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急的脸色苍白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白蛇,秀眉倒竖,毫不示弱地喝到:“堂堂魔族少主欺人太甚,我们再打一架,若我输了任由你处置,赢了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安歌心想最好夏日炎轻敌,让她侥幸赢一回。不过简直是异想天开,早知道会遇到这一等一的高手,当初她就会在玄天宫好好修炼法术了,现在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她迫切地希望夏日炎能稍微手下留情,不要打脸。
安歌把怀中的小白蛇放在地上,那条小白蛇不但没有偷偷溜走,反而盘在树丛里,微睁着绿豆眼兴致勃勃地盯着美女救蛇的好戏,它傲娇地甩了甩尾巴,眼底没有一丝感激,反而带着浓浓的笑意。
而此时的夏日炎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模样,心里暗想:既然有人怎么不识好歹,那就让她死个痛快。
他凤目圆睁,毫不手软地向正对面的安歌使出可以开碑裂石的流风掌,刚猛无比的掌风四溢,树丛里乱石横飞,沙子迷眼,场面好不混乱,只见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在沙石中腾跳闪越,拳来脚往,生死搏斗起来!
安歌被夏日炎不要命的打法吓坏了,夏日炎对她毫不心软,根本没当她是个女的,处处出的是杀招。
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安歌不禁也害怕起来,心里暗道:苦命,他越来越狠了。
安歌先前只想救那条小白蛇,却没想到自己与夏日炎力量悬殊,本以为他会手下留情,所以说话冲了些,再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下凡不到一日就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突然夏日炎手指凝聚成一团紫色的微光,微光在他的手中不断膨胀最后变成激光波,掌风一起就化成无数把利刀,势必要把安歌砸成肉饼。
安歌躲闪不及,可还是防不胜防,一把冰冷的刀打在她的脖颈上,安歌浑身打了一个颤,脖子一凉,好像破了个洞,接着便是阵阵抽疼,原来这就是见血封喉的滋味,今日她也尝试了一把。
她好像听到身上的血液往上涌动的声音,鲜血一点点从她身上抽离出来,她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哥哥,救我。”安歌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裹成了一团芝麻糊,她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星光,顿时觉得眼前的世界好像天旋地转了一般。
此时此刻她心里最想见到的就是夜易冷,那个时常高冷时常腹黑的十九殿下,那个她一直想守护的十九殿下,她隐隐约约看见了夜易冷站在她面前,她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盯着他瞧,带着思念,懵懂和喜悦的目光,像是柔和的太阳光一般,暖暖地洒在人的身上,干净剔透,恍若初生的婴儿般。
夏日炎看着她丝毫不害怕的样子,脑海中闪现出一张模糊的脸,瘦瘦小小的身影也是如此温暖地叫他哥哥,但那双眼睛像是清冷的月光,倾斜了一地月色,只是他忘记了那个人是谁,夏日炎慢慢恢复了思绪,若有所思地盯着安歌那双清澈的眼睛。
“你终于找到我了,真好。”安歌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夏日炎想着或许眼前这个人和记忆中的小小身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听见她叫哥哥两个字的时候,自己终究是不忍心杀了她,他竟鬼使神差地把她带回了魔界。
安定心神的檀木香在空中弥漫着,缠绕着,华贵精致的诛仙殿中,彩幔低垂,在风中欢快地飞舞着,八九个容貌俏丽的,身材姣好的侍女,分成两排,态度恭敬地垂首站在床的两侧。
床上身陷柔软舒适的天蚕被中的安歌,正恬静地睡着,雪白细长的脖颈上露出粉红色的印记,长而卷的睫毛覆盖在闭着的大眼上,小巧挺翘的鼻子在檀木香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像是隔着茫茫水雾,竟看不真切她的脸。
此刻,正值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一片金光笼罩,穿透薄薄水雾,洒在安歌的身上,一时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安歌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一旁眼尖的侍女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指着安歌,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少主带回来的姑娘醒了。”
“都昏睡五天五夜了,是头猪也该醒来了。”
“你们看到没,她的手指刚刚动了。”
紧闭的双眼,终于缓缓的睁开,在睁开的瞬间,带着恍然和好奇,琉璃灿然,水晶般透明,方才那几个在旁说话的侍女倒吸了口气,闭着眼睛的安歌容貌只能算的上是清秀佳人,可这眼睛一旦睁开,便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绝色了。
“这是什么地方?”安歌康复能力显然比战斗能力要强,适应能力也是一流,一点都不认生,掀开被子,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将四周环境打量了一番,正准备跳下床,却被身旁的黑衣侍女拦住。
“这里是魔界。”黑衣侍女淡淡地回答。
安歌心里一阵窃喜:真是天助我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入了魔界,运气不是一般地好。
安歌内心早已欣喜若狂,面上仍然一片平静:“那我可以离开了吗?”
“少主下令,姑娘不可自行离开此地,姑娘的去留问题,全凭少主作主。”黑衣侍女面色严肃地回答。
“那我不离开就是了,你有没有看见一条小白蛇啊?”安歌突然想起了那条可怜的小白蛇,不知道它逃走了没有。
“奴婢并不知情,姑娘只需问少主便可知晓。”黑衣侍女答道。
安歌低头,看向自己白嫩的像豆腐一样的玉足发呆,回到床上抠抠了脚趾头,回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她为了救一条小白蛇竟然不自量力地和魔界少主打了一架,最后还技不如人地被夏日炎掌风羽化的利刀划伤脖子,她疼痛难忍,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安歌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伤痕,轻轻朝上摁了摁,一点儿也不疼了,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少主吩咐奴婢为姑娘上了药,需坚持涂药一周才会疤痕全无。”黑衣侍女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个金色小瓷瓶,瓶上雕刻着精致的花鸟虫鱼。
她打开瓶盖,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安歌胃里一阵翻腾,推开拦着她的侍女,趴在床沿下大吐特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