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氏轻轻地握住亓曳的手,眼睛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女儿的全身,确保女儿没有受伤后才温柔地拍了拍女儿的手,痴痴地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眼睛就红了一大圈,豆大的露珠滑过她沧桑的脸颊。
亓曳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一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她的心就软下去了。当胥氏握住她时,她也不反感,胥氏的手暖暖的,好像给了她无尽的能量。
关键是,当她看到这个女人为她落泪时,她的心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像是有人用刀子狠狠地刮着她的心房,亓曳在现代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亲情的浸润,突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左相在一旁一脸喜悦,没出事就好。
窦氏母女俩在一旁阴冷地看着亓曳,眼睛里透露出的狠辣似乎是恨不得将亓曳生吞活剥。
“相爷,妾身以为,二小姐虽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但还是要将小姐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问个清楚的。皇城内现在到处流言蜚语,我们不得不给百姓一个交代,也好向皇上交差。“,窦氏浅笑着对左相说着。
“也对也对,我太过欣喜,居然给忘了,还是你考虑周全。曳儿你过来,将你这几日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亓曳走到正厅中央,模模糊糊地只说了悬崖遇险的事情,之后有幸被路过的农妇救起,休养了几日后就借了匹马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说完掏出一支匕首,说这是凶手遗留下来的。
在古代,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与来路不明的男子相处几日是一件极耻的事,亓曳不会傻到将玊这个人也说出来。
左相一听女儿受了伤,神色一变,赶紧叫管家到皇宫去请太医,并扬言道一定要查出是哪个歹人,竟敢动刀动到左相府的头上来了!!
而胥氏更是心疼得频频落泪,本想再和女儿多谈两句,但一想到女儿还有伤在身就立即叫亓曳回房躺着休息去了。
窦氏在众人离开正厅后,悄悄地带了几个侍女从后门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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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皇后端坐在自己的凤鸾椅上,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悠哉悠哉地品尝自己最心爱的碧螺春的她,就见太监急匆匆的进来,说是左相二夫人有要事求见。
“姐姐!!姐姐!大事不好了!”,窦氏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皇后示意所有人出去,整个大殿就剩下了窦氏姐妹二人。
“妹妹何事惊慌,如此失仪态的做法,怎好要人相信你是左相府的夫人。坐下来,整理一下仪容,慢慢说。”
皇后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窦氏,继续儒雅地品着茶,眼里满是傲慢。
“姐姐,那个丑女亓曳没死,她还好生生地活着!“
“什么!”皇后一惊,打翻了手中的茶盏。
“听说昨日夜里就回了左相府,今天一早她将遇害的事告诉了相爷,左相还说势必要找出真凶!不仅如此,那个亓曳还带回了一把匕首,说是凶手留下的!“
窦氏整张脸挤在一起,惊慌之色溢于言表。
万一..万一查到她自己头上怎么办,那她这些年来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妹妹之所以如此担心是害怕呀!害怕他们查到姐姐您的头上,到时候姐姐名声被毁,姐姐凤仪天下的形象就不稳了!”,窦氏假惺惺地说道,满口的姐妹情谊,但言语之间不难看出一丝丝的威胁。
皇后还算镇静,眯起了双眼,“妹妹这是在威胁我么,亓曳的事是妹妹叫我管的,太子的死士也是妹妹借的,我和太子对此毫不知情。”,她一句话便推开了所有责任,姐妹俩果然像,翻脸比翻书还快。
“姐姐..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妹妹是在想,亓曳既然没死,那么太子退婚一事,左相府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婚事照常那太子的一生就毁了!姐姐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落入那个丑陋的女人手里吧。”
皇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窦氏说的话倒是很对,她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落入那个女人手中。
“妹妹,你可知亓曳是怎样获救的?”,皇后微眯双眼,轻佻细眉,嘴角含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亓曳是被一个路过的农妇救起的,姐姐可是想到了什么妙计?”,窦氏两眼放光,她就知道这个姐姐会有法子。
“这个亓曳,小小年纪就背地里不检点,前不久相识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与其夜夜厮混,女方不满足于现状竟然和那浪荡之徒私下相会,这一会就是几天。不仅如此,明明是不洁之身居然还企图麻雀变凤凰成为太子妃,幸好太子发现及时强退了婚,不然让我皇室颜面何存!“,皇后说的振地有声,连窦氏都差点信以为然。
“皇后意思是...造谣?”
“妹妹,这不是造谣,这是真相,我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窦氏暗暗的笑了,这个亓曳真是可怜,谁叫她是那个可恶的胥氏的女儿,谁叫她是未来的太子妃,谁叫她是皇城中人人赞赏的才女,”妹妹明白,我这就命人准备去。“
只要把亓曳弄的臭名昭著,想进皇室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若是说窦氏母女居机叵测心狠手辣那都不算什么,真正狠角色的其实是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