天动地的爆炸之声传来,接着强大的冲击力伴随着劲风和尘土有盗洞洞口向内袭来。席卷而来的劲风和冲击力把最后面的两个人直接掀倒,其他人也是险些站不住。
“老弟,怎么回事?”大声的向外面喊着,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很显然是从外面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弟出事了!
出乎赵宇的意料,洞外隐隐有声音传来,侧耳静听,声音正是自己老弟赵阔的声音。
“老哥,你一路走好,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哈哈哈!”丧心病狂的笑声让赵宇瘫坐到地上,手中紧握着的火折子也缓缓的掉落在地上,只是那火折子已经燃起。
“哄~”一声,众人身前一米处一团蓝色火焰燃起,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照的幽蓝幽蓝的。
无暇细想这蓝色火焰如何出现,南宫焱连忙将瘫软的赵宇搀了起来,将目光空洞无神的赵宇交给几个士兵,南宫焱开始缓缓打量起这个墓穴来。
墓穴结构好似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一般,碧绿的砖瓦砌成的墙壁在诡异的蓝色火光照耀下仿佛玉石所砌,巨大的青色盘龙柱撑起了这个华丽又诡异的神秘墓穴,宽敞的走廊一眼望不到边际,其中的岔道宛如迷宫一般让人头晕眼花,面前是一个尊青铜所铸似虎非虎、似狮非狮的古怪巨兽,巨兽双眼怒睁,血盆大口张开,那幽蓝色的火焰便是从巨兽怒睁的双眼和巨口中升起的。
“将军,入口被落石封死了,怎么办呀!”孟俊宝在蓝光刚刚升起的时候就麻利的向盗洞爬去准备看一下出口,谁曾想落石和尘土将盗洞堵得死死是密不透风。
低下头思索如何出去,恰好撇到了赵宇手中滑落的火折子,只见其上跳动的火焰摇曳着跳动着,忽然伴随着一阵猛烈的摇摆熄灭了。
“有风,大家都注意点,咱们向着风刮来的方向前进就能找到出口!”南宫焱兴奋的说道。
一行人向里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隐隐的看到几点蓝光跳动。
“鬼......鬼火......”一个士兵惊慌失措的说道。
看了一眼士兵,南宫焱斜瞥了一眼冷冷地道:“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了,这个叫做长明灯,是用一种特殊的香油做灯油,用特殊的草药跟做灯芯,传说只要没外力作用,能亮上万年之久。”
听到南宫焱的呵斥和解释,那个士兵老脸一红,低下头来。
又继续向前不知道行了多久,这个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要不是不断出现的岔口和长明灯证明着二十几个人在前行,他们甚至会觉得自己还在原地。
“将军,将军,我感觉到风了!我感觉到风了!”陈枫激动站在一个岔口前对着南宫焱喊道。
看着激动的不知所以的陈枫,南宫焱快步走了过去。
“快!快!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感受着风的抚摸,饶是以南宫焱的心惊也激动不已,因为这是救命的风!拯救几十条人命的风!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花园,花园之中有池塘有假山,花草树木奇花异草数不胜数。池塘位余花园正中,池塘东面有几个似错落有致又似杂乱无章的假山姿势各异的站在那里。池塘之上有一个凉亭,此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正在这里看着夜空之中的一轮明月出神,手中是一封被翻看了无数次已经稍显破烂的书信。缓缓的将书信放到怀里,眼中隐有泪光闪过。
“老师,我对不起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这么做?”轻声的自语着,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眼中盘旋着的泪花终于绝了堤。
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痕,男子转身向着花园的东门走去。
“哈哈!终于出来了!”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男子一惊,连忙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我在胸前似乎这样便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似的。
呆呆的看着从假山密道出来的刀疤脸‘刺客’,男子匕首指着‘刺客’质问道:“你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什么谁派我们来的?”刀疤脸一愣,转身向假山方向问道“有人问我谁派咱们来的?”
“你傻啊,当然是元帅啦!”伴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身着盔甲的人也走了过来。
年轻男子看着两人心中大感不妙,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正准备大喊抓刺客,一个白色身影出现,轻笑道:“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们几个是跑江湖的,不小心被人暗算掉进了一个古墓之中,一个兄弟还受了惊吓,我们一路寻风而来,打搅之处实在是抱歉了!”
“哦,不打紧,估计是你们掉到我们家密道了,几位还是速速离去吧,我们家的护卫比较凶,我担心几位被他们看见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啊!”
“好好,多谢兄台提醒,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在下能否有幸与兄台交个朋友?”
“几位,快些走吧,以后有缘必会相见的。”
“哦,那就告辞了!”白衣男子转身对着假山方向轻声说道:“快点走了,别磨磨蹭蹭的!”话音刚落,“蹭蹭~”一阵翻飞之声传来,男子面前有多了十几个身影,男子哭笑不得,连忙拦下就要翻墙出去的白衣人影道“你们不会几十个人都翻墙出去吧!”
“怎么,不行么?”
“当然不行,我们府中的护卫可全是武林高手啊,你们这样出去肯定会被发现的!算了,你们跟我来!”
一行二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男子身后来到一间柴房,男子掀起柴房地下的一块木板,原来木板下面盖着一个长宽均为三尺的地道,指了指漆黑的地道,男子轻声说道:“顺着这个地道一直在就可以到南京城南门城门口附近的郊野。你们多小心!”
拱了拱手,白衣男子示意那些人先走,等都走完了,白衣男子突然拔出了背后的三尺青锋。没错,来到正是南宫焱一行。
似乎是震惊于白衣男子的前后反差,年轻男子呆愣在了那里。
“说,你是不是叫朱翊钧?”怒目而视着面前的男子,南宫焱手中的青锋剑不自觉的有靠近了几分男子的脖颈。
“是......啊啊?”似乎是很久没听到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不自觉的回答了,回答后发现不对劲,准备改口。
“果然。说,你为什么要诛杀你老师的一家!?”目呲欲裂的南宫焱恨不得立刻将面前这个禽兽撕成碎片,可是现在他不能,因为还有好多事情要一一找他算账。
“唉~!”轻轻的叹了口气,朱翊钧看着月色仿佛自语也仿佛在对谁诉说似的“朕的恩师,朕怎么舍得诛杀他呢!他是朕一生中最敬重的人。”缓缓的将那封稍显破烂的信从怀中掏出递与怒目而视的南宫焱。
接过信,只见其上所书:
老臣张居正卧病为陛下草拟诏书如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原太师、内阁首辅张居正,专权乱政,罔上负恩,挟君作威,虽无丞相之名而已行丞相之实,违背太祖高皇帝‘永不设相’之圣训,罪大恶极。现削去其封爵、抄家充公,以儆效尤。钦此。
南宫焱默然,张大人果真是国之栋梁,舍小家为大家。
“那为什么当年还要派锦衣卫追杀张家之人呢?有一个人帮助了张家的人你甚至还让锦衣卫把那座城给屠杀殆尽?!!”
“这不可能啊,朕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
听到朱翊钧否认,南宫焱手中青锋再次向前贴近几分“还狡辩,我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惨象。”
朱翊钧见南宫焱越说越激动,连忙摆手说道“真的不是朕下的命令,当初朕把整件事都交给了大理寺去办,朕可以肯定没出动锦衣卫。”
见他不似作假,南宫焱收起了青锋剑心中打定主意明日去大理寺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