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圃,到前面去看看。”就在寒小尘完全隐到树叶里的时候,下方离他不远处传来一声略带阴沉的话语,似乎有人在和什么人说话。
“是。”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刚才说话之人口中的潘圃,话音落下后,有脚步声渐渐的往树下靠近了少许。
“史三哥,周围有很浓的血腥味,而且...,我好像还闻到了人的闻到。”
被唤作潘圃的男子,脚步声停在了树下,随意的开口说着,话语中似乎还带着戏谑的味道,而在潘圃的声音落下的瞬间,树上的寒小尘却是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我说潘圃啊,你是想多了吧,这周围明明只有血的味道,哪里还有人的味道啊。你可真会开玩笑啊。”
那个略带威严且阴沉的声音缓缓传来,似乎就是潘圃口中的史三哥。
潘圃听闻史三哥漫不经心的话语后,又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史三哥,这里确实....,啊,确实是我在开玩呢。”
而史三哥似乎没听见潘圃的语言一般,自顾自的开口说道:“走,再去前边看看。”
史三哥话语刚落,只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开始往这边靠近,似乎有好几个人,而树上的寒小尘在他们几人靠近的时候就已经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知道为何,直觉告诉他,下面的几个人很危险。
寒小尘躺在茂密枝叶中的一根树枝上,透过叶隙,借助淡淡的月光,可以模糊的看见下方走来四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每个人都头戴蓑帽,脸蒙黑纱,看不清真容,有三人腰间都别着一把六尺长剑,另外一个虽然没带什么武器,但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
只见一个黑衣人走到树下,看了看野狗的尸体,又随意看了下周围后回头恭敬的说道:“史三哥,周围有搏动的痕迹,这地上是一只野狗,脖子上有被撕咬过的痕迹,地上血迹未干,刚死不久,应该是野兽间的厮杀把。”
黑衣人说完后只见他后前的三个黑衣中,那个没带武器的黑衣人缓缓走出,走到说话之人的身旁看了看周围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路边的标记到这里怎么没有了,真是无趣呢。”
没带武器的黑衣人似乎就是最开始发言的史三哥,他一边自语着,还将手里拿着的一截枯枝拿在手中敲打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似乎是之前寒小尘留下认路的标记,却把这几人引到这边来了。寒小尘看到下方史三哥手里拿的枯枝,也是心里无语之极。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走出来,冲着史三哥恭敬的说道:“史三哥,应该是以前这里村子里的人到此地留下的把,估计也就是用来当个路标而已。”
听闻几个黑衣人对史三哥恭敬的回话,他似乎是一个领头人之类的人。
只见史三哥扔掉手里的枯枝,然后又奇怪的说道:“你们说,野兽厮杀,为什么会留下尸体呢,难道它们也只是喜欢杀戮么。”
史三哥说着走到野狗的尸体旁,然后刚蹲下身子,似乎打算要检查野狗尸体,却在这时候,树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树叶抖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瞬间让地上的四个黑衣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移过来。
就在黑衣人史三哥要检查地上的野狗尸体的时候,躲着树上的寒逆尘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导致他不小心碰道了手边的枝叶,但是这轻微的动静都立马让下边的几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移过来,可见几人的对自身周围的洞察力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史三哥站起身来,与旁边的三个黑衣人慢慢的往树下靠近,他们的脚步虽然缓慢,但是却是如死神般让人感觉可怕。
树上的寒小尘看着缓缓向他靠近的四人,几乎要抑制不住,有一种想马上从树上跳下来夺路而逃的冲动,但是不知道为何,直觉告诉他,就是他现身后也肯定跑不掉。
但是树下的几个人上来后肯定能发现自己的,怎么办,寒小尘瞬间心乱如麻,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危险,但是更要保持平静。看这几个人的穿着打扮,且还带着武器,似乎是不想被别人发现他们才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会面,有可能是盗贼山匪之类的亡命之徒,如果被他们发现有别人知道他们的秘密的话,哪怕我什么也没听见,但是他们多半是不会放过我的。
躲在枝叶里的寒小尘双拳慢慢的紧握,紧闭的嘴唇也在轻微的抖动,树下的四六个黑衣人,带着武器的三人已经缓缓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剑锋在月光的照耀下,令人感觉是那么的冰冷与无情。
寒小尘看着缓缓靠近的四人,刚想瞬间跳下去夺路而逃,但是突然他头上有什么东西扑腾的闪动了一下,好像是鸟类飞起来的声音。
只见下边的四个黑衣人看见后,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拿着长剑的黑衣人把剑收回剑鞘,而后笑骂道:“他奶奶的,我还以为树上藏着个人呢,原来是只小野鸟啊。”
这是潘圃的声音。
他话刚说完,那个威严男子史三哥的声音又响起来:“潘圃,小声一点,你难道.....,”
“嗷呜....”
威严男子史三哥话还没说完,林子深处突然响起一阵狼叫声,树下的四人瞬间戒备起来。其中一人则对周围的人说道:“树林好像有狼啊,若是有狼群的话,可不太好啊,怎么办。”
史三哥拿着手里长剑一摆冲着几人说道:“先别管了,这里血腥味很浓,若是有狼群的话,一会肯定会吸引狼群过来,虽然奈何不了我们,但我也不想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而早早的暴露。我们走,到别的地方等他吧。”
史三哥说完带头往寒小尘来的方向快速跑去,剩下的四个黑衣人也相继离去。只见几人一跳丈许高,脚蹬在树上借力瞬间弹射老远,几个跳跃间便消失在远处的黑暗里,并且似乎黑暗里的障碍物在哪里他们都一清二楚。
当几个黑衣人消失后,寒小尘感觉到周围再没有任何声响后,开始了缓慢的呼吸,但也不敢大口喘息,保持着非常缓慢的呼气吐气。
过了几分钟,刚才传来狼啸声的地方出现许多细细碎碎的声音,似乎狼群被血腥味吸引过来了。寒小尘深吐一口气,用力的呼吸了几下,从三丈高的树上抓着一根树藤缓缓滑下,然后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的右边跑去,总之要先逃离这里,狼对血腥味特别敏感,被狼群包围的话,就危险了。
虽然在树上被狼群包围也没事,但是如果几个黑衣人回返的话估计就完蛋了,看那几个黑衣人离去时所用的轻功步法,几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寒小尘穿梭在幽暗的密林里,当他远离逃离藏身的大树一段距离后,他不在像进来时的小心翼翼,扯开双腿拼命的狂奔着。就怕晚了一分,刚才的黑衣人就会追上来杀他一样。
“呼....呼...呼...。”夜幕下一片未知树林里旁,一条三尺宽的小水沟旁,一个灰衣人影双手撑在大腿上,弓着腰在不停的喘气。正是疾跑到此的寒小尘,他在密林里慌不择路的乱跑,只为了远离狼群和黑衣人,等跑到这条小河沟旁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迷路了。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休息,还小声嘀咕着:“跑了这么远,他们肯定追不上了把。”
寒小尘自语完后,似乎觉得嘴里特别难受,低着头开始不停的干呕。刚才拼命的撕咬着那只野狗的尸体,一直忍到现在,要是没什么事那才叫奇怪。
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边都是干涸的血,身上还有点点的血迹,带血的发丝披散着就像一个幽灵恶鬼般。
过了片刻,寒小尘似乎缓过来了,起身走到小水沟旁,将双手伸到清凉的水里,缓缓的清洗着上面的血迹,冰凉的感觉让他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清洗玩双手之后他捧水洗了把脸,瞬间感觉意识清醒了许多,看着淡淡的月光从上方洒落下来,倾泻到小水沟里,使这条小水沟看起来异常的清亮且散发着淡淡的银芒,异常美丽。
安静下来的寒小尘,坐在小水沟旁,想着刚才发生的种种经历,却是突然疑惑的自语道:“不对啊,小山村附近我几乎都走遍了,从来不曾发现有狼群啊?虽然这一代我还是第一次来,但是小山村也就那么大一点,周围我几乎都走遍了,若是有狼群,活动的范围应该很大吧?为何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寒小尘自语完后,满脸疑惑的坐在小水沟旁,似乎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一脸无奈的垂下头,似乎停止了思考,静静的看着小水沟中的溪水。
周围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有小水沟流水的声音在回响,不远处的密林里看起来虽然幽暗而深邃,但是待在这条小水沟旁,看着上方洒下来的淡淡月光,将小水沟渲染成如一条银色的溪流,看着美丽而梦幻的同时,也能让人沉重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不再去想其他的琐事。
寒小尘坐在小水沟边,感受着周围的平静,忽然一股乏力的感觉涌上心头,整个人无力的向后边倒去,双手平铺着伸开,躺在小水沟旁边的草地上看着黑漆漆的星空,呼吸着周围林子里的新鲜空气。
但是,每当他深呼吸的时候,带到嘴里的都是那挥之不去的浓重的血腥味,给人一股股欲呕吐的感觉。他轻咽了下口水,将欲呕吐的感觉压下去,仔细的盯着星空默默出神。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一轮硕大的月亮挂在高空,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几朵淡薄的云朵从它面前飘过,像是为穿上了几件透明的纱衣,使它看起来朦胧而美丽。
看着夜空中的那轮月亮,寒小尘的思绪慢慢的飞到了数年前.....。
“有月色的星空是如此的美丽,以前的自己很是喜欢爬到魏叔叔家的门前的木草棚上,躺着仰望星空,还不停的和下面的魏叔叔说,我要把会发光的那个大圆盘抓下来,放到魏叔叔家的屋顶里给魏叔叔照亮,而魏叔叔总是在下面边扶着倚靠在木草棚上的小木梯,笑着提醒让我小心点.....。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为何现在依然感觉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而且那似乎是魏叔叔最后一次陪我看星星了......呼..好累啊.....真累...。”
“好刺眼,前面是什么光芒,恩.....?好像还有水流的声音,但是周围怎么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啊?前面那是什么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呢,恩?我好像碰到它了,但是,这是什么,我感觉我像是被一大盆水从上方倾泻洒下,落在我身上,但是这满手血红的颜色又是什么,为什么我每次呼吸都感觉是在吸食鲜血一样,这....就是鲜血啊,粘稠的粘在我的衣服上,发丝上,不,周围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血红色,不是流水的声音么,这条血河是哪里来,这是怎么了,血河要将我淹没了么,血河中怎么有一个黑衣人,他好像过来了,他手上还拿着沾满鲜血的剑,他要做什么?不,不要,发生了什么事了,我..还...。”
“啊!”躺在小水沟旁的寒小尘惊恐的大喊一声,陡然坐立起来,由于两脚就是垂直的放在小水沟上方,整个人做起来的时候,膝盖下方一下子掉进小水沟里,冰凉的感觉瞬间从脚上传来。
空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残留,寒小尘抬头看了看上空,马上又眯着眼将双眼闭上,明媚的太阳光芒格外的刺眼,让他暂时睁不开眼,他揉了揉还难以睁开的双眼,眯着眼看了看旁边的小水沟,溪水依然缓缓的流淌着。明明已经是秋天了,周围的草木依然没有变黄的迹象,而且这条小水沟旁的草木显得异常茂盛。
寒小尘干咽了一下,才发现喉咙里干涸得似乎被火烧过一样,已经没有丝毫的水分了。嘴唇也已经干裂,还有淡淡的腥味传出。寒小尘忙挪移俯下身子,双手往侵泡在水里的双脚上方捧了一捧水,放在唇边慢慢饮下,他似乎也不在意泡在水里的双脚。
喝了点水似乎舒服多了,寒小尘又缓缓的向后躺下,眯着眼看着天上刺眼的太阳,虽然眼睛已经变得的眼花缭乱。
躺在草地上的寒小尘喘着粗气自言自语的细语道:“又是这些奇怪的梦,血河,黑衣人,死亡。为什么老是梦到这些,对了,昨晚的黑衣人,会不会与我以前的一家人被灭有关,好像也是黑衣人吧,但是不对啊,那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情了,又怎么会....,哎算了,不想了,没想到昨晚就这样睡着了,没有变成野味真是万幸呢,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中午了吧,昨晚上慌不择路的跑到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呢?”
寒小尘说完又坐立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见小水沟对面不远处是一座山,而后边貌似是逃跑而来的地方,小水沟的上方越往上地势变得越陡峭,然后弯曲到对面的山上去,看样子小水沟是从对面的山上流下来的。
而对面的那座山似乎有点熟悉,那不是自己一直去砍材的那座山么,没错,那就是自己经常去砍材的大山,看来没有迷路呢。
想到这里,寒小尘安下心来,看了看自身那沾了点点血迹的破灰衣和发丝,慢慢的站起身来将外衣脱掉,走到小水沟旁,将灰衣放进水里,似乎是怕被水流带走,虽然小水沟的水没多深,水流也不急。但他还是找了块大石头将其压住,然后走到水势稍微深点的地方,双手撑在水沟边,将脑袋往水里面探去,直到溪水淹没他的脑袋。
少顷,他抬起头来,大口的喘着气,看了看不停滴落水珠的发丝,依然还有点点淡薄的血迹,又把脑袋没入水里,过了老半天才抬起来。
寒小尘用手抓着额头旁的一缕发丝,仔细的看着,看着手里已经有一尺长的发丝,前面的已经从两耳旁垂落到胸前了,后面的则更长,已经快过腰了了。
“似乎魏叔叔走后,没人帮自己梳理过头发,一直就如此了呢,不知不觉已经长那么长了啊。”
寒小尘自语完,又是不停的将脑袋没入水里,然后又抬起来,似乎在洗刷着头上残留的血迹,反复几次后,他找了个水势平稳的地方,仔细的看着水里的倒影,似乎想确认血迹洗干净了没。
当确定没有血迹残留在头上后,寒小尘走到刚才放外衣的水沟旁,双手向水沟里靠拢,想把压在石头下面的灰衣拿出来清洗。
但是他双手还没碰触到水面,就僵持在了半空中,因为他看见了一副怪异的画面。在他放灰衣的水沟上方,有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被卡在水里的石头中,就如凭空出现在哪里一样。
寒小尘疑惑的从水里将木盒子捞起来,放在手里仔细端详。木盒四四方方,比巴掌大少许,上面雕刻着许多精美的金色云朵,木盒材质似乎是用一种非常名贵的木料制成。
木盒子呈完全封闭的状态,似乎放在水里面也不会浸水进去。这是谁遗落的物品?还是谁故意扔在这水沟里呢,要说是从小水沟上面被流水冲落下来那是不可能的,小水沟上边有些地方全是石头,要卡也是卡在那些地方才是,若是说一直在这里,刚才我为何没有看见,难不成它还会从天而降不成?”
寒小尘暂拿着木盒子,心里瞬间涌出无数个疑问。
过了片刻,他暂时放下心里的所有疑问,仔细的端详着木盒子,只见盒子正前方封闭处横卡着一根小木条,似乎是用来封闭木盒的,寒小尘拿着小木条的一端将小木条轻轻抽出,然后抓着盒子的上方,轻轻将木盒子打开,很容易的就把木盒子打开了,只见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白色玉石,约莫巴掌大小,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寒小尘拿出盒子里的白色玉石,左右观摩,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明明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玉石,这东西看起来洁白无瑕,若是拿去给那些喜好收藏玉石的人,估计他们会出高价钱收购的吧。因为这个小石块看起来非常精美,且还会发光呢。
寒小尘拿出白色玉石后,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只见盒子里多了一张小纸条,似乎被这块怪怪的东西压在在下面的。
寒小尘将小纸条拿起来看了看后,瞬间恍然大悟,只见纸条上写着四个字--小墨的玉。
是小墨哥哥的?难怪看着这盒子上边绣着的云朵有点眼熟,不就是小墨哥哥和齐爷爷身上穿的衣服上绣着的云朵么,而且,这块玉石和上次小墨哥哥送我的那块很像诶。难道是他们前两天离去的时候跑到山上去故意放在小水沟上流的?
但也说不通啊,他们非得上山去放这个木盒?而且他们不是已经给过我一块玉石了吗?为什么又要给我一块?算了,齐爷爷和小墨哥哥两人都透着许多神秘,想不通啊,随他了,只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啊,小墨哥哥就留下了这四个字,有什么含义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寒小尘,只好把玉石收着放进怀里,至于木盒,虽然精致,但四四方方的,很是难带,拿去卖应该也能换点银钱,但是好麻烦的,还要跑到镇上去,算了,想到这里寒小尘把木盒扔进水里,然后走到放外衣的小河沟旁把石头拿起来,将浸泡已久的的外衣搓洗起来.....。
黄昏临近,夕阳西下。天边的残阳缓缓落下,把天际染红,将昏沉的阳光洒落在山林里,让沐浴在昏沉沉的阳光下的人思绪变得深邃淡远,看着天边的残阳浮想联翩,心情会变得深沉,没来由的有种失去什么或者是抓不住的感觉....。
沐浴在昏沉的阳光下的寒小尘,静静的躺在小河沟边的草地上,他的旁边有个随意搭制的木架子,上面晾晒着一件破旧、且满是补丁的灰布衣。而他则是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双手枕在后脑勺上,看着天空的残阳默默出神,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是昨晚上惊心动魄的遭遇?还是那曾经的往事?或者是自己的将来?
眼看夕阳已经快要消失在远方山的轮廓中,又一个黑夜将要降临了。躺在草地上的寒小尘慵懒的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扔掉嘴里已经被嚼得苦涩的草,转身看了下来时的密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只见他转身拿起身旁木架子上的灰衣,一边往小水沟流下去的方向走去,一边慢慢的穿着灰色外衣。
穿好灰衣后,他还从地上捡了个什么东西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然后似乎没有感觉般扬长而去。原地只有那个制的木架子,还在微风里微微的摇晃着。
那个灰色的人影已经循着小水沟渐渐走远,双手随意的甩动着,满头黑色长发被微风轻轻吹拂着胡乱飞舞,残阳洒落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无限拉长,直到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前方视线的尽头。
当微风渐渐势大,那个粗制的木架也经不住风力,静静的随风倒在草丛里。原地只有残阳倾泻,清风吹拂,流水细流。静谧的山林又回归到了属于它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