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斗了十余招,尘缘与尘静两人心中暗暗惊讶起来。她们本以为这些人半夜拦截自己,也不通自己的姓名来路,想来是无名之辈。以自己二人的武功,打法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哪知一交上手,却是让她们吃了一惊。这些人刀法狠辣,出手迅捷,单独一人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这些人在打斗间或进或退,配合得天衣无缝。尘静连施狠招,都被其余两人挥刀格开。
再斗十余招,尘静心中暗暗焦急起来。自己与尘缘两人虽然无法得胜,却也不至于落了下风。但两个弟子剑术虽精,功力却远不及自己深厚,已然是慢慢支持不住。又拆了七八招,尘静计上心来,手中拂尘挥舞两圈,力道渐弱,向后退了两步。围攻尘静的三人只觉得她拂尘挥舞渐渐迟钝,身体也慢慢后退,都以为她支持不住,同时逼近。再斗片刻,尘静又后退几步,三人跟着抢上。
当尘静再退几步时,已然退到尘缘的身旁。突然间连施几下快招,对三人同施杀手,将其中一人逼到尘缘身后。她与尘缘自小便在峨嵋派学艺,数十年来早已是心意相通。当尘静向自己这边退来时,尘缘已知她的心意。待到尘静出手时,她立即施展反手掌手段,使重手法击中其中一人的后背。三人中去了一人,尘静立即占得上风,身子绕了一圈,手中拂尘飞舞旋转,将这二人裹在当中。这二人背靠着背,单刀横削竖劈,威力惊人。但每劈出一刀,身法便渐渐迟缓,劈出七八刀后,手中单刀已然不能随心所欲。这时尘静若是快攻十余招,便能将这二人立毙于拂尘底下。
但尚未动手的那两人已然瞧出尘静大占上风,片刻间便会连施杀招。其中一人跃上前来,抽出镔铁双钩与尘静交起手。尘静见他指挥这些黑衣人,知他地位较这些人为高,武功恐怕也更强,心里不敢有丝毫轻视。待到交手之时,心里惊讶更甚,这人内力深厚,钩法精妙,武功之高,绝不在自己之下。但这人钩法如此之精,想来在江湖上也应该是大有名声,怎的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再拆数十招,尘静与这人斗了个旗鼓相当,占不到丝毫便宜。但她的两名年轻弟子却是气喘吁吁,剑招散乱,已是大落下风。再斗下去,恐怕便会负伤。
古杨身在树上,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见这弟子受伤在即,立时便出手相助。但第二次出手时却被另外一人发觉,古杨行踪已现,当即跃下树来,与那手持双钩的人斗在一起。到最后两人斗成平手,随后双方各自离开。
古杨与尘静等人走在一起,听尘静讲完事情经过。开口说道:“师太,你见多识广,这群人武功厉害,一般的门派绝对没有如此多的好手。这些人的刀法路子,不知师太能否知晓?”尘静叹了一口气,惭愧道:“这些人刀法狠辣,却并不像是武林中成名的刀法。老尼眼光昏花,实在是丝毫不知。”古杨点点头,便不再过问。
此地距离CD府尚有三日路程,古杨便跟随尘静等人同行,向她们打听武林消息。尘静与尘缘两人都是江湖经验丰富之辈,古杨虚心请教,尘静等人也是用心讲授。那两名年轻弟子也是用心倾听,但林玉儿却从来不与古杨说一句话。古杨不懂女子心意,虽然觉得奇怪,却也并不理会。夜间则是自行找地方歇息,虽然同为武林中人,不拘小节。但古杨总想对方是出家人,其中又有年轻女子,实则是多有不便。走到第三日早上,来到一个市镇,此时离城都府已不到半天路程。
这时镇上人来人往颇多,显然是一个集市。古杨与尘静等人同行而来,走到集市,尘静开口说道:“古公子,我们在此地歇息一下,用过午饭,下午便可到达CD府。”古杨点头道:“师太所言极是,到了此地,也就不慌着赶路了。”本来尘静等人一直称呼古杨为少侠,但古杨一直反对,最后才用公子相称。再走上小半里路,尘静找到一家客栈,几人正要抬步进屋。
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声,集市上的行人纷纷停步查看,不多时便围了一个大圈子。林玉儿好奇心起,说道:“师伯、师叔,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好不?若是有什么难事,我们也可以帮上一帮。”她是峨嵋派掌门人的亲传弟子,称呼尘静为师叔,尘缘为师伯。古杨接道:“不错,该当如此。”尘静等人都是点头,于是不在进店,转身向外走去。走到近处,古杨分开周围的人。
眼见地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正嚎啕大哭,这女子衣裳散乱,披头散发,容颜憔悴,满脸都被泪水打湿,看起来极为伤心痛苦。这女子边哭边喊道:“哎哟!我那可怜的孩儿,命可真苦哟!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偷走了我的宝贝孩儿?可叫我怎么活哟!”林玉儿心里奇怪,向身旁一个年长的人打听到。原来这女子是本镇人,去年刚生下孩儿,还不到一岁。昨晚在家中歇息,早上起来一看,孩儿竟然消失不见。这女子整夜与她孩子同床而眠,但这孩子何时丢失,竟是丝毫不知。不到一岁的孩儿自然不会走路,但房门窗户都是紧闭,没有丝毫异常。她家人恼怒异常,认为她是灾星,一怒之下便将她赶出门来。
古杨与尘静相互对视一眼,均是想到数年前,城都府丢失婴儿的事情来。尘静正要上前打听,便听到人群外几声大喝:“快点让开,快让开,围着干什么?”人群向两旁分开,外面走近几个身穿仆装的男子,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个仆装男子走上前去,低声道:“少奶奶,快点回家去吧!老爷已经消气了。”那女子自顾哭闹,哪里理会他。那男子向两个丫鬟使个眼色,两个丫鬟走上前去,将哭闹的女子扶起,几人同时向外走去。等到这几人渐渐走远,周围的人也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