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这一切都过去了。北冥漠,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对不起。”云舞真心地给北冥漠道歉。
“那你知道朕为何要娶陵温吗?”
云舞摇头:“应该是有一些特殊原因的吧,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不爱她。”
“对。”北冥漠把外衫脱下,“这暖炉暖了些,有些热了。”
“陵温是当朝宰相的女儿,那个宰相,生前爱慕我娘亲,我娘亲看不上他,他就给我娘亲下药,害得我娘亲常年病痛缠身。”北冥漠的眼睛恢复了狼的野性,眼睛里充盈着恨。
云舞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娶陵温,让她坐上这么高的位子,就是为了让她摔得更惨,被你伤害,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来报复那个宰相,不错吧?”
“不错,你很聪明。”
“可是......”
“你是想问,陵温做错了什么,对吧?”
“嗯。”
“你们女人太心软了,所以你是不会明白我这种恨的。云舞,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做我的红颜,而不是把你纳入我的后宫吗?”
“因为你不喜欢我?”
“如果我不喜欢你,我就不会救你。云舞,我喜欢你,你很聪明,也很有理智,有时候也很可爱。但是云舞,你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斗不过我们东墨国的女人的。你就是做了皇后,不出三日也会被杀的。正是如此,我才要保护你不被伤害,你懂吗?”
“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觉得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我的记性很好,仔细想想也不记得我们两个见过,但是喜欢你这三个字在我心里扎了根了。我北冥漠从未对任何人动心,我发誓。”北冥漠发誓,云舞把他的手扳下来,泪光闪闪:“北冥漠,谢谢你送我这么美丽的谎言。”
“什么?这不是谎言......”
“别解释了。我知道,我杀了萧画,对不对?”云舞哭得伤心,北冥漠的心也是一紧。为什么她做什么都能想到萧画,那个在自己出宫前发誓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男人!云舞,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北冥漠摇头:“他没死,但他恨你,他已经下令要杀了你。我之所以冒着两国大开杀戒的危险去找你,就是因为我得到这个消息后真的无法忍受。云舞,你怎么还能惦念着他?”
“我没有!北冥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云舞欲言又止。自己说出来做什么呢?人家都有了子嗣,自己说出来,不过是煞风景。
北冥漠眉头紧锁:“说!”
云舞被震慑,但是自己知道,自己说出来也没什么用。“我不说。北冥漠,你只需要知道,我只是可怜萧画。这世界上痴情人真的很多,但是在你身边的却不多。所以,如果不抓到手,可能就不会再有了。”云舞若有所思,北冥漠看得却是心疼。云舞小小的身躯,撑起了多少责任?她想吗?谁想呢?可是......
“我不会让你受伤。”北冥漠一个手臂把云舞拉到怀里来,感受到云舞的眼泪浸湿了自己的衣衫,但还是不言不语。“你何必那么撑着呢?我真不懂,你这么小的人儿,为什么要懂得这么多的事情?要安慰这么多的人?休息一下不好吗?”
云舞哭出了声音,趴在琉璃上的小虫也都揪起了心,不幸被雨拍落在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可怜,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好可怜,我也劝我自己,让那些都去吧,可我做不到啊!北冥漠,你刚刚生下来就是无情帝王家,你不会懂这些的。向前进,是死是活?向后退,是死是活?都是未知数啊!我寻觅一个肩膀给我依靠,你是吗?”看着云舞眼中晶莹的泪滴,北冥漠更是心疼,狠狠地点了两下头:“怕什么,有我。”
“你多大了?”云舞抬眼问道。
北冥漠先是一怔,接着笑答:“二十六。”
“比我大十一岁呢。过两个月,我就要过生日了,到时候咱们就十岁之隔了。可是,你比我大十一岁,能永远陪在我身边吗?”云舞哭。
北冥漠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放心,会的。就算我走了,也会找人继续疼你。”
“好好对陵温吧,我看得出,她真心喜欢你。”
“不!”北冥漠也没想到自己能回绝得这么快,看来,无论是什么,跟自己的亲人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云舞,她是陵年羽的女儿,我做不到善待她。”
“陵年羽?就是陵温的父亲?”
“对。云舞,能说点别的吗?”
“说些什么?”云舞突然发现自己趴在北冥漠怀里好久了,这姿势不大好,赶紧从北冥漠怀里挣脱出来。北冥漠也不气,浅淡一笑,倒是不像他了。
“说说你吧。看起来,你跟你父亲关系不是很好?”北冥漠挑眉。
云舞想不到被他看穿了,心里也很是不舒服。这样下去,自己在他面前岂不是成了透明的?心里所想,全都在脸上,被他看了去?“嗯。”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每每谈到“父母”,北冥漠眼睛里总会蒙上一层雾。像夜里的星辰突不破的那层一样,让他明亮的眼睛变得昏暗,无法言说。
云舞点头:“我爹喜欢的有两个人,偏偏这两个人是姐妹。我原以为,我爹就爱我一个,很天真地步步为营,一心对抗我妹妹。却没有想到,被我爹利用,到最后还是成了棋子。这盘棋,谁下得也不好。我只是搅了浑水,让原本注定赢了的我爹突破不了迷雾,可自己也只是和我爹打了个平手,消失在了迷雾里。萧画就像是最迷惑我的那一颗棋子,他无心,我无意,就在我要吃了他这颗棋的时候,我爹将我一局,我只好求饶。我爹要赢了的时候,偏偏来了个破坏的人,就是你。你端了棋局,我们两方彻底没了输赢,迷雾也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