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林舒已经在阮府生活了两个月了,也见过了公公——一个严肃而又固执的人,只是始终没见到自己名义上的夫君——阮玉竹,据说是出门游学去了。不过,她也不在乎,反正自己的生活也不差。
这天下午,林舒刚午休醒来,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少夫人起了吗?”
“还没有,翠柳姐姐来这儿有事吗?”
“夫人让我过来请少夫人一会儿去正堂用午膳,少爷回来了。”
听到这儿,林舒就出声叫了红莺,“红莺,你在和谁说话?”
听到她的声音,红莺向翠柳道了声“稍坐片刻”,便推珠帘走了进来,“少夫人,您醒啦!是翠柳姐姐来请少夫人去正堂用晚膳”,低下头为林舒收拾衣物,“少爷回来了。”
“请她进来吧!”林舒收拾好了着装,只将头发随意束起,便坐在里间的小客厅里,喝着午茶吩咐到。
红莺拨开珠帘,请了翠柳进来。
“奴婢给少夫人请安!”翠柳微曲双膝,给她行了个礼。
“翠柳姑娘客气了,快请坐吧!”林舒放下手中的茶碗开起了玩笑,“你可是夫人身边的红人儿,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你呀!”
两个月以来,日日请安,林舒已经和翠柳都很熟悉了,翠柳性子温婉,说话也是柔柔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少夫人快别取笑奴婢了,”翠柳也笑道,“奴婢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林舒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微微翘起,像极了月初的那一弯新月。
看着林舒开心的笑颜,翠柳愣了一下,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
“你要说的事我知道了,”林舒没注意到她的神色,止住笑说,“你若还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我会准时到的。”
“少夫人,那,奴婢就先回去了。”翠柳犹豫了片刻还是退下了。
“少夫人,今天要不要梳个隆重点儿的发髻?”
“不了,我还在守孝期间,素一点儿就好。”
“少夫人,那这样可以吗?”
对着梳妆镜照了照,林舒笑道,“红莺的手越来越巧了。”
……
“夫人,少爷。”翠柳回到慈安堂时,阮夫人正在和刚梳洗过的儿子说话,母慈子孝,笑声不断,暖意融融。
“林氏说了什么?”阮夫人止住笑声问道。
“少夫人说,她会准时到。”
“就没说别的?”阮夫人沉着脸,“还是你没告诉她表小姐到了?”
“夫人,”翠柳慌忙跪下,低下头说,“奴婢,奴婢一时大意,忘了说。”
“忘了?!”阮夫人一拍桌子站起来,踱着步子来到她面前,“大意?!呵!”冷笑到,“你自来到我身边,什么时候犯过这种错?!”
“……”翠柳跪趴在地上,不敢动,也不敢说话。虽然夫人看起来慈祥,但作为夫人的大丫头,她却知道夫人的手段。
“你是日子过得好了,本夫人就差遣不了你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翠柳不停的磕着头,“夫人,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阮夫人坐下来,端起茶碗,轻轻的喝着茶水,看也不看她一眼。
“娘,您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翠柳的服侍,不如就罚她两个月的月钱好了。”始终坐在一旁阮玉竹突然开口笑劝道。
阮玉竹年约二十,长着一双和阮夫人一样的丹凤眼,配上秀气俊朗的面容,显得意气风发,更容易吸引人的眼球。
“罢了,罢了,你都开口了,娘还能不答应吗?”阮夫人笑着瞪了他一眼,又瞪了一眼翠柳。翠柳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谢谢夫人,谢谢少爷。”
“哼!”阮夫人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先下去吧!”阮玉竹给她使了个眼色。翠柳又磕了个头,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出去。
“你呀,就是太和善了。”阮夫人抱怨了一句,“对了,凝儿歇下了?”
“是啊!”提到乔玉凝,阮玉竹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乘船坐车这么多天,凝儿早就累了,所以我就让她先休息一下,午膳时再来给您正式请安!”
“呵呵……”阮夫人听了儿子的话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凝儿是我侄女,我还没心疼,你这个做表哥的到是时时刻刻都关心着!”
“娘——”阮玉竹红着脸撇过眼睛。
“好好好,我不说了,免得有人又要急了,呵呵呵……”
“娘——”看着母亲蹴狭的眼神,阮玉竹无奈的拖长了声音,急忙转移了话题,“舅舅他们也快到了。”
“是嘛!”阮夫人顿时忘了自己的恶趣味,惊喜的问道。
“是真的,舅舅和舅母带着玉冰表妹和玉瀚表哥、玉凇表弟他们比我们晚走了两天,”阮玉竹松了口气,终于把母亲的注意力转移开了,“后天就能到了。”
“哎,终于回来了!”阮夫人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十年了,我们兄妹已经十年都没有见过了。”
“是啊,舅舅出京时,我才十岁。”阮玉竹也感慨到,“不过现在好了,舅舅马上就回来了。”
“你和玉凝的婚事也该办了!”她欣慰的看着玉树临风的儿子,“你舅舅已经答应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凝儿!”
“娘,您放心,我不会让凝儿伤心的,”阮玉竹红着脸坚定地说到,但一想到父亲,他又有些担心了,“那父亲那儿……”
“放心,有娘在,娘有办法!”阮夫人自信的说到,“我必不会委屈了我儿和未来儿媳。”
“嗯,娘,”阮玉竹微笑着答应到,随即用手指揉了揉微微皱起的眉头。
“玉竹,你肯定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她心疼的看着儿子,对这会儿不过来的林舒更是充满了怨气。
“娘,那我就先下去了,”他对着母亲施了一礼,“娘也要注意身体!”
“好——”阮夫人看着远去的儿子,自豪不已:儿子和侄女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要不是插进来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林舒……
想到林舒,阮夫人满脸的不耐烦和嫌弃:好在还能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