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静盯着古杨,过了半晌,突然间‘啊’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古少侠,多年不见,少侠神功精进,远胜当年,老尼可惭愧得紧。”古杨笑道:“师太剑法如此高明,我可远远不及。”尘静又道:“当日你救了我师侄林玉儿,今日又救了我等,我峨嵋派承你两次救命之恩。大恩实在难以报答,今后若是有事差遣我们,我峨嵋派必定全力相帮。”古杨正色道:“师太言重了,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乃是我辈该做的事。”
几人相互谦逊了几句,尘缘师太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过了这片树林,便是四川境内。谅那些人也不敢在四川动手,我们边走边谈吧!”说完便招呼那两名年轻弟子,两人走了过来。古杨向林玉儿打了个招呼,说道:“林姑娘,你好啊!”林玉儿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满脸通红,转过头去,不再看古杨。好在众人都是转身走路,谁也没有注意到林玉儿脸色古怪。倒是另外一名年轻弟子瞧出她脸色不对,狐疑的看了看,但也没有多想什么。
一行人缓缓向蜀中行去,古杨在途中与她们一交谈,这才了解到情况。
原来尘静与尘缘两位师太本来在湖南游历,但打听到五毒教与少林寺要在阳关召开群英大会。于是两人一商议,便带领两名弟子一同前往西域,以增长弟子见识。不料这场大会却是古怪之极,不少大门大派都是一同前往,声势之隆,以前从未有过。但到后来,却是在几场打斗中草率结束,令双方群豪极为扫兴。尘静师太等人刚刚到达阳关,大会却早已结束,群豪都已离开。尘静等人失望之下,却也无可奈何,在西域转了两天,便返回峨眉。
但走到陇南县时天色已晚,路过丛林时,几人正要找地方歇息。忽然几枚暗器从丛林深处射出,尘静与尘缘两人是峨嵋派的顶尖高手,小小暗器自然不会害怕,同时挥掌劈落。尘静高声喝道:“何方鼠辈?暗中偷发暗器,算什么人物,还不快点现身出来。”她话音一落,从树林深处走出十余个人来。当先两人空着双手,并未携带兵刃,但后面七八人则都是清一色的单刀,月光照射下发出闪闪寒光。
尘静等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眼见对方人数虽众,心里却是没有丝毫惧怕之心。说道:“你们是谁?深夜拦截我等,不知何故?”来人见尘静虽然身处劣势,却是毫不担心,心里也是暗暗佩服。其中一人回道:“久闻峨嵋派尘静师太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尘静一听,心里登时警惕起来。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并非是突然拦截,显然是有备而来。当下不动声色,冷冷说道:“既然知道我的法名,还有什么事情,也就一起说了吧!”那人长笑一声,说道:“尘静师太快人快语,好生让人佩服。今日前来相邀,却有一事相告。”尘静道:“所为何事?”那人回道:“我等奉主上之命,特来为师太指点一条明路。若是你峨嵋派能够投靠我们主上,峨嵋派定能一飞冲天,将来威名不可想象。就算是赶超少林武当,也是在翻掌之间。”
此言一出,尘静勃然色变,尘缘师太也是怒目相视。但凡习武之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怎能听从别人的差遣。况且以峨嵋派这等名门大派,若是听命于别人,那更是威名扫地。尘静说道:“阁下是谁?想要我峨嵋派听命于你,总得亮出你们的身份?”那人回道:“此刻不便相告,只要两位师太诚心归顺,并服下这两颗药丸,随在下走上一遭,师太自然会知道我等身份。”话一说完,右手一伸,手掌上托着两颗黑黝黝的药丸,不知是何物做成,但料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那人只拿出两颗药丸,似乎是专门为尘静与尘缘两人准备的。想来是忌惮这两人武功高强,至于那两名年轻弟子,他则没有放在眼里。尘静与尘缘两人面面相觑,就算是无丝毫江湖经验的人,也知道这两粒药丸决计有问题。但尘静等人又是何等人物?岂能轻易屈服。
尘缘师太虽然是出家人,但向来嫉恶如仇,到得年长,脾气仍然暴躁。听到此人说如此言语,登时大怒,喝道:“凭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来差遣我们峨嵋派,我峨嵋派是好是坏,自有天定,还轮不到你们再次指手画脚。”这几句喝骂说得畅快淋漓,尘静几人同时叫好。那人给尘缘如此喝骂一通,脸色一白,回道:“两位师太是当世高人,若是执迷不悟,将来恐有性命之忧,那时若后悔,可就晚了。”尘缘道:“我等习武之人,一生都是在刀剑之上,那还怕什么性命之忧,若是当真归顺与你,我峨嵋派又岂能在江湖上立足,那才叫执迷不悟。”
那人见尘缘师太面色坚定,语气刚硬,无丝毫妥协之意。知道对方虽是女子,但都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岂会轻易服软。当下一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身旁的另一人却喝道:“多说无益,快些动手吧!以免夜长梦多。”他话音一落,身后的七八人同时抽出单刀,向尘静等人袭来。
尘静师太早在提防这些人,见他们同时上前,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这群人除领头的二人外,还有八人,都是清一色的厚背单刀。其中六人分着三人一组,围攻尘缘与尘静二人,剩余两人则是独斗那两名年轻弟子。尘缘师太空着双手,使开峨嵋派的‘金顶掌法’,掌力横扫出去,威力惊人,逼得那三人无法近身。尘静师太则是取下腰间拂尘,挥动开来,护住周身要害。她先不忙着进攻,想要看清这些人刀法路子,是属于哪个门派?那两名年轻弟子却是拔出长剑,与他们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