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没有的话，为什么这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叶翌微微地愣了一下，凝望着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权衡的思量，半晌，神色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慎重，“大概你的事情，我都不会忘记吧。”
马路边的吵杂仿佛一瞬间远离，世界定格了一秒，微风掠过枝桠，斑驳的阳光从他的眸中一晃而过，携着难以言说的温柔。
没想到为了掩盖心虚的胡言会得到这么一句类似情话的回应，而他的语调，沉着平稳，像寒潭注入古木那种深沉的声响，回荡在她的耳畔，誓言一样的隽永。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似乎在等待一个未知的答案。
凌妍清脸色一僵，好半天，才露出个略显勉强无奈的笑容，“你真爱开玩笑。”然后耸了耸肩膀，故作轻快地提醒他，“不过，总是对别人说这种话很容易引起误会噢。”
“我没有开玩笑。”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强调了一句，“也没有对别人说过这种话。”
这时才察觉两人还牵着手，火速把手抽了回来，尴尬地背到身后，手心却微微的发烫。
他的心思太难猜，眼神也无法读懂。
不知道应该如何泰然回应，亦不想再次见面就闹得不欢而散，她恹恹地垂下眼眸，状似好奇地扯开了话题，“对了，你这身是校服吧？”
叶翌的手在半空滞了一会儿，轻轻地放下，“嗯。”
她点了点头，又问，“你怎么不穿自己的衣服啊？”
听出了她没话找话聊的意图，男生微微蹙了蹙眉，“回来匆忙，没来得急换。”
“啊？为什么呀？”她下意识地脱口问出，下一秒，又敏感地补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用回答。”
“没什么不方便的。”望着她疏远而礼貌的微笑，他抿了抿双唇，语调低沉了几分，“我机票买错时间了。”
机票还能买错时间？
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莫名转变，凌妍清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是陪你一起回来的人买错了吗？”
叶翌顿了顿，神情稍稍有些不解，“陪我一起回来的人？”
“就……聂斯赫说的那个人啊。”
表情虽然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竭力克制的语气却依然不可以做到无动于衷，连“那个女生”两个字都不愿意说，直接用“那个人”代替。
她话语里的沮丧和介意似乎很轻易就能让人联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叶翌不由失笑，“他说的话你也信？”
凌妍清鼓了鼓腮帮子，不说话。
她脸上的别扭使得男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我真的是一个人回来的，你想让我怎么证明都可以。”
阳光落在他的眉眼，美好的脸部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
她忽然心跳得厉害，半真半假地向他伸出手，微微笑起来，“好啊，那你把手机给我。”
似乎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男生微微一怔，旋即表情有所顾忌地沉默了。
气氛忽然凝固了。
良久，凌妍清嗤笑了一声，打破了这稍许令人难堪的气氛，“哎呀，我开玩笑的，你不会以为我真要看你手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