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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杀戮的重逢

无夜警惕的看向房门,一面警告道:“芷乐公主,悔婚关乎两国政交,望三思而后行。“

芷乐上前拉住无夜的手,一脸哀求,“无夜公主,本宫求你了,除你之外谁还能帮我。“

此时,屋内有破碎的声音传来,无夜立即上前去拉开房门,一个黑影从里屋快速闪过,将无夜的腰牌取走。

芷乐惊恐的喊道:“来人,有刺客。“

将军听到声音拔出佩剑,“抓住刺客。“

黑衣人拉住麻绳,向另一条船上奔去。

将军怒道:“他是何时闯入?“

士兵拿出弓箭射击,船转移了方向,若赤顺着麻绳攀了过去,她跳上敌船,里面冲出10号人,一人将麻绳砍断,没能攀过来的人掉进了水里。一根箭从若赤耳边擦过,无夜勃然大怒,下令道:“弓箭手撤。“

芷乐则命令道:“抓住敌人要紧。“

无夜警告的看向芷乐,“若赤有不测的话,本宫绝不善罢甘休。“

芷乐只好下令停止射箭,无夜想不透敌人想做什么。若赤发现异常,脚下有油溢出,若赤明白过来,一个火折子掉在船板上,顿时火势无尽蔓延,他们都跳入了水里。

将军下令,“快将船靠岸。“

芷乐突然咳嗽着,侍女将她扶进屋里。

无夜担忧的望向火船,“若赤。“

萍儿上前扶住无夜,“公主,没事吧?“

无夜进了里屋在芷乐对面坐下,手撑着额头,有些难过。这时,资全来报,“公主,不好了,船舱漏水了。“

芷乐大惊失色,“漏水?“

无夜只道:“离岸边还有多大距离?“

“也不远了。“

“那便无碍。“

外面传来厮杀,侍者来报,“公主,有刺客。“

芷乐佯装害怕吓得蜷缩起来,心里记住的是储君的话。储君说了,只想好好玩弄无夜,然后带本宫离开,牺牲一些人没所谓。

储君突然从窗帷后走出,挟持了芷乐,资全从背后打晕了萍儿。无夜听见响动转过身,资全只道:“萍儿姑娘晕过去了。“

萍儿和无夜一样,都有严重的晕船。

“萍儿太没用了。“她看向灵王,并不感到意外,他来找她算账是迟早的事。

“灵王储君。“

“无夜公主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我们是朋友。“

储君冷漠的笑道:“朋友?那死在朋友手里也是一种快慰?“

芷乐有些惊讶,道:“无夜公主,你们认识?“

储君在芷乐耳边冰冷的说道:“多亏了你,芷乐公主,无夜公主要和我们道别了,因为你任务很顺利,大功臣。“

芷乐恐慌的张大双瞳,震惊的问道:“你不是来带本宫走的吗?“

无夜皱了皱眉,居然载到这个白痴公主手里。

储君的剑划伤了芷乐的脖子,“芷乐公主的爱,无福消受。“

无夜只身前去,“你杀了她也没用。“

“至少两国关系会恶化,到时你这个公主更惹人嫌。“

“你的仇人是我。“

“仇人?你也意识到了吗?我要将霸国慢慢的毁灭,让他们承受地狱的痛苦。“

无夜一步步靠近储君,就在这时,资全一瘸一拐的来到无夜身旁,在众人的惊愕中将她推出窗户。无夜入水前,看到了那张脸,资全,是你!

储君松开了芷乐,芷乐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闯下大祸害死了霸国的公主。她情绪有些失控,“为何如此?“

储君也微感震惊,居然这么容易,她就死了?储君走向窗台望向水面,水面一片平静,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

资全拔出匕首,扎向自己的手臂,顿时鲜血长流,看来伤口极深,“灵王,快些离开罢。“

“辛苦了。“

“为了灵王,为了南国,一切都值得。“

储君翻向窗户,芷乐急忙拉住他的裙摆,“不要走。“

储君面带嘲笑的看着她,不屑道:“若你不是王室的公主,凭着蠢笨的天资,该怎么存活?“

芷乐挤出一个笑脸,“带本宫一起走。“

这时,将军敲了敲房门,“公主,逆贼已被擒获,请公主指示。“

芷乐看了一眼储君,骄纵道:“如何?本宫再问你一次,我们可是杀死无夜公主的共犯,你必须带本宫走。“

门再次被敲响,“若公主再不应答,末将只得进来了。“门外士兵严阵以待,防止突发状况。

储君冷笑道:“俗不可耐。“他用剑划破衣料,消失在船舱里,芷乐的眼神里充满凄凉。门被撞开了,芷乐坐在地上,公主仪态全失。萍儿同两个侍女晕了过去,资全的手臂流着鲜血。

“发生了何事?“

资全跪在地上喊道:“无夜公主被贼人掳走了。“

霸国王主殿上,曲夜听到这个消息置之一笑,挥了挥手让来人退下。无夜你又搞什么名堂?

孤夜走进大殿来,眼神温婉顺之,“儿臣拜见父王。“

“孤夜来了。“霸王端起茶杯,眼里闪过忧虑。

“父王,似乎有心事?“

“如今,无夜下落不明,南峻无人管制,起义之士蠢蠢欲动,孤不知派何人前去。虽无夜孩童起就桀骜难驯,但管理之道令孤也信服,换做他人不知能否有此成就。“

孤夜作揖道:“让儿臣一试如何?“

“你?“

“儿臣自西方大土学业归来,也想大展其学。它日,王姐归来儿臣会即刻返回霸国。“

霸王点了点头,“也算是磨练磨练你。“

孤夜高兴道:“谢过父王。“

孤夜回到掠王殿,普慈早已等在那里。普慈乃霸王嫔妃,正处青春芳华之貌,并无实权。普慈宠溺的扶着孤夜的脸庞,“孤夜,让娘亲好好看看你。你回来也不去我那坐坐,我倒自己来了。“

孤夜吩咐侍女端来食物,他坐在床榻边,“儿臣有事与母上大人讲。“

“孤夜去见过王主了?那个没良心的,让我儿去到异国他地饱受苦楚无非就是怕威胁着他的储王了?哼,这样说来也是王后娘娘吹了什么阴风。“

孤夜将荔枝送进普慈嘴里,“母上大人,休要乱说,以免招来不必要的事端。“

普慈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点了点头,她警觉的扫视房屋的一切可疑。

“儿臣明日启辰去南峻就职。“

“王主应允?“

孤夜点了点头,普慈突然烦躁起来,“啊,真是。好不容易让我儿回来,又得弄出王城去,王主是安的什么心啊,难道你不是他的子嗣吗?“

“然,是儿臣自动请缨。“

普慈不解,轻轻的拍打着孤夜,“你这孩子。“

他自是知道母亲的心事,道:“想要继承霸国没那么简单,霸国一直以来都是防御最强,内部机构复杂且严密,看似简单的却又机关重重。“

普慈叹了一口气,孤夜前去慰问,“母上大人为何事叹息?“

“自从那屈瑟从南峻回来,你父王再没来看过我,明日孤夜又要离去,母亲怎不伤怀?“

“母上大人别难过,这是为了母上大人的未来,要忍耐。“

普慈点了点头,“母亲就靠你了。“

月亮倒影在水面上,潮水拍打着无夜的身体,她疲惫的睁开双眼。月亮出奇的大,光照在水面上,延伸很远很远。在她面前站着什么人,无夜撑起身子,腿软弱无力,头昏脑涨。她勉强的抬起头,“你是谁?“

她的身上散发着紫色的微光,身着白色的薄纱在风中摇曳,头发自在的在空中飘逸着,头上的饰物是两条蛇,它们正在爬动吐着舌头。那双眼睛、那对耳坠,令无夜记忆犹新。无夜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夜神。“

“夜神?”无夜笑道,“神吗?神能做什么?“

“神并不能做什么,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那世人信奉神有何用?“

“正是有了世人的信奉,才诞生了神。”

无夜站起身来,蹒跚的站在夜神面前,无夜的手穿透了她的身体,“在我看来,神和妖怪并无二样,妖怪和人类也并无异端。“

“你还是如此放肆。“她咧开嘴角,“你快死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无夜疑惑,顺着夜神的目光看去,沙滩上无夜的躯体静默的躺着,她半睁着眼睛,眼里一片茫然。无夜惊恐的跑上前去,“这是怎么回事?“

“你就快要死了。“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无夜半跪在地将自己的躯体拥在怀里,她迷茫的眼里闪着一丝光。“那光是什么?“

“那是你的眼泪,你的心在低泣啊。你的眼里未曾掉落的那滴泪,使你无**回,不能重生。“

无夜冷笑道:“重生?不,我从不信奉神,从不信奉一切,就算堕入无间地狱,我依然爬回那片土地遵循我内心的野心和欲望。“

“你很不甘心啊。“

无夜苦笑道:“我还是太仁慈了吗?所以才矛盾不堪犹豫不决,最终丢掉性命。“

“那么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流下悔恨之泪进入轮回。“

“那有可能吗?“

“是啊,你有注定的宿命。又或者你选择了命运,又或者是命运一开始就选中了你。“

无夜看着戒指上的花,此刻就像她垂危的生命黯然失色,。

“它应该是永不枯萎的花,从不曾暗淡。无夜,在你从不曾信仰的神面前立下愿望,让我来帮你实现。“

“不需要,我不会死的,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在那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夜神发出笑声,“我黑夜的孩子,我想你需要。你知道吗?我能看穿你的心。“夜神看着她的眼睛,她感到惊慌失措,这种事怎么可能.......

“你讨厌自己还是会信任别人,讨厌自己心里还抱有幻想,讨厌自己的软弱,你真心的待人换来的却是背叛,你渴求陪伴,最终剩下的还是你自己。来吧,将这些都舍弃掉吧。“

无夜被她说中心事,突生悲痛。

“若你愿用你的心来交换,我将给予你看穿他人内心的力量,但同时也会失去辨别感情的能力,你同意吗?“

无夜动摇了,“这样最好不过。“

“你可以再想想。“

“对我来说,心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它只会妨碍我行进的道路。“

突然,无夜感到全身电击般疼痛,快要窒息了。天空下着红色的雨,红雨划过她的脸颊,沾染了她的衣服。她淡淡的说道:“红色的雨。“

“那是你的眼泪,你的心已经被我拿走了,这是它最后的悲戚。“

无夜冷笑道:“眼泪?这种东西既负担又多余,那是弱者的武器啊。“

她自然的看向夜神的眼睛,似要看穿什么。

夜神神秘莫测的笑道:“无夜,你是看不穿我的心的。“

无夜冷哼着转过身,向远方走去。地上自己的躯体她再也没有看一眼,不管是真的还是幻觉,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夜神咧开嘴角,眼里是无边的沙漠。地上的躯体冒着浓烟消失了,“你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消失了,但说不定这才是真正的磨难。有时过于自负,也是会偏离轨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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