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仪式不需要如此铺张。”琉璃对着整理西装的男子说到。看他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轻轻飞扬,没有表情的脸有些毁了这柔美的画面。Lord走过来抱着她:“我要给你全世界最好的。”而后轻柔的吻她的唇吐出一串字:“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琉璃一怯脑海里那个恍若星辰的笑脸又调皮地跑了出来,她记得他那天说要照顾她一生,要永远看着她沉沉睡去的容颜,要一直给她讲故事,要告诉她没听完的故事结局,要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他还记得他说过这些话吗?
“嘶”从嘴唇传来的疼痛让琉璃回了神。Lord放开怀中的女子,眼中有一池忧伤。
所有嘉宾都已到场,Lord挽着琉璃,像国王挽着他高贵的王后,向来宾点头微笑致意,订婚仪式拉开帷幕。Lrod穿着一套修身浅色西装,英气逼人,身形挺拔,微卷的金发整齐而不死板,柔软轻快地在额间跳跃,碧蓝的眸子里,难得一见的微光,亮了所有人的心房,不经意间,一呼一吸被他的一举一动所控制了。额!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Lord,像初升的太阳,光芒如此耀眼,如此柔和而温暖。他身旁站着的那个女孩,在他的光芒的温暖下一点点展开了笑颜,慢慢地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绽放开来,她的美丽让人觉得此地不似人间似天堂,那灵动温婉一笑,那眉,那眼,那唇角,那浅浅酒窝,让周围的景物都模糊,让四周的声音都停止,心里,眼里只剩下她的美,啊!你一定是遗落人间的精灵或者天使吧?怎么可以美到如此的程度呢?
琉璃望向远方,红地毯从脚下蒲向很远的地方,她会挽着Lord的手臂从这头走到那一头,跪下来给空荡荡的椅子敬茶,没有媒人,没有父母,没有亲戚。宣布订婚的那天琉璃问Lord:“你知道中国的订婚仪式流程吗?”男子沉默。她说:”父母,媒人,是必须在的。”
男子揉揉自己金色的头发:“流程如果你喜欢的话,全部按照中国的订婚仪式流程可以吗?”琉璃没说话。他继续说:“你的父母不可能到席,我也通知了媒体在巴黎举行,你想要的中国婚礼结婚的时候再举行一次好吗?“
琉璃低头,依然不说话,也没再看他。他有些生气:“小璃,为了你我去见过你父亲几次。你倔强地到底想要什么呢?他不会来。你何必那么在意,订婚仪式,只是一个仪式。”
“Lord,对你来说,这仪式只是对外公布你的所有权的仪式,还是只是单纯的我们两个之间的仪式?你请的那些媒体是见证你的爱情,还是见证你的权利?”琉璃透过镜子直勾勾地看着Lord,见他轻轻抬手抚去脸上的疲惫:“都有,你安心准备吧!”
琉璃一把拉住他:“我们打个赌。”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Lord将确定关系的戒指套进琉璃纤长的无名指,唇角扬起来,这一刻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就在此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吵闹声。“对不起,先生没有邀请函,你不能进去。”
Lord皱眉看着望着场外的琉璃,有人来报告:“老板,外面有个中国人要进来。”
琉璃紧张地看着身旁的Lord微笑地对前来报告的人吩咐:“让他进来!”
她就是那么惊讶地看到那个出现在梦里千百次的笑脸走到她面前,像等待死亡的她看到满山开遍的各种菊花,她那么爱它们。她想起被他打扫得一层不染的菊园,照顾得很好的菊,她走那天去菊园看到有一片开得鲜艳,才记起他告诉过她,在她离开的两年里他又栽了很多品种,那天她看到的应该是七月菊吧!
此刻他笑得恍若星辰像极了那天在风中摇曳的花儿,一步步走到她身前,鼻尖有细密的汗珠,前额的刘海打湿了发尖,像刚刚打了篮球回来的高中生,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眼角都扬起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后严肃起来说:“丫头,我看到了学校树林里第五排第二棵大树后的字,还有菊园里你卧室抽屉里那些素描画的背面。”顿了顿又问到:“这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说着习惯地去揉琉璃的脑袋,却落了空。退后一步的琉璃微微一笑:“现在我订婚了,你看!”晃晃手中的戒指,又拉过身旁的Lord,笑着看着炎夏所有表情冻结在那一刻,心如刀割。我爱你恍若星辰的笑容,照亮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爱你温暖的胸膛温暖我悲伤的每一个瞬间,爱你绵言细语柔软我每一次尖锐的固执,可是,到如今往事都成烟云,一切都已经晚了,回不去了。
周围议论四起,Lord站在一旁并不打算插手。炎夏愣了几秒,又扯开笑容,去拉琉璃的手。“丫头,别闹。”他用力将她往外拉,又怕伤到她:“我们先出去。”
琉璃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他拉着她的手,觉得呼吸不过来。她喊他:“炎夏,你冷静点。”
炎夏转过身来红了眼眶沙哑着声音问:“丫头,你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叫我怎么冷静?”说完执意将琉璃往外拉,不小心将琉璃无名指上的婚戒退下来,滚落在地毯上。琉璃甩开炎夏拉着的手去捡地上的婚戒,蹲下去的时候,眼泪就大颗大颗掉下来,模糊了视线,小小的戒指怎么也捡不起来。虾虾已经晚了,晚了,为什么你现在才知道?现在才来带我走?
炎夏握握空的的手心,他深爱的丫头刚才将他甩开,蹲下去捡那枚别人戴在她手上的戒指了?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看着她一点点蹲下身去,所有表情都凝结成霜,本想像往常一样笑笑就没事了,却怎么也动不了唇角。他一遍遍去寻找他们的回忆,他嬉皮笑脸地跟她开玩笑,她对着他翻白眼踢他的小腿,她理直气壮地将他手中唯一的冰淇淋抢走便吃,大一的时候跟学姐比赛滑冰赢了,跳起来抱着他欢呼。
还有小时候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她瞪大眼睛听他讲故事,每次没听到结局就睡去,到了菊园她就再也不让他躺在她床上了,专门在床前给他放了一个小沙发,他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整夜整夜地陪着她,实在困了就去旁边的客房小憩。谢谢你带我这么多美好的回忆,以此为证,丫头,除了你,再没有人可以给我这些记忆,再也没有人可以陪我重新走过那段来时的路,所以丫头,我只能爱你,你不可以把你带来的阳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