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的眼中,每个人都是平凡的,但当你逆流而上时,也许,你的命运就此改变。
“这是不是导演的恶作剧?”可音穷追不舍,项羽翻了个白眼,不再理睬。
“姑娘,”项梁走进屋,“方才我左右打听了,并未打听到你的家乡,我看,还是暂且留在寒舍,等过段时间再作打算,如何?”
若是导演的恶作剧,早该宣布结束了,可是现在看来,这里真的是他们所说的什么...吴中郡。留在这里也可以,有地方住总是好的,可音点了点头。
“叔父!她来历不明的,就这样让她贸然住下恐怕不妥吧?再者,我们这里只有两间房!”言下之意,项羽是拒绝可音留下的。
“羽儿,跟我出来!”项梁示意他们出去说话。
项梁出来后说:“羽儿,你别这般莽撞。”
“叔父,我怎么莽撞了?”,项羽愤愤不平道。
“暂且让她住下,住你房间,我看这姑娘举止不凡,暂不可怠慢了去!”项梁细细思索。
“您是说……?”项羽警觉,欲言又止,这些年逃避仇家的追剿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但每每遇见,依旧会神经紧绷。
“非也,我们已经走得够远了,若是仇家,暂不会追到这里来。只是...暂且留着罢!”项梁缓慢的点了点头,眼光拉向远方。项羽不很明白叔父最后一句的意思:暂且留着什么?
......
闲来无事,可音坐在院落的台阶上看项羽练刀
“喂!”可音喊,“项羽”
项羽哪里理睬,继续练刀。可音嘟了嘟嘴,继续说:“你拿什么证明你就是项羽?”
“我说过了,我就是项羽。”项羽一刀挥出去。
可音小跑下台阶,走到项羽身边,项羽不得已停下练刀,怒斥:“你知不知道这样横冲直撞的很危险!刀可没有眼睛!”
“我相信你的技术!”可音踮起脚尖,靠近项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胡闹!”项羽拨开可音,“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何须证明?”项羽迈开步子,双脚像是扎在了地面上似的站的极稳。
“羽儿,”项梁走进院落,“明日启程去会稽郡。”并递与项羽一卷竹简,项羽展开,赫然刻着“始皇渡浙江”,可此刻项羽哪里想着这事,只心里琢磨着明日如何摆脱掉虞可音的十万个为什么。
翌日,三人早早地起床打点去看始皇盛会之前的准备事宜。项羽坐在院落里擦拭大刀,听有动静,便抬首望去,只见可音一袭黑衣,衬的皮肤雪白,头发高高束起,干净利落的样子让项羽不免多看了几眼,只是眉宇之间还是娇气了。“怎么样~本少爷的这身打扮开可以吧~”可音洋洋自得。项梁问道:“少爷?”可音才恍若惊醒,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少爷这个称呼。“这身衣服是羽儿前些年穿的,现在穿已经小了,没想到虞姑娘穿来确实很合适!”项梁笑了笑。
“好热闹...”纵然可音多想回去,可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也难免兴奋
“你跟紧点,走散了我是不会去寻你的”项羽悠悠地说,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巴不得她一不留神和他们走散才好。
“......”
“姑娘不必生气,羽儿自小就这样。”项梁眉笑眼开。
“那里...”可音抬手朝远方指去,项羽和项梁以及众人朝远方看去,声势震天,长龙似的队伍中央,一架八抬大轿,上面身着黄袍的,是嬴政。项羽看可音一脸崇拜的表情,不屑地冷笑了声,说:“那个人,我可以取代。”项梁忙捂住项羽的嘴,怒斥:“不想死就别说话!”可音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历史的一幕,当真是项羽么?这句话这个场景,只在历史书中读过,亲眼所见让可音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惶恐。项羽见可音的样子后,明显被激怒了,抓住她的肩膀,“怎么?你不信?”项羽这一举动将他的重瞳子暴露在了可音的眼前,司马迁曾在《史记》里写过,项羽的重瞳子是世间少有的,也许天命不凡的人总有特殊的印记吧。项羽现在离可音极近,近到可音感觉自己已经深陷他那双重瞳子的眼睛里无法解脱,同心圆似的重瞳子越变越大,像一道魔咒紧紧地捆绑住了可音,快不能呼吸了,她整个人忽地陷入了黑暗,晕厥过去。
项羽用湿热的毛巾擦拭了她的额角,转身掩门出去。
躺在床上的可音缓缓睁开眼睛,眼角蓄积的眼泪悄然流下。
更深夜静,可音将所有的蜡烛集齐,一一点燃,失神地念:“只要有光,有足够的光...”她点满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桌上,地上,窗台上,书架上,灯火通明。“带我回去,带我回去...”她又一次地被现实击垮,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蜡烛已烧了一半,愤怒!“为什么!”她推去桌上的蜡烛,难道她要永远留在这里了?蜡烛零散地落地,有的滚落到床边,小小火苗迅速爬上床帘,在可音背后燃成雄狮,吞没了所有。
“咳咳咳...”可音泪眼朦胧地望去,天呐,整个屋子已是火光滔天,她被火焰包围了。
隔壁房间内,项梁和项羽正在对话:
“叔父,羽儿知错了”项羽垂首,
“嗯,你这个莽撞性子啊,该改!”项梁嘴上严肃,其实谁不知道,他一直宠着项羽,认为项羽是个可造之材,就冲今天他说的那句话,他就能看见这个孩子的狼子野心。
“不好啦!着火啦!”屋外传来邻居们的呼喊,项羽和项梁冲出房间,发现院落里火光滔天,熊熊地火焰燃烧着的,不正是可音暂住的房间吗。“羽儿!快!快去救人!”项梁大呼。项羽提起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冲进房间。
“可音!可音你在哪里?”项羽搜寻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项羽...”可音早已被熏得神智迷离,倒在地上喃喃念着。……
“叔父!您怎么能忍受那个女人!接二连三的给我们带来祸事!我们和她本是毫无干系!为何要留她下来!”项羽激动地控诉着。
“羽儿,你冷静点,别吵醒她。”项梁悄声说。
“哼!”项羽冲出去。
可音安静地躺在床上,虽闭着眼,却睫毛轻轻颤抖。对不起。
第二日一早,项梁便出去大点屋子着火的事,项羽心里生气,自己房间被烧毁,所有的收藏也化为乌有,便不照叔父的吩咐,再也不想管她的样子离开了可音休息的房间。
可音托着疲惫的身子行走在大街上,自己也知道,没有脸再留下来,难道还要等着别人赶她走吗。
项羽走在大街上,看到了卖梨花糕的,想起上次可音吵着嚷着要吃,便顺手买了一些,回到客栈时,见叔父焦急的冲出门。
“叔父,”项羽迎上去。
“项羽!我不是让你留在客栈照顾可音的吗!”项梁怒火中烧,“她不见了!”
项羽和项梁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可音,便停留在会稽,住在客栈。
可音则饿着肚子从吴中也一直走到了会稽,嘴里一直呐呐自语:“我不会饿死的,我不会饿死的...”巧在可音正昏倒在项羽停留的客栈门前。醒来时,项羽坐在旁边,项梁正端着一碗汤走近,“来,孩子,喝完汤。”
可音闻着汤香,咽了口水。项羽则接着汤碗,说:“我喂你喝”
于是乎,项羽一口一口的喂着可音,一碗汤很快见底了。
“晕晕的...”可音此时已没多大力气说话了。眼皮打颤,晕晕乎乎。
“那躺下睡一会吧。”项羽扶可音躺下,见可音沉沉地睡去,蹑手蹑脚地掩门离开。
“妙哉~妙哉~”会稽郡守色眯眯地看着躺在榻上的他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