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才子,你,你是……”舞吃惊得差点咬到舌头,话都说不清。
“怎么了,小舞?”才子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刚扬起的笑容僵在俊脸上。
好半响,两人变身雕塑,僵硬地对坐在软榻上。
才子垮下脸,尴尬地拉好自己的衣领,干笑着:“别在意,小舞,你刚刚看到的是幻影,幻影……”他口里念念有词,折扇扬开半掩容。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为、什么?才子为何要……”舞吃惊得说话都断断续续。
“别说出去!”才子食指抵着她的红唇,俊脸难得认真地拜托,“我这辈子都打算这么过了,别拆穿我,好吗?”
舞太过惊讶了,连眼泪也收工了,呆呆看着他严肃的俊容,看入他深深的眸底,瞬间被震撼住,在才子的眼底,她看到阴霾与孤寂,那是与自己相似的不欢。
“可是为什么呢?”她困惑不解地看着他肃然的俊脸。
“有时候,世事容不得你不伪装,而一旦伪装成为一种习惯,也就变自然了。”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扬起淡淡的笑容,柔化了严肃表情,多了柔情,“想不想看我着女装?”
酡红着脸,舞点头。
才子起身,随手拿了舞的一套衣饰,走入屏风后,半响,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而**,还在消化刚刚发现的事实。
才子长相俊美无俦,修长的身躯虽然略嫌单薄削瘦,可是温润如风的气质,欣长而立的挺拔,加上潇洒自若的举止,灿烂阳光的笑颜,爱玩开朗的个性,尊重女子的谦谦君子风度,怎么看都是翩翩美男子,如果不是刚才无意间的发现,她绝对不会想到才子竟然是……
从屏风后走出一位慵懒的美人,瞬时看呆了舞。
才子披散的长发简单盘起,用一根玉石别针固定,他脂粉未施,随意地半倚着屏风,从前额垂下的刘海发丝半掩左眸,舞的衣衫本来就高贵典雅,穿在他身上更衬托出才子亭亭玉立的气质,修长窈窕的身材完全被舞衣勾勒出来,斜斜入鬓的柳眉透出英气,他本来俊美无俦的脸庞柔化为女子特有的美丽高雅。
发如青丝,眉如远山,眸若星辰,唇不点而朱,活脱脱的绝**子,看着眼前的美人,舞不禁揉揉美眸,定睛一看,见此佳人,相信绝对不会有人会将他误认为男子。才子的美不是娇弱惹人怜惜的美丽,而是冷艳自信的懒惰绝色,就似雪山上的寒梅。
“看呆了?”他淡淡笑了,唇畔勾起懒懒邪气,慢步走近软榻,不客气躺上舞的床,明眸凝视舞惊诧的美眸,“就算我有画眉化妆,也不及你十分之一的美丽。”
他知道自己的女装算得上绝色美人,但任何美人跟**一比,就都成了墙角的野草,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很漂亮。”舞羞涩一笑,粉脸生辉,恐惧和不安的心绪在痛哭一场后已经消逝了,她忽然明白了才子此番行动的意义,是为了转移她的情绪,还有对她的信任。
“娘从来不束缚我,三岁时就送我去练武,教我读书识字,琴棋书画,她让我尽情去学习我喜欢的东西。只要我喜欢的,她都不会阻止。我六岁开始着男装,八岁决定以后一定逃离那个家,她都支持我,并且帮我。”才子的嗓音淡淡的,带着柔软的笑意,眸子染上柔情。
“我觉得我更适合当独孤才,所以一离开那里我就改名独孤才,独孤是娘的姓氏,才子是小名,我准备一辈子都这么过了,不会改变。”他勾唇懒懒笑意,看向舞的眸光变得深沉,手指轻点舞的脸颊,指下传来柔嫩得不可思议的触感,在黑暗中**的绝美仍然能令黑暗失色。
“你觉得呢?”
“你这样子很美,不过,”舞顿了顿,脸颊微偏,如秋水双眸掠向他,粉脸浮现淡淡红晕,“我更喜欢才子。”才子男装才是真正适合他的装扮,俊美无俦,潇洒而灿烂的笑颜能让所有人都扬起笑容,她也觉得他更适合当独孤才。
才子眸中笑意加深,舞虽然单纯,却很敏感聪明,她有一双看透一切的明亮美眸,别人时常被她的美貌迷失了理智,而看不透她的美丽下藏着的睿智。他喜欢**,第一眼见到她时就被她打动了。
“谢谢你,才子。”舞忽然低声道,轻柔如丝绸温润如玉般动听的嗓音染上令人心悸的笑意。
“不必谢我。”他折扇一扬,脸凑近她,低笑,“这是只为你而展现的装扮,可要为我保密。”
“嗯!”舞点头,明亮水眸盈盈看着他,弯眸笑了。
仿如春风拂过,百花齐放,太过近距离看到舞的笑颜,才子只觉得心怦怦地跳动,又被她的笑容给迷惑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眉微挑,暗暗叹气,这样绝色的容颜连他都受不了诱惑,天下间又有谁能拒绝得了。
在这样的世道,太过惊世的美貌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