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随国是一个从来不会下雪的国家,即便是冬天也总能见着艳阳高高挂,云书河从太阳刚刚升起就在东宫殿外等候了,如今已经是日已西山,却尤未能得到南宫御的召见。
“这位宫娥姐姐,请问太子殿下是否已经有空?”珠儿陪着云书河一块等着,已经等到饥肠辘辘,见到一个刚从东宫殿里出来的宫女,连忙走快两步上前问道。
“哦,太子正在忙着,没有空。”宫娥说说罢欲走。
“等等,正忙是吧,OK,今日我便等到此时了,请禀报太子殿下,今日是他不见我,若是过些日子可就得他来找我了。”云书河看看正大门紧闭的东宫殿大门,里面的正主只怕正在耻笑着她吧。
“噢开,请问云小姐噢开是什么意思?”宫娥微愣了一下问。
“什么意思,你不需要管,只要告诉你家太子殿下,刚才我所说的便成,再有,告诉他吃干抹净后,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多他一个。”云书河越是笑着说话,宫娥便越觉着胆寒,她觉着往日里关于这位相府小姐的传言多半是虚的,什么说她相貌平凡,为人怯懦,迂腐。宫娥倒觉得眼前的相府小姐一身霸气,嗯,就是霸气!只怕连当今最得皇上宠爱的辛贵妃都没她这样的霸气。
“珠儿,咱们走吧。”云书河说罢没看也不再看那紧闭的东宫殿大门一眼,既然有人要做初一,她便只能做十五了。
“小姐,咱们去哪?”珠儿忙问,要是就这样回去,相爷肯定又是一场震怒的,说不定还会下令叫云平和云展将小姐杖毙。想到那天的事,珠儿还在心惊肉跳呢,倒是要感谢那日那场奇怪的雨,将云平和云展给淋得傻呆呆的都忘记了要继续杖责了。说来那天的雨,真奇怪的呢,怎么就下在后院,其他地方可是一滴雨也没有。看来一定是老天爷来搭救小姐的,小姐命不该绝。
“去做十五。”云书河淡淡冷哼着说。
“什么十五?”珠儿迷糊着问。
“嗯,珠儿你说在越秀皇城,哪个酒楼最大生意又最好?”云书河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题。
“那还用说,当然是鸿宾酒楼了?”鸿宾酒楼是南随皇商杜家的产业,与大同皇商朱家相比虽然还差些,但是在南随却已经是首屈一指了。
“鸿宾酒楼可有唱曲儿或者唱戏的?”云书河再问,在她记忆中关于鸿宾酒楼还是模糊的,需要珠儿提醒才能渐渐想起的。
“有啊,鸿宾酒楼有唱曲儿的,还有说书的。那些说书的可了不得了,都是有雅居的学儒们。”珠儿边说着,口里已经满是崇拜之意。她有幸成为小姐的丫鬟,小姐教她识过字的,她也得看过一些书,知道有雅居里聚集的都是有才学的人。
“珠儿,你说的有雅居,是那个两百多年前由大同著名的大学儒史尚熙所创立的有雅居吧?”云书河脑海中关于有雅居的记忆渐渐清晰。说有雅居是一个汇聚各国大学儒的帮派也行。但凡有雅居的学儒皆不从政为官,不卷入任何党政,不为任何一个国家效力,他们可以自由游走各国,并且受各国保护。他们只用所学促进工农商的发展。
“对啊,小姐。”珠儿点点头,小姐自从被杖责之后,又淋了那场雨,脑子就变得混沌了,许多时候都要她提醒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不过这至少要比云平和云展好啊,那两个家伙啊现在还在混混沌沌中。大夫说至少得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缓过来。按他想肯定是老天爷在惩罚他们,谁叫他们给自己的主子下板子还那么手下不留情呢。
“原来是这样。”云书河点点头,有雅居的创始人是史尚熙,史尚熙所学甚广,可谓包罗万象,他又是个有教无类的人,来向他求学之人不论是男是女,也不论来自哪个国家,只要有诚心,他便会教,但他又怕他所教出来的学生会利用所学去为自己的国家谋求利益,所以便定下规矩,但凡他的学生要回国报效国家的,都要先交出有雅居的学儒名牌,自愿退出有雅居方可回去报效国家。至于那些保持着学儒名牌的人,因为不参与任何国家的争斗,便能自由行走于各个国家,或是游历,或是收徒,都不受限制,比如那些在鸿宾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