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宝应城举城欢庆,商家、店铺、街道、广场,每一个能够看到的场所都张红挂彩,田老太爷百岁大寿!
寿宴设在宝应城中心广场上,待客的棚楼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搭好。棚楼有三座,正中一座用于接待客人道贺,田老太爷就端坐在这里。左右两侧各有一座是贵客休息,用餐的地方。
安庆街、宝兴路方圆十里设了长街流水席,供各方贺客以及城中居民享用。
从清晨的时候,侍从侍女们就已经完成了宴会的布置,做好了接待来客的准备。
……
“江北,杜家家主到!贺田老太爷百岁寿辰!奉上贺礼白玉翡翠狮子两对!”
“安南,李家族长到!贺田老太爷青松不老!奉上贺礼黄金1万两,白银10万两!”
“番山城,三城主李峰凯到!贺田老太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奉上贺礼千年人参三株,百年灵芝十株!”
“四达城,大城主段古到!贺田老太爷仙体康健,福寿绵长!奉上贺礼青角白麒麟马一对!”
“古川城,长老会长老宋宽到!贺田老太爷百岁寿辰,子孙绵长!奉上贺礼龙涎长寿香百斤!”
“庆龙商盟会长,王选合到!贺田老太爷千秋万载!奉上贺礼赤金乌木镶白玉宝车一架!”
……
随着唱礼的待从响亮的声音,贺寿的客人络绎不绝,客如云来都不足以形容此时的空前盛况,大堂中广场上,冠盖云集,济济一堂。
礼品宝物更是数不胜数,宝光四射。
田老太爷端坐在棚楼大堂之中,淡定从容的接受着八方来客,川流不息的道贺。田二太爷也陪坐在旁,时不时的代兄长站起来,迎来送往,与熟悉的老朋友攀谈两句。
田唯思、田浩正、田浩亦长房一系,早早给田老太爷拜过寿。
田浩亦带着白氏,白十九、田初、小恬恬什么事情都不过问,偷偷的躲在内堂。任由父兄,大嫂,在外面忙的不亦乐乎。
大家也都十分地了解他,素来凭田浩亦的脾气性格,只会越帮越忙,平时没事还要找点事情来闹,今天这里人多口杂事情又多,但愿他不来帮忙倒好。
“范氏大姑奶奶,范衡大爷,范十七小姐到!祝田老太爷,福寿安康!奉上贺礼三十六帆百丈宝船一艘!”
众来宾一听,纷纷议论。
“这可是大手笔呀!”
“百丈的宝船没有个三五年的时间也是造不出的!”有商盟的会长说。
“范氏和田氏,果然是一荣俱荣啊。”
在一众宾朋的注目中,范大姑奶奶三人被一众亲随护卫簇拥着走进来,田老太爷连忙站起来迎接让座。
内堂,白氏清浅一笑对田浩亦说:“十七小姐来了,你不去瞧瞧?”
田浩亦嬉皮笑脸的说,“你让我去我才去。”
十九在一边听到,白眼一翻,父亲和那个十七小姐果然有问题。哼哼!
“水氏,水常复少爷到!祝田老太爷仙福永享!奉上贺礼名剑秋水!”
“什么我没听错吧?居然是秋水!”有人大惊失色。
“秋水是炼器大师傀谷子在百年前所炼,是大师的封停之作!”爱剑成痴的某个城主捶胸顿足的恨不能抢过来。
“此剑世所罕见!”有人感叹。
众人看向走进厅堂中的水常复小少爷,这位小少爷被称为年轻一代中的天才,文武全才。常于田氏三少爷并提。
他20出头的年龄,清瘦高挑的身材,眉尾向上斜飞,双目顾盼有神,行动间仪态端正潇洒。可以说是世家公子的表率典范。
水常复走到田老太爷面前,躬身施礼说道:“姑姑和我父亲因事脱不开身,特遣常复来为老太爷贺寿,祝老太爷万寿无疆!”
“能来就好,果然是少年豪杰。请坐奉茶。”田老太爷转头吩咐侍从说,“去叫沛明,浩明过来待客。”
十七小姐进大厅后就在暗暗的打量,想看看田浩亦有没有在。发现他爷爷大寿这样的大事,这厮也没有出来,果然是异端!
“月氏月惠安二爷到!贺田老太爷百岁寿辰!奉上贺礼青羊兽牙羯鼓一具!”
“月家怎么也来人了?”有人悄悄问。
“来了也不是什么好来的。”与田族亲厚的来客愤愤然。
“谁知道,那鼓是什么名堂?”
“能被这样的家族送出的贺礼也不会是什么凡物。”
月惠安笑吟吟的向田老太爷拱手一揖,“老太爷身体康健!”
田老太爷微微一笑,说道:“你父亲身体可好?”
“我父亲身体极好,每天起来晨练,常常说要与田老太爷比比长寿呢。”月惠安笑着说。
“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中用了,就是比着看谁活的时间长罢了,是不是啊,范大姑。”田老太爷侧过头和范大姑打趣道。
在闲谈间,田浩明与田沛明进来。
月惠安拿眼一看“久闻田家三少爷惊才绝艳,不知是否有机缘见上一面。”
他这样一说,厅上的人,具是一静。众人都是常听田三少的大名,真正见过的却没有几个。好奇心之下倒是都想看一看田三少究竟是何等的风采。
水常复自然是有相互比较之心,不经也是有些热切。
田沛明悄悄地一瞥十七小姐,看她犹若未闻,面容平静。心里方才安定一些,四年前17小姐才13岁,想必是没什么印象的。
田老太爷呵呵笑出声来,“田小三荒诞不羁,经常言语无状,平日里从不让他待客。”
月惠安殷切的说:“听说有大才能的人都是任情随性的,想来这厅上各位也均想见一见大名鼎鼎的田三少爷。”
众皆附和。
田老太爷只得吩咐侍从去后堂唤田浩亦。
此时那个著名的展览品斜瘫在椅子上一副混吃等开饭的样子。背上腻着白十九,左腿上坐着小田初,右腿上爬着小恬恬。一袭早上才打点好的长衫,被三个熊孩子揉捏的不成样子。
白氏捡了桌子上好吃的蜜饯果子,喂给三个孩子吃,间或再丢一个给田浩亦,引着他去抢小朋友的果子。一家人说说笑笑,玩的很是开心。
“三少爷,老太爷请您去前厅。”
“啊,要开饭了吗?”田浩亦懒洋洋的问。
侍从愕然,完全跟不上田浩亦的节奏,期期艾艾的说:“客人来的差不多了,好像是要开饭了。”
有人会告诉你,误会都是这样诞生的吗?
大家现在可以想象到宾客云集,华盖遍地的正堂大厅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一个懒洋洋满不在乎的青年,穿着件像是专门被揉皱了的浅灰长衫,背上背着一个小男童,怀里抱着一个,唯一可谈的上亮点的是左手牵着一个漂亮小女娃,身后还跟着一个朦胧飘逸似仙的女子。
场面美得不要不要的。
偏偏这青年还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不是说开饭了吗?”
如果可以,田老太爷想要捂上自己的老脸。
所有阴谋家都在想这一定是一个幻术或者是个陷阱,但绝不可能是传说中飘逸潇洒,惊才绝艳的田三少爷。难道他不是应该白衣飘飘,脚踏五色祥云,仗剑凌空而至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这是要表演携家带口,赶着来吃饭的落魄穷亲戚吗?
满堂俱是呆头鹅的大厅中,噗嗤传来一声笑,竟是十七小姐实在是掌不住笑出声来。
水常复对田三少爷能够和自己齐名感到,万分的糟心。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田沛明当然不会告诉别人他松了一口气,腰板儿比刚才挺得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