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城城主,外人都知是林墨,真正的林墨却不知身在何方,权利可真是一杯毒酒,古往今来,世人都道红颜祸水,却看不见背后的权利。
林墨——林中一点墨,墨中一片林。君王当是如斯,当万千民中有一人记住,君王的心却牵挂着不只那一人,或千人或万人。风轻轻地飘过草地,拂过窗前,微微地吵醒了睡梦中的人,李馨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窗外草地与蓝天的交界处,一轮红日渐渐升起。
木制的门外响起了当当的敲门声,“馨儿,醒了吗,吃饭了”林墨声音透过木门清楚地传到李馨的耳中,“嗯!来了”带着慵懒的回答,透露着刚刚睡醒的气息,门外的林墨不禁笑了,连林墨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从心底感到这样开心过。
一盘杏仁糕,晶莹柔软的面皮下透着棕色,似乎是刚刚出炉的,拿在手上,感到微微有些热度,轻咬一口,杏仁的香味充斥嘴中,连脑子残留的睡意也消失不见,“哥哥,这糕是你做的?”李馨忍不住好奇的问到。“嗯!看你馋嘴得,小心噎着。”这样的话语对于林墨倒真不是出自真心,只是嘴边的笑意,眼中的宠溺,除了自己又有谁看出他的伪装,或许正是因为伪装得太像,某一天他自己也被骗了,那时的情是真还是假,事是好还是坏,只怕这颗苦果也得他自己才知味了。
幽静的山谷中,李馨从未看见除林墨以外的人,有时候一个人出来玩,坐在小山包上,看天边美丽的天空——云卷云舒,常常会想哥哥一个人在书房为什么总有读不完的书,每天就对着黑白不会累吗?可是她自己却忘了——同一个问题不知道想了多少遍,还是不会累,或许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个圈,而圈中我们总是对别人的处境了解,对自己却只有迷茫。
微风轻轻地吹着,和青草一样绿的裙摆也随之飘了起来,在空划过一道靓丽的弧度,李馨向着小木屋快速地奔跑,头上还盘旋着一只彩色的鸟,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迷人的色彩,长长的尾巴似几缕舞女的丝带,在空中徘徊,令空中云朵都不住地停留,“哥哥,你看我找到新朋友了”还为到小木屋,便呼喊起来,柔弱的小手高高地指向空中飞舞的鸟儿,眼中的欢乐似潭中泉水,而门前的林墨似那饮泉人,心中也有了欢愉。“跑慢点,要跌着了,我可抱不动你。”青色的衣抉从台阶上走下,修长的双手扶住台阶下跑来的女孩,李馨一边喘着气,一边试图让哥哥感受到她的喜悦,“...你看...很...漂亮吧”林墨仔细打量了一下空中的小鸟,那鸟似乎感到目光中的审视,在空中盘旋同时伴着高鸣,“挺适合我的馨儿”林墨揉了揉李馨的头,温柔地说到,“虽然丑了一点”李馨疑惑地抬头看了看,说:“它挺漂亮的,不丑啊!”空中的鸟越发不服气,鸣叫声中也让人感到对李馨话语的赞同。
林墨身子向前倾斜了些,附在李馨耳边,轻声说到:“其实我的意思,是和馨儿比,丑了一点”李馨的双颊顿时添了些许粉色,娇羞地说道:“哥哥就知道胡说”说着便飞快地跑回屋里了,望着身边离去的身影,心底开始有了柔软,开始有了权谋以外的事物,或许总有一些事会超出掌控。
时间的流逝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夜幕的降临让蠢蠢欲动的计谋渐渐浮出水面,一袭蓝衣飘落在草地上,仿佛蒲公英的飘飞悄无声息。“京月城主已经叛变”单膝跪地的兰公子等待着林墨的命令,偶尔的鸟鸣让这夜显得似乎更寂静,“很好,这件事情比我想象中进行得还顺利,下面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林墨淡然地道,初见京月城主时,便知这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盟友,但既然他在乔公子那边,何不将计就计,先假意与京月城主合作,告诉他让乔公子拜访霜叶城主,两城邦交本无疑点,当乔公子感应到凌凰雪时,再让京月城主召乔公子回城,疑点浮现,对京月城主谎称计划有疏漏,京月城主自然会听命,但乔公子定会疑惑,一颗棋子便在掌握中倒伐,再好的城墙一旦有了裂痕也便是现了七寸,这再好的关系一旦有了怀疑便不再牢固,一旦京月城主与乔公子中间失去信任,就应该让盘旋的苍蝇以为蛋有了裂缝,该下口了!而林墨便自然看鹬蚌相争而得利的渔翁,这样的谋划也不是真万无一失,毕竟世人传言中的乔公子不过是那冰山一角,把凌凰雪现世作为赌注,无异于与虎谋皮,林墨谋的不过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先试一试乔公子这水到底有几分深浅。
李馨所在的藏身之处虽不是英桃营的所在位置,却是到达英桃营的必经之处,此地风景美丽,却暗藏机关,且机关以气味为暗号,凡是入境之人无特定的气味,便是那板上鱼肉,任林墨宰割。毕竟入境的人并不是都需要死,有的对于林墨来说,活着才更有价值。林墨训练了山上的蝴蝶、蜈蚣、瓢虫等昆虫,一旦有异常情况发生便立即将情况以符号方式发送到林墨指定的地点,至于怎么处罚,便是看林墨看中了来人怎样的用途,最幸运的莫过于死刑了吧。这美丽的世外桃源,有时候更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十八层地狱。李馨到的只怕是不知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