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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师徒夜谈

三人来到了春生的宅院。

这所宅院在三茅峰算不上是大的,但对于春生一个人来说绰绰有余。

进了朱红色的大门便是前院,前院很大,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宅院坐北朝南,南边有一排房子,自东向西分别是书塾、库房、厨房、杂间,东西各有三间厢房,北面则是正房。

进了正房见有两名道童正在打扫,想来这两人便是清风明月了。

清风明月见春生和陈柏亭来了,停下手里的活,上前行礼:“参见陈师叔、刘师叔。”

看来师父向两人交代了自己了,春生心想,然后笑着朝两人点了点头。

陈柏亭给春生介绍,他指着左手边穿蓝衣服的说:“这是清风。”指着右手边穿紫衣服的说:“这是明月。”

春生点点头,见到两人,他想起了电视剧西游记里镇元大仙的两个道童。

陈柏亭说:“好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们继续忙吧。对了,我还给你们找了个帮手。”接着对韦越飞说道:“小飞,你留下来帮你两位师兄的忙,可别偷懒啊。”

韦越飞说:“当然不会,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那好,我们先走了。”说完陈柏亭又带着春生出了宅院。

“再去我家吧,去见见你师嫂。”陈柏亭笑着说。

“好啊。”春生高兴的答应道。

陈柏亭家离春生的宅院很近,相差不过一百多步。

陈柏亭推开大门喊道:“小卉,我回来了。”

听到陈柏亭的呼喊声,苏卉急忙从屋里出来。陈柏亭这一走三个月,苏卉日思夜想,如今听到丈夫回来了,赶忙出门。

苏卉身穿一身白衣,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最有特点的是皮肤,宛若牛奶一样白皙,在茅山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了。

苏卉本想扑倒陈柏亭怀里,不过却看到了一旁的春生,只好作罢,说道:“柏亭,回来啦,这位是?”

春生上前自我介绍道:“师嫂好,我叫刘春生,是师父刚收的徒弟。”

“啊,原来是师弟啊,快屋里坐。”苏卉热情的招待。

“不用了小卉,我和春生还有事。你先去准备晚饭,我打算今晚把两位师嫂和孩子们都请过来,大家一起吃顿饭。”陈柏亭打断道。

苏卉笑道:“好啊,大家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那好我们先走了,我再带春生见见两位师嫂。”

“那我去准备饭菜。”苏卉说。

接着陈柏亭又带春生去了大师嫂家,大师嫂名叫陈韵,不过并不是茅山弟子,是陈柏亭大师兄老家的姑娘,结婚以后就来到茅山来住。

陈柏亭到了门前敲了敲门,喊道:“大师嫂在吗?”

院内传来一声爽朗的女声:“是柏亭回来啦。”听到陈柏亭叫喊,陈韵出屋来开门。

陈韵身穿一身红袍,虽说年过四十,但也许是吃了驻颜丹,样子看起来就像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一样。不过她打扮的很成熟,身材也丰满,所以又有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开门看到陈柏亭和春生,笑道:“柏亭,刚回来吗?这位先生是谁呢?”

春生上前问好说:“大师嫂好,我叫刘春生,是师父刚收的徒弟。”

陈韵听后娇笑一声,说:“原来是师弟啊,没想到师父都这把年纪了还收徒弟,想必师弟一定天赋过人吧。”陈韵看春生一身的黑毛,就感觉他不像是普通人。

春生谦虚的说:“还算可以吧,能入得了师父的法眼。”

陈柏亭说:“大师嫂,晚饭不用做了,来我家吃吧,春生刚来,咱们几个一起聚一聚。”

“那敢情好啊,到时候在准备点酒,我要和咱小师弟好好喝几杯。”陈韵拍着春生的肩膀豪爽的说道。

春生被这位热情的大师嫂弄得有些无所适从,尴尬的说道:“好啊!”

陈柏亭笑道:“好,我一会去找徐师兄要点酒。”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陈柏亭说道:“大师嫂,一会师父找春生还有事,我再带春生见完二师嫂之后就要回去和师父复命了,所以就先告辞了。”

“好,那就一会见,我收拾一下就去你家帮忙去。”陈韵说。

“好,一会见。”陈柏亭笑道。

“一会见,大师嫂。”春生说。

接着陈柏亭又带春生去见了二师嫂。

二师嫂名叫王雨珊,和苏卉一样都是灵秀峰的弟子。

两人到时王雨珊正在晾衣服。

大门没关,陈柏亭和春生就直接进来了。

听到了脚步声,王雨珊回头看去,看到陈柏亭,笑着说:“柏亭回来啦?”又看到了春生,说:“这位是你朋友吗?”

春生一如既往的上前行礼,说道:“二师嫂好,我叫刘春生,是师父新收的徒弟。”

“原来是师弟。”王雨珊宛然一笑道:“我去准备点茶水。”

陈柏亭摆摆手说:“师父叫我带春生四处转转,一会还要带他回去呢,要请春生喝茶今晚再说吧。今晚在我家给春生接风,二师姐你带孩子过来吧。”

“那好我去准备一下。”

“嗯,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的,慢走。”

“二师嫂再见。”春生说。

“再见。”王雨珊温柔的笑道。

陈柏亭又带着春生参观了三茅峰上各处景点,之后就带他回了周明川的宅院。

周明川正在房间里打坐,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

两人进了房间,陈柏亭上前复命,道:“师父,弟子已经带春生参观完了。”

“嗯,你先回家去吧。”周明川说。

“是。”陈柏亭退出房间。

屋内就剩下春生和周明川师徒两人。

周明川笑问道:“春生,参观完之后感觉怎么样?”

春生说:“非常好,风景好,人也好。”

“宅子可还合适?”

“很合适,不过就是我一个人住感觉有点太大了。”

周明川哈哈大笑,说:“那过段时间为师给你寻门亲事,有个媳妇就不觉得大了。”

春生听了脸一红,忙摆手说:“不不不师父,这……有点早吧,我还是先把我这一身毛弄没再说吧。”

“这是小事,明天师父就找人给你准备药浴,泡一段时间身上的毛就会褪掉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长出来。”

春生听到之后开心极了,这一身毛困扰了他一年,就是因为这身毛使他看起来极其怪异,也让他产生了自卑的心理。

“谢师父!”春生激动的朝着周明川鞠了一躬。

“呵呵,这是为师答应过你的。”周明川笑道:“好了,咱们说正事吧。来,坐下。”周明川指着旁边一个坐垫。

春生端正的坐在坐垫上。

“先来说一下入门的事吧。茅山收徒是非常正式的,尤其是掌门收徒,不仅要在神风殿举行收徒仪式,还要请各大长老前来参加。仪式会在明天上午举行,这是你明天要说的话,为师已经帮你写好了,今晚背熟,明天该说的时候大声说出来就行了。”说着周明川将一张纸递给春生。“至于其他的那些仪式,到时候礼堂长老会教你怎么做的,你照做就行。”

春生打开一看,发现周明川写的是繁体字,虽说字体是端端正正的楷体,但以春生的文化水平还是有大半的字不认识。春生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师父,这有好多字我都不认识。”

“唉,看来你的功课也得找人给你补补。这样吧,你今晚找你师兄,让他教你读懂这上的字,你再背熟。”

“好。”

“再来说说你的身体吧。我先给你普及一下僵尸的知识,僵尸有很多种类,你在古墓中遇到的那只僵尸是人死后咽喉之中有一口怨气久聚不散,或是埋藏在聚阴之地集怨气而成。这一类僵尸分为五个等级,一是“白僵”,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二是“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第三种为“跳尸”,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第四种“飞尸”,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魄而不留外伤;第五种僵尸已近乎魔,名为“魃”,又称“旱魃”“火魃”“干魃”,飞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魃一般五行属火,所以魃又称旱魃,但如果僵尸修炼的方法和环境特殊,就会形成其他属性的魃,但很少见。

你在于那只僵尸缠斗之中误将它喉中的怨气吸入体内,怨气与你的三魂七魄争夺对身体的控制而不分上下,索性就强制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你现在的半人半尸之体。

半人半尸,顾名思义就是一半是人一半是僵尸,你有着人的想法却有着僵尸的身体,倘若是能够有一门适合的修行法门,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方大拿。”

春生听师傅说完,弱弱地问道:“师父,如果我想变回普通人,该怎么做?”

周明川叹了口气,道:“这个难啊!首先这第一步收集药材就难,除了一些名贵的天材地宝和药材以外,还要采集九九八十一名纯阳童子的中指血作为药引。接下来的药浴倒是没什么难处,只不过疼痛难忍,一般人坚持不下来。最难的是最后一步“分魂”,不仅需要三名练神返虚顶级道家高手分三魂,七名炼气化神的道家高手分魄。这个过程中如果出现失误可能就会导致丢一魂或少一魄,到时候不是死就是傻。”

“啊?”春生苦着脸说:“那还真是太麻烦了,我还是就当半人半尸吧。”

周明川一脸认真的说道:“春生,其实刚才说的那些为师都能办到,就算是三名炼神返虚的高手师父也能找到,现在师父问你,你想不想变回人?”

春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师父,那我变回人是不是就没现在这么好的天赋了。”

“当然,你之所以天赋高全因为你是半人半尸,变回普通人说不定连修行也不能了。”

“那这样师父你岂不是很亏?”春生笑道。

“的确很亏,按理来说掌门做事要符合茅山的利益,而让你变回人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可言,相反还会平白损耗茅山的资源。不过为师给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想变回人,师父就给你安排。要不然以后留下遗憾,反倒不美。”周明川一脸淡然的说道。

春生听后沉思了一会,又问:“师父,我要是变回普通人你还会收我为徒吗?是不是就把我赶下山去了,茅山应该不需要没用的人吧?再说我三年后不是还要和师兄的人偶比试吗,我要是变回了普通人肯定是比不过了。”

周明川摸摸胡子解释道:“那倒不会,咱们道门收徒不仅看天分,还要看缘分。还记得师父当初见你的时候说你就是师父要收的第四个徒弟吗?即使你变回普通人,但咱们俩缘分不变,我终究是要收你做徒弟的。至于那三年之约,师父会把难度降低些。”

不过春生摆摆头说道:“不了师父,我刚刚就是随便问问,其实我现在觉得要是没这一身毛,还是当半人半尸好。”

周明川盯着春生,严肃的说道:“春生,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想好了,筑基之后你就永远变不回来了。”

春生想了想,坚定的说:“师父,我小学只上了三年,基本上什么也没学到,不过我们的语文老师教过我们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我也想变回人,不过这样做不就是‘狼’变成了‘狗’吗,况且还有风险,我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周明川听后开怀大笑:“好一个‘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话糙但理不糙。既然你决定了,为师就按你的意思来了。”

“好,不过师父我想问个问题,我能修炼成魃吗?”春生有些期待的问道,刚刚周明川描述的魃的形象深深震撼到了他,他一直以为僵尸是一种很低级的存在,碰上道士就只能乖乖被降服,没想到高级的僵尸还可以上天屠龙。

周明川笑道:“当然,而且还会很快。半人半尸的天赋比一般的僵尸高的要多,所以你修行起来可谓是一日千里。而且你五行属金,成魃之后不同于普通的旱魃,而是金魃。金魃可以说是铜头铁臂,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对于金属性的法术有着特别的感悟。如果快的话,为师估计差不多二十年就可以。”

“啊,要那么久啊!”听到四十年,春生露出愁容。

“那你觉得多久合适?”周明川意味深长的问道。

“我觉得最多十年就好了。”春生想了想说道,没想到刚说完头上就被打了一下。看向周明川,他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拿来的一把戒尺。

周明川用戒尺指着春生说道:“你这叫“贪”!知不知道多少修炼的人就是因为贪而走火入魔的?走火入魔的人轻则功力尽费,筋脉全段,重则气绝身亡。而你就更糟了,你走火入魔之后体内怨气就会将你的三魂七魄吞噬殆尽,而你则变成了真正的僵尸。你若是真变成了僵尸,到时候第一个杀掉你的人就是师父我,知道了吗?”

春生吓得一颤,忙答道:“知道了师父。不过我怎么修炼才不会走火入魔呢?”

“这个不着急,过段时间再说,我们接着刚才的讲。半人半尸说到底还是有一半是人,因此也可以修道,只不过僵尸是被天地所厌恶的生灵,所以你注定学不了高深的道法。”

春生听后,不免有些丧气。

“不过半人半尸有一个天大的优势。”周明川笑着看着垂头丧气的春生。

春生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问道:“什么优势?”

“算命不沾因果。”

春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就请师父说详细一些。

周明川耐心的解释道:“算命就相当于泄露天机,你想啊,命运这事儿本来应该只有老天知道,可算命的却把它提前泄露了,老天能高兴吗?所以算命就会沾因果,你泄露多大的机密,老天就会给你多大的惩罚。但你不同,僵尸不在六道之中,所以你不归老天管,想算什么算什么。”

春生听得振奋,说道:“这么厉害啊,那我一定要学好算命。”

“哈哈。”周明川笑道:“想学好是好事,但能不能学好得看你的天分了。”

“那有什么,就算再难我多学几遍也肯定能学会啊!”春生不以为然的说道。

周明川收起了笑容,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办成的,就像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也不过是白费功夫而已。所以说算命不沾因果是你的优势,但你若是没有算命的天分,就不要再这上面白费功夫了。”

春生暗暗记下师父说的话,道:“知道了师父。”

“再说说师父为你准备的修炼道路,半人半尸的修炼心法与僵尸大同小异,不过这方面的心法咱们茅山没有。但不要着急,马上就会有人教你。”

春生听到这有些奇怪:“谁教我啊?”

周明川一脸坏笑道:“僵尸。”

春生听的一惊,“不是吧,僵尸怎么教我啊?”

“呵呵,这个不急,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再接着说,你毕竟是茅山弟子,若是不会一两件道术实在是不像样子,所以师父还会教你几件低级些道术,到时候就看你想学什么了。”

春生听到学道术,心头一热,自从他变成僵尸见过了太多奇妙的事情了,像洪山七匹狼老二的迷魂术,他师兄陈柏亭的捆尸索,还有他师父给他用的疾风符和对他施展的易容术。所以一听到学道术春生便迫不及待的问师父:“那师父,我能学什么道术啊?”

周明川见爱徒有兴趣,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茅山的各种道术,而春生听得如痴如醉。期间春生问师父会不会迷魂术,却被周明川大声呵责了一番,说我茅山名门正派怎会传授这种旁门左道。

讲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周明川说:“时候不早了,师父还有事情要干,你先回去吧。”

春生有些意犹未尽,但师父都说了,自己也只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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