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雪诗愈来愈晕,用手扶住椅杖,董可心心中暗笑,望向范雪诗头上的步摇,那碎玉步摇晶莹润华得很,闪烁着莹透的华泽,华美异丽。
董可心嫣然一笑开口:“臣妾听闻,皇后娘娘舞姿惊人,无人能及,因此轻易不显露舞艺,不知皇后娘娘今日可否一舞助兴,也好让臣妾有幸一睹风华。”话音刚落,满座都看向范雪诗,无不惊讶好奇,范雪诗苍白无力地笑笑:“董才人说笑了,本宫舞艺尚不如琴艺,何来无人能及之说。”董可心紧追一句:“皇后娘娘就不要谦虚了,便赏个脸舞一次,不仅助乐,更让臣妾长长见识,也好来指点指点臣妾。”
这显然是逼迫,范雪诗抓狂地想,扶额轻叹,身体不舒服,真是不想跳舞啊,范雪诗看向君殇璃,君殇璃也充满期待地看着她,目光对接,范雪诗轻轻摇头刚想拒绝董可心,君殇璃却说:“皇后舞一曲助乐也好,只要是皇后的舞便是好的。”
什么!范雪诗在心里挣扎,她越来越看不清君殇璃了,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啊,难道他看不出来吗?范雪诗应道:“是,不知大家想看什么舞呢?”董可心颇为不满地想,口气还不小啊,很好,真是自掘坟墓,如此想着便开口说:“皇后娘娘舞凌波舞可好?”
语惊四席,范雪诗心头一震,凌波舞!这可不好舞,讲究心里空明无染,需得极高的心境,用心来舞,用舞及心,况且此舞空前绝后,早已失传,高深莫测,大概为当今世上最难之舞了,母亲也舞不出,教她之时不过略带一提,毕竟此舞还是须用心去悟觉,如今……范雪诗咬咬牙,如何舞呢,董可心笑意盈盈,得意地想,这舞恐怕皇后听都没听说过,连她都全然不会的绝世之舞,这世间又有几人通晓了然,当初,董可心为通学此舞寻遍天下求访,皆无人知,天下人极少听说,若舞甚为难辛,传说舞谱仅一句话却无留于世,盛行之时也不过一奇女能舞,若要如今舞,谈何坚苦,然而……董可心瞥一眼范雪诗头上的碎玉步摇,笑意更浓。
“皇后随兴一舞便好,不必强求章法肃苛。”君殇璃一句话就给范雪诗解了围“是。”范雪诗想,这凌波舞一日不舞,一日便会再惹烦扰,反倒不如舞好了,范雪诗深吸一口气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痛快地说:“那么,就舞凌波舞好了,臣妾先去更衣。”可惜范雪诗说完就后悔了,当然全场都感到意外,董可心的眼睛瞪地老大,皇上略一点头,范雪诗退下。
椒房殿内,陌唯抱来了薄荷绿的舞衣,范雪诗换上,舞衣色彩清新,镶一层荷叶边,领口笼淡淡的水绿浅茶染月纱,果真如凌波仙子超凡脱俗,范雪诗现在还不想出去,认真思索着舞谱上的话:“兰归心静,神舞如一,心舞相通,千兰凌波,仙子清姿,理天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