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府。今个是晴空万里,清风徐徐。正是金秋季节秋高气爽。下人们来来回回将各种宴会物品装饰整齐,王府是喜气洋洋,人声鼎沸。
“少林苦无大师,送千年檀木佛珠一串!”司仪高声喊道。便见周围人目露惊异之色看向一白眉老僧笑呵呵的将一檀木盒子递于接礼人手上,后一人将他领了进去,瑶王早已等待在那,朝苦无大师拱手道:“多谢大师重礼!”苦无大师依旧笑呵呵道:“瑶王严重,武林和平还需你我尽力,这点小玩意不足挂齿。”瑶王一愣,随即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让人给大师看了座,又闲聊了起来。
瑶王今日着大红衣,虽早已白发苍苍,却面色红润有光,声音中气十足,不像那七十老人。当年驰骋疆场令这老人不怒自威,自有一股气势。是而与苦无大师等武林豪杰谈笑并无半点失态。
此时是已经正午,各大武林门派前来贺寿,络绎不绝。如华山无量人、武当张真人、峨眉侍灯师太、南山青松子等赫赫有名的前辈都受邀其拿来了,却不见半个京城的达官贵人。萧遥与楚歌就在堂中,看着堂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楚歌看了萧遥一眼,见他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生怕漏过一个人。若说萧遥心中没个期待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看到一个形似苍云的人也可。但楚歌却是想:“苍云早已消失二十多年,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或许早已不在人世也说不定。”只得叹了口气,继续看向堂下之人。
“太子、公主驾到!”门外太监尖声细气的喊道,瑶王忙下了座,快步迎了出去。萧遥两人面面相觑,没说话。太子满面笑容,上前拱手道:“祝瑶王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这是家父的一点心意。”说着让随从递上一个盒子。瑶王借了过去道:“谢圣恩。”太子身旁宁公主也行了礼道:“祝王爷寿比南山。”瑶王呵呵笑道:“谢公主!请太子公主上座!”
说着带着太子和公主在众人面前坐了上座。但那些个武林豪杰并不理会这些,只自顾自的喝酒。既然太子这压轴人物都出了场,瑶王便要拍手上菜。不想这时院外响起一阵娇笑,一个两尺见方的黑色物件被人掷了进来。哐当一声砸在众人面前,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寿方”。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瑶王的寿宴上给瑶王送棺材?
只见一身材曼妙的红衣女子笑吟吟的走了进来,道:“不归楼谨拜。祝王爷寿比南山。”众人哄然,这不归楼的来头大家都有所耳闻,尤其是那些作恶多端之人,颇为忌惮。但不归楼与这美貌少女似乎完全不搭边,谁会相信这样一个女子能做到杀人不眨眼?而萧遥与楚歌看去,心中惊道:“小师妹!”来人确是二人的师妹无媚没错。
大家伙都乱哄哄的看着,唯恐天下不乱,江湖人都喜欢看这热闹。无需瑶王吩咐,一名武将便跳将出来,大喝道:“何方妖女,竟敢在王爷府上撒野,活得不耐烦了?”无媚浅浅一笑道:“你说我是妖女,可我是来给王爷拜寿的啊,难不成王爷是妖王?”那武将见无媚人似花娇,这一笑更是柔媚万分,竟看的呆了,忘了回答。堂上那些个武林豪杰看的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武将一惊,醒悟过来,羞怒道:“妖女竟敢使妖法,找打!”
说着提起手中长枪便劈向无媚,无媚侧身避过道:“好啊!这便是王府的待客之道,难道看不起我等武林中人吗?”院中这样胡闹,瑶王也只是冷眼看着,并未做声。倒是不少人喊道:“打趴那小子!”无媚避过长枪跳开,手中多了跟红鞭,凌空向那武将面门甩去,武将忙收住脚步,上身后仰,但那鞭尾虽未击中,却打了个响尾震得他面颊生疼。武将大怒,直起身向无媚攻去,手中长枪大开大合,扫、劈、刺招招狠辣。而无媚却如同飞燕一般身形轻盈,挥舞长鞭与他游斗。这长鞭不似刀剑直来直去,武将是那战场厮杀之人,对付这般兵器经验甚少,十几个回合下来身上添了不少伤,尤其是脸上两道火辣辣的血印。与一十八九岁的少女斗了那么久也拿不下,这武将也是面上无光,还是在王爷和众多人面前,不由大喝一声,不顾长鞭袭来,伸手便抓,那长鞭将他手甩的鲜血淋漓,武将却不放手,大力一拉想将无媚拉了过来,另一手中长枪便要送进无媚腹中。
无媚却轻轻一松手,那武将本使得大力便无处可泄,连人带鞭向后飞去,扑通一声摔在那“小寿方”上边,咔嚓一声将那盒子砸了个稀巴烂。里边露出些像蘑菇一般的东西。无媚惊呼道:“你这人,竟将我不归楼送于王爷的灵芝给砸烂了!当真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武林人么!”那武将听了,吐了一口血便昏死了过去。
一些人当即为无媚喝彩叫好,瑶王铁青这脸,道:“把他抬下去,将那灵芝捡起来收好,给这姑娘看座。”无媚笑吟吟的在下人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于萧遥间隔着众多人。如此一番闹剧叫瑶王脸上不是很好看,但这寿宴还是要办下去,便拍手让下人将那些美酒珍馐一一呈上来让大家享用。
随后瑶王告了罪说少陪一会,请大家自行享用。便与太子一同去了后堂。萧遥目光随着瑶王,不巧正好撞上宁公主,见宁公主也是看着这边,不过那眼神似要将萧遥杀了一般。萧遥冲她微微一笑便不理他了,转而对楚歌道:“那瑶王和太子不知去后堂做什么,多半是商量什么阴谋。”楚歌点点头,道:“我去瞧瞧,你在这里莫要轻举妄动。”说着便抽身离去,还不忘回头跟萧遥道:“你且暂时别与小师妹相认,免得节外生枝。”萧遥点点头,看向小师妹,却见她正看向一俊美男子,心中不由一闷。
宴席里那些豪杰大声叫嚷,让仆人拿来了许多酒,一群人凑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热闹。而苦无大师、无量人、青松子、侍灯师太、张真人几位高人也坐到了一起。苦无大师双手合十道:“二十载未见,各位风采依旧,当真是可喜可贺。”张真人笑道:“大师说笑了,咱们都老了,哪里还比的上二十年前。”一旁青松子道:“我就不喜欢你们这两人说话,弯来弯去,二十年了这毛病还是没改,听得我肚子都酸了。”张真人道:“你还是这般毛躁脾气,勿怪师太当年不喜欢你。”侍灯师太念了声佛号道:“你们说话便好,莫带上贫尼。”青松子却不乐意了,道:“师太你说,当年你真的没喜欢过我?”侍灯师太看了他一眼道:“施主还请放尊重些,出家人早已四大皆空。”张真人哈哈大笑道:“听见了吧,你可别缠着师太了,小心她刺你几个窟窿。”青松子“呵”了一声,闷声喝了一杯酒,看了眼身旁的无量人,道:“你咋不说话?”无量人微微一笑道:“我也无意挤兑你啊,师太慧眼,没选你这暴躁脾气。”“你!”青松子瞪了他一眼。苦无大师与张真人哈哈大笑。看来这几人已是多年老友,如今聚在一起自是难免谈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