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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东出蟒山(5)

封牧歌背着沈从容缓步行进在洞府中,看着周围的紫气封牧歌道:“这紫林仙人当初也是一位大能啊,气息余波孕了两条蛟蟒,这神力真的不简单。”

沈从容伏在封牧歌背上道:“可不止两条蛟蟒,这里是蛇窝,紫林仙人应该是紫竹仙,村民们上山为避蛇蟒都是手执竹杖,蛇对竹子是存有敬畏的,同时也很喜欢。不过,这里纯粹的神力能孕出紫阚这样的妖蟒,想来另有隐情,切莫放松。”

“嗯。”封牧歌应了一声,更加小心了一些。

两人约么走了半个时辰走到了紫海中央,确实是一片紫竹林,封牧歌目光一瞥间看到一道金光闪过。封牧歌按剑巡视,却未再看到那道金光。

沈从容拍了拍封牧歌道:“好了,把我放下来吧,已经好多了。”

封牧歌将沈从容放了下来,准备在旁边巡视一下的时候沈从容按住了他道:“别动!”

封牧歌缓缓地将剑抬了抬,只听得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就算让你偷袭也不能伤我半分,打消这个念头吧,不如说说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封牧歌转过身看着这个男子,一袭黄袍,玉冠束发,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却是一个美男子。

沈从容坐在地上道:“你是紫林仙人的弟子,未渡雷劫而成龙化人,你本体应该是金蛇,数十年前,你的三个蜕蛇被紫阚带走,你应该还在找你的蜕蛇吧。”

男子取了一张竹桌三把竹凳道:“我的蜕蛇是被紫阚带走的,紫阚虽心术不正,但终究是受了师尊的灵气,那三条蜕蛇也是不成气候的蜕蛇,带走就带走了。你们来到这里,应该是紫乾让你们进来的吧,坐。”男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封牧歌扶着沈从容坐在竹凳上,自己立在一边。

男子笑了一声道:“你虽道术有成,可我想做些什么,你是拦不住的,坐下吧。”

沈从容道:“牧歌,你且坐下。”

得了沈从容的话,封牧歌坐在第三张竹凳上,手中的剑也放在了桌子上。

看了一下封牧歌的剑,男子颇有些敬畏地道:“藏锋桃木剑,你是封家的人吧。”

封牧歌点点头表示回应,男子伸手变出一壶茶水倒了三杯道:“封家的人,可是不简单。令人敬佩。”

沈从容拿起一个茶杯呷了一口道:“嗯,好茶,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秦臻将杯中茶一口饮尽又倒了一杯道:“我叫秦臻,二位是不是也可以介绍一下自己,顺便,把剩下的两条蜕蛇还给我。”

沈从容喝完杯中茶叹了一声道:“我叫沈从容,他是封牧歌,因为紫乾之事赶来查看,路上遇到了紫阚。牧歌,把那两条金蛇还给秦先生吧。”

封牧歌将沈从容的茶续满,然后打开包裹将剩下的两条金蛇递给了秦臻。

秦臻接过两条金蛇道:“沈从容?沈家后人也不简单,不知这一任的监正,是封家人还是沈家人?”

“不才,小女子便是本任监正。”沈从容又喝了一口茶道,“先生这茶真不错。”

秦臻挥挥手,手中两条金蛇变成了两件金甲。将金甲放在桌上,秦臻看着沈从容道:“三百年前我醒过来,身边有两条紫蛇,我为他们取名紫乾和紫阚。本来是看他们受了师尊灵气想提点一下,紫阚贪心不足想偷走师尊神力最终他窃走了师尊的一丝邪念和紫乾的半颗内丹,还带走了我的三条蜕蛇,我本想追杀,却不像师尊的邪念在洞口设了一道屏障,专拦龙蛇。三百年了,紫乾在洞外又垒了一个山洞也借着溢出的神力修补内丹。不过估计他也没补全,这天劫将至,他怕是命不久矣。”

沈从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如果我取得神力,解开封印自是不难,你又以什么回报呢?”

秦臻左手伏案道:“我助你取得神力,你放我出去,这两件软甲赠与你们,来日界内,万事可来寻我。”

沈从容放下茶杯道:“再加上这片竹林和一百斤茶叶。”

秦臻笑道:“哈哈,自然可以。”

沈从容伸手虚引道:“还请先生带路。”

秦臻带着沈从容和封牧歌来到竹林深处的一间小屋前道:“这边是先师居住之地,可惜先师最终在此仙逝,沈先生和封小兄弟都可以进去。”

沈从容笑了一下道:“你这般叫法倒是别扭,罢了,牧歌我们进去看看。”

秦臻看着走进屋里的二人口中小声地说道:“也希望你们能真的继承先师的神力,这样,我也能返回仙界了。”

走进屋里,沈从容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很平常,只是一间简简单单的小竹屋。屋内一张竹床,一张竹桌,三把竹椅。桌子上放着一壶茶,茶壶旁边是三只竹杯。

沈从容挑了一把竹椅坐下,翻开一只竹杯倒满了茶,凑到鼻子边闻了一下道:“嗯~好茶。”

封牧歌看着沈从容道:“先生就这么随意?”

沈从容拍了拍旁边的椅子道:“牧歌先坐,这么清幽的环境,桌子上又有一壶好茶,怎么能不喝两杯呢。”

封牧歌暗中腹诽:“这刚刚在外面喝了两杯,进来又喝。”

“哈哈哈哈,小姑娘倒是看得通透,这杯茶,喝得。”另一张空着的椅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者笑着说道。

“哪里,跟仙人比起来,我这还是太嫩了。”沈从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老者道。

紫竹仙人翻开一只茶杯倒了一杯茶闻了一下道:“这秦臻还是没忘了我怎么教他做茶,这味道都要赶上我了。”

“仙人这残识依然这么豁达,倒真是让从容佩服,仙人还不知道自己丢了东西吧。”沈从容喝着茶缓缓问道。

“小姑娘胆识却也非凡,敢在老夫面前说这件事。”仙人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道。

“仙人丢却了恶念,这善念怎么受不了这么一句话吗?”沈从容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望着紫竹仙人。

紫竹仙人抚了一把胡子道:“自然受得,你今日来是为了神力而来吧。”

沈从容将茶杯拿起来看着茶水道:“神力其次,我来还想问你一句话。”

“哦?”紫竹仙人颇感意外地看着沈从容。

沈从容盯着紫竹仙人的双眼道:“仙人善念在此三百年,秦臻也日日为仙人泡茶,却为何不为秦臻打开封印。”

紫竹仙人低垂眉眼道:“为了偿还一桩因果。”

沈从容靠坐在椅子上戏谑道:“为了偿还一桩因果,欠了另一桩更大的因果。这因果还的,亏啊。”

紫竹仙人叹了口气道:“是啊,这因果,亏啊,亏得我如今只剩下这残念了。”

沈从容又倒了一杯茶:“先生残念至今,应该还有一件事情未完,为何不交与秦臻去做,偏偏等到今日。”

紫竹仙人挑了挑眉道:“也为了还一桩因果。”

“三百年前,先祖沈云率门下三人跟随仙人来蟒山镇妖。脱了一条白蛟,我沈家也损了两人。你欠下的因果,我记得,今日虽然到了该还的时候,但我也答应你一个条件。”沈从容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这茶鲸吞也别有一番风味。”

紫竹仙人扭头看向窗外道:“三百年前,你先祖沈云带着三个弟子跟我来这蟒山,那条白蛟,当初在仙界救过我,我看着他杀了你们沈家两个人,当时我在想是帮他杀了所有人还是为你们沈家的人报仇,最后,我放走了他,欠了你沈家一桩因果。”

沈从容接着话茬道:“紫阚和紫乾都是那白蛟的弟子,紫阚心性凶恶,你也未曾将他击杀,甚至纵容他盗走了你的恶念,窃了紫乾半颗内丹。”

紫竹仙人道:“我没想过他会窃取紫乾的内丹,当时我发现之后就出手了。最终还是让他窃去半颗,我心中有愧,每日以神力为紫乾温养内丹,但终究太慢了。两百年前我肉身坐化,只留下了神力法印,这神力法印可以助你穿越三界,但如你所说,我还是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沈从容道:“这神力法印是你欠我沈家的,想让我再帮你做一件事可以,付出相应的代价即可,同样,别打着主意保紫阚了,保了紫阚便是害了紫乾,留一个紫乾足够了。”

紫竹仙人长叹一声道:“紫阚如此,老朽又怎么会保他,只是那白蛟却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徒,当初到底怎么样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希望你可以帮我看看他,他现在应该在啓水潭,若先生不弃,老朽以这三百年的朝露和茶叶作为交换如何?”

沈从容坐起身来道:“好,我应了。那么,先把神力法印交与我吧。”

紫竹仙人探手打了几个法印,手上升腾一片金光,掌中所托似一人形之物。

“这边是神力法印了,我将它融在你体内即可,稍后我在传你法诀打开洞口的封印,先生切莫忘了你我之约。”紫竹仙人托着神力法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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