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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典开始

春生一出周明川的宅院就看到了韦越飞站在大门外。

春生问道:“小飞,你怎么在这?”

韦越飞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师叔啊,你可算是出来了,我都等了半个时辰了。”

“你等我干什么?”

“是师父叫我等的你,让我接你去他家吃饭。”韦越飞有些闷闷不乐的说。

“嗨呀!我又不是不认识路,那用你来接我。”春生摆摆手道。

“对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师父他非要让我来接你,以防万一。”

看着一脸不悦的韦越飞,春生有些不好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生气了,师叔以后会补偿你的。”

不过韦越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收起了苦瓜脸,脸上堆满了笑容,摇头道:“我哪有生气啊师叔,根本没有,一点都没有。”

韦越飞态度的转变之快让春生有些惊讶,春生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一脸不痛快吗?”

“嗯?有吗?我一直就是这样啊?好了好了,快走吧,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了。”韦越飞连忙转移话题,拉着春生的胳膊向前跑去。

春生也没多说什么,就跟着他一起走了。

其实韦越飞是因为还不清楚他这师叔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下午的时候帮自己说好话,但也说不准他是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今天自己要是惹得他不高兴,说不定他就会告诉师父,到时候可有自己受的了。

两人一路跑到了陈柏亭家中,人都到齐了,饭菜也都上齐了,就差春生和韦越飞了。

春生进了屋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让大家久等了。

陈柏亭笑着说:“行了,没人怪你,快坐下吧。”

这顿饭大人一桌小孩一桌,不过那个叫邓凯的孩子没在,想必那孩子与陈柏亭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吧。

春生坐下后,陈韵给他倒了一杯酒,笑着说:“小师弟来晚了啊,要罚酒一杯哦!”

春生笑着端起酒杯,说:“当然。”说完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陈韵拍手叫好,说:“好!可以啊小师弟,再来一杯如何?”

“来就来。”春生把酒杯推到陈韵面前,陈韵正要倒,陈柏亭拦下了,说:“行了大师嫂,一会再倒,别还没吃饭就把春生灌醉了。”

“没事儿!”嘴上说没事儿,但春生此刻已经有点晕了,刚才那一杯酒喝的太急了,况且他本来就没喝过多少酒。

不过既然陈柏亭拦了,陈韵也不好意思再灌春生了。

陈柏亭笑道:“师弟,你先别着急,今晚肯定会让你喝个痛快,你刚来茅山,你三位师嫂和几位师侄都还不了解你,要不你先讲讲你的事给他们听吧。”

春生说当然没有问题,不过不知道我说完之后你们会不会嫌弃我?

“怎么会呢,在三茅峰上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嫌弃的?”陈韵大大咧咧的说。

其他两位师嫂也都含笑点头,示意春生说吧。

几个孩子也起哄的让他们这位新师叔讲故事。

既然他们都想听,春生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于是便将他从盗墓到上茅山的经历讲了出来。

在座的人听了,都可怜春生的遭遇,师嫂们都哭了,几个孩子也都湿了眼眶,不过韦越飞不仅没哭,还有点兴奋,他说道:“师叔,真没想到你是半人半尸,我记得有一本书上说半人半尸天赋异禀,修行起来一日千里,师叔,您这是因祸得福啊!”

陈柏亭听了呵责道:“小飞,怎么说话呢?今天我才说了……”

“诶,师兄!”春生打断了他的话,“小飞说的对,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这说不定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遇,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我说不定还在家里种地,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出人头地。虽然现在我变成了半人半尸,但好在能遇上师父和师兄,把我带上了茅山,也让我知道了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说完春生又喝了一杯酒,感慨万千。

为了活跃气氛,韦越飞站起来举起杯子,喊道:“来,咱们祝师叔修为早日大成!”

众人听了都纷纷举杯……

这一夜,大家都很开心,连一向话很少的王雨珊都敞开心扉与大家说笑。春生到最后醉倒了,陈柏亭将他送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春生还没醒就感觉有人在叫他,一看原来是明月。

“嗯?有啥事儿啊?”春生迷迷糊糊的问。

明月一脸着急,说道:“师叔,您一会还要参加拜师大典,快起来吧!”

春生一听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昨天光顾着喝酒了,却忘了今天的大事。他急急忙忙的开始穿衣服,不过明月拿出一身灰色的道袍说:“师叔,今天是要穿道服的。”

也对,既然是茅山的拜师大典,怎么能穿一身现代人的衣服呢?况且自己的衣服又脏又破。

春生听了便伸手去拿道袍准备穿,不过明月又说:“师叔,还是先沐浴吧。”

春生这几日奔波也有些时候没洗漱了,不过他担心误了事,问明月现在洗澡还赶得上吗?

明月说师叔放心,现在离大典还有一个多时辰,足够了。

“哦,这样啊。”春生自言自语道,看来自己没有起迟,不过怎么感觉心头总有一丝不安,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糟了。”春生猛然想起昨天师父给自己的“演讲稿”还没有看呢,这下完了。

明月看到春生一脸慌张,便问怎么了。

春生想了想,问明月:“明月,你认识的字多不多?”

明月笑了笑,说:“师侄不才,三岁便识的千字,自幼又爱看书,现在只要不是什么特别生僻的字我都认得。”

春生听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便从衣服中拿出了昨夜师父给的纸,让明月教他认字。

明月了解了情况,不过提议春生一边沐浴一边认字。

然而澡洗完了,春生却连字都还没有认全,现在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了,春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虽然这纸上只有短短的一百多字,但由于时间太紧,加之这上面又都是繁体字,春生一时连字都认不全。

清风觉得要是本本分分的按照师尊的手稿背,他这笨师叔估计一上午都背不会,于是就给春生出了个主意,说:“师叔啊,师尊这手稿有些难背,不过这大概意思我懂了,要不我帮你修改一下,弄得简单通俗一点,却又不失气度,以便你能快点背会。反正师尊的目的是让你在拜师大典上能够大大方方,不卑不亢的介绍一下自己。”

春生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那好,明月,你快说。”

明月不紧不慢的说:“话不多,就四句,第一句:弟子刘春生拜见各位长老,也感谢各位师妹师弟、师侄们的到来。记住,说这句话时得要行礼。第二句:春生因时运不佳,被僵尸咬伤,阴差阳错变成半人半尸之体。第三句:后幸得师父搭救,又收我为徒。第四句:春生愿一心修道,早日大成,不负师父所望,他日必将成为茅山的栋梁之才。师叔,可还行。”

春生也听懂了意思,心头一喜,觉得明月的主意可行,就让他再多教他几遍。

也就背了十多分钟,春生就都记下了。

“行了师叔,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去主殿吧。”

春生说:“嗯,我准备好了,走吧。”

不过春生此刻有些紧张,自己打小就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待会可是要在好几个像师父那么厉害的人面前讲话,自己会不会紧张的讲不出话来啊?

明月看到了春生面色凝重,关怀的问:“师叔,可是身体不舒服?”

春生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明月告诉春生别担心,他可以帮春生解决。随后掌中凝出一团真气,打入春生体内。

春生感到一股暖流进入身体,然后四处流动,突然感觉心跳平稳下了,内心变得十分平静,一丝紧张感都没有了。春生高兴的拍着明月的肩膀说:“明月,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你今天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改天一定好好谢谢你。”春生觉着面前这个长着娃娃脸的童子真是越看越可爱,还没相处多长时间就帮了自己两次。

“师叔言重了,明月这小手段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也就是师叔刚入门,等再过三两天师尊传授师叔道法之后,这等小事便可自行解决。”明月十分自谦地说道。

其实明月是有私心的,刚才弄出那么大一团真气对他这个修为浅薄的小道童来说是很勉强的,此刻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所剩无几,而那么多真气要不会来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呢。不过明月觉得一点点真气不算什么,要是能与他这位没头没脑的师叔搞好关系,自己在茅山也就有出头之日了。

别看他此刻是周明川的贴身童子,好像很厉害似得,其实他只能在周明川身边待三年,现在已经第二年了,等时候到了他就得回自己的山门了。

茅山的掌门和一些长老一般都有童子,除非是一些性格孤僻的。而童子是自愿报名参加的,随后再择优录取。明月当年好不容易获得成为掌门童子的资格,本以为在掌门身边可以受到掌门的特殊照顾。可谁知自己不走运,偏偏在掌门快换届的时候当了童子。周明川担心童子是对手派过来的眼线,所以与他和清风的接触十分少,除了让他们干干家务之外,基本上不和他们有太亲密的相处。

不过现在好了,明月看出春生没见过什么世面,心无城府,自己在他比较困难的时期帮他几回,等他日后发达了肯定会多加照顾自己的。

没一会,两人就到了主殿,此刻离大典开始还有十分钟,不过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春生正要从正门进去,不料明月却把自己拉住了,明月说:“师叔,现在人家都到了,咱们再从正门走不太好看,会让人家感到咱们怠慢了人家,不如从后门进吧。”

“好,听你的。”春生觉得明月说的很有道理,心中忍不住赞叹明月小小年纪竟然考虑事情考虑的这么周全。

从后门进去是一条长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俩人,是周明川和礼堂长老张明光,他俩正在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明月将春生领过去,先行了个礼,说:“参见师尊,参见张长老。”

春生不认识张明光,不过听明月说话知道了此人姓张,是个长老,也行了个礼,说:“参见师父,参见张长老。”

张明光哈哈一笑,说:“你就是春生吧,不错,奇人必有异相,我很期待看到你未来的成就啊!哈哈。”

“多谢长老夸奖,春生一定勤奋修炼,为茅山效力。”

“嗯,好。一会你听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可不要弄错了给你师父丢人啊!”

“弟子明白。”春生信誓旦旦的说。

“春生,准备好了吗?”周明川问道。

“好了师父。”

“嗯,先让明月带你去你的座位上,等一会听张长老的,叫你上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行。”周明川说。

“好。”随后明月就领着春生进了主殿,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不过这里没有明月的位置,明月便先行告退。

听明月要走,春生还真有些舍不得,在这种场面下身边每个熟人陪着还真有些不适应。

明月知道春生可能不适应这种大场面,就安慰说:“师叔,放心吧,我给你输入的真气可以维持半个时辰,你只要把我教你的话都说出来就行了。”

听了明月的话,春生也就放宽了心,和明月说了再见。

明月走后,春生开始打量起在座的人们。来参加大典的都是各山门的长老和他们门下一些比较出色的弟子,长老一共有八位,都各带了两名弟子。

各长老的座位上都放着一块木牌写着所属的山门和名字,这也方便了春生认识他们。

茅山设有六堂,分别是刑堂、丹堂、武堂、财堂、礼堂、内务堂。刑堂的主要职能是处理门派中犯错误的弟子,或者出外抓捕叛逃门派的弟子,所以刑堂中的长老和弟子修为一般都很强。

丹堂的主要职能是种植药财和炼丹,堂内的弟子一般都是在炼丹方面有天赋的。不过并不意味着人人都能炼,由于药材珍贵,炼丹的弟子基本上都是那些天赋较高的,其他人的工作基本上就是种药、烧丹炉,连炼丹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也有一些走后门的人。

武堂的主要作用就是御敌以及处理茅山在江湖上与其他门派或人的冲突,堂内的弟子和长老的实力自然也是相当厉害的。

财堂的作用则很简单,主要是管财务和赚钱的,茅山的一些“特产”比如说丹药和符篆就是财堂通过特殊的渠道贩卖给外界的。

礼堂的作用就是筹办茅山的各种仪式和庆典。

内务堂管理内务,主要包括清洁、做饭、种植庄稼和喂养牲畜等。

茅山共有八座山门,除了三茅峰之外,另外七处分别是神思峰、灵秀峰、幽冥峰、赤虎峰、神剑峰、青竹峰、玉华峰。如果说把各个堂口比作工作单位的话,茅山除了三茅峰之外的其他山门就像是大学的各个学院,是茅山弟子们学习的地方。而且本山门的弟子不仅可以学习自家山门的道术,还可以学习其他山门的道术,只不过是侧重点不同,就好像是必修和选修。

神思峰是茅山弟子学习道术的地方,基本上所有茅山弟子都会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灵秀峰是专门培养女弟子的,根据女性的优点修炼特殊的心法和功法,不过也有极少数男弟子由于“性格奇特”,经过上层批准也可以在灵秀峰修炼。当然,并不是女弟子都在灵秀峰,一些在其他领域有天赋的女弟子则会在其他山门学习和修炼;幽冥峰上传授茅山弟子抓鬼降妖的本领,同样基本上所有茅山弟子都会在这里学习,毕竟这可以说是道士的必修课;赤虎峰传授拳法和其他的外家功夫;神剑峰传授剑法以及其他兵器的法门,当然主要是剑;青竹蜂传授炼丹术,同时丹堂和药园设立在这里;而至于玉华峰则有些特殊,这里教的东西很杂,比如像制器、阵法、画符、占卜、御兽等等,一般设立在这里的学科都是冷门,并且除了画符、占卜之外,其他都是茅山并不擅长的领域。

茅山一共有二十位长老,而现在已经到了的长老分别是刑堂长老曲锦、丹堂长老毛子平、财堂长老朱之文、神思峰长老蒋承恩、灵秀峰长老柳艺、赤虎峰长老徐大力、青竹峰长老高卓、玉华峰长老谢岩。

刑堂长老是个又瘦又矮的老头,须发黑白参半,穿着刑堂特制的黑色道袍,背后绣着一个血红的“刑”字。最有特点的是他的眼睛,虽然小,但像鹰眼一样犀利,当春生打量他时,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不过这位刑堂长老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盯得他发怵,他赶紧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毛子平春生昨天见过了,看到春生看自己,毛子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春生也含笑地朝他点了下头。今天毛子平穿着一身白色道袍,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不苟言笑,看来他应该不太爱说话。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对面的财堂长老朱之文,他一直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而这位长老长相很有特点,留着一个“地中海”的发型,因为秃头所以就干脆不挽发髻了,反正现在茅山也没硬性规定非要留发髻不可。再往下看,浓眉大眼,不过眼神中带着一丝猥琐,长着个蒜头鼻,还有点发红,脸上坑坑洼洼的,嘴巴很大,嘴唇很厚,吧嗒吧嗒的说个不停,还飞溅出不少唾沫星子。身材较矮、微胖,春生感觉他穿着道袍感觉格格不入,若是穿一身西服则正好,因为他这个样子就像个领导一样。

朱之文右手边是灵秀峰长老柳艺,这是一个样貌美艳的美妇人,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岁左右,不过春生觉得她的实际年龄恐怕不下五十岁了,应该是服用了驻颜丹或使用了一些特殊的保养之法。不过这位美妇面若冰霜,也不太爱说话,或者说是不爱和这里面的人说话。春生还发现她与朱之文之间有一层淡淡的淡蓝色光晕,仔细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水珠,那是朱之文的唾沫星子,而柳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她与朱之文之间弄出了一层屏障,挡住了朱之文的唾沫星子。看得春生直想笑,不过他忍住了。柳艺身后有她带来的两名女弟子,长相都很漂亮,左手边的女子一脸英气,右手边的小家碧玉,各有各的美法。春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赤虎峰长老徐大力是个中年壮汉,长相虽然凶悍,不过脸上却总是挂着笑容。他也是在场唯一一个和朱之文搭话的人。

青竹峰长老高卓是个瘦高老头,看样子比周明川年纪还大,而且他的气质和毛子平很像,也不太爱说话,估计因为都是炼丹的吧。

玉华峰长老谢岩是个矮胖老头,须发皆白,他的眉毛很长,都垂到了腮边,眼睛很小,被长长的眉毛遮住,基本看不见了。而且一动不动的,感觉像是在睡觉一样。

突然殿前广场响起了阵阵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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