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里,一辆马车趁着夜色出了城,在小道上飞驰,驾车之人似乎嫌马儿跑的不够快,手中长鞭不断抽打马儿,口中大喝“驾!驾!”不料绊到了什么东西,刹那间便人仰马翻,马车摔了个稀烂。一时间被马蹄声吵醒的夜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未死的马儿低低的嘶鸣。“哗啦啦”原本马车的废物堆里爬出一人,竟命大无事。只见他探头探脑的张望见四下无人,抱着怀里一包裹慌忙要走。却撞上一物,抬头一看,不由大叫一声“鬼啊!”怀中抱得金银细软跌落一地,蜷在地上抖抖索索,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见一个长着鬼脸的东西立于路中,背后还负一长匣。但这“鬼”却说话了,只听它笑吟吟的问道:“王富贵,大晚上的您要往哪里去?”
王富贵一边往后挪一边摆手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嘿嘿!”鬼森森的笑了两声,一时阴风四起,鬼影重重,只传出王富贵撕心裂肺的喊叫。
这一切都被车夫看在眼里,方才马车翻时他被甩了出去撞上石头晕了过去,不想一醒过来就看见这等场景,他刚想挪动,那恶鬼缺转身看向他,一张鬼脸映入眼帘,吓得他大叫一声“鬼啊!”两眼一翻便又昏死过去。
恶鬼耸耸肩膀,回过身在王富贵所带的东西中翻找了一会低语道:“竟没有?”又是一阵翻找,确认没有之后,叹了口气,才将金银细软之物打包起来,转身飘然离去。
“娘,我饿。”“宝儿乖,睡着了就不饿了。啊。听话。”“不嘛!我饿!哇!”小孩哭了起来。茅屋里穿出女人重重的叹息声,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孩子这大半夜被饿醒,自己上哪找吃的去?
“哐当”一声,一包物件被人从窗口外掷了进来,丢在那烂木桌上,大声响吧孩子吓了一跳,也不哭闹了。孩儿娘也吓的不轻,抱着孩子缩进床角没敢动。而那包裹没包严实打开了,一锭闪闪的金子滚了出来,在月光下映着冷光。
“恩人!”孩儿娘推开门跑了出来,但哪里还寻得见人?只得含泪跪下朝天拜了三拜。
这几日,南城闹得是人心惶惶。富商贵人都死了好几个,官府也是忙的焦头烂额。那些个平日里没少做亏心事的人整日往衙门里跑,哭着喊着要官府快些抓住那杀人的恶人。不然大有住在衙门的架势。
刑捕头坐在案前,望着这些案上的公文是眉头紧皱,短短五日,已死了三人,全是富贵之人,又多与知府有交集,这知府左催催右催催要自己赶紧破案抓人,不然就让自己解刀归田。
但这人哪有这么好抓?刑捕头望着三块黑木,“不归”两个字跳入眼中,不由叹了口气。房外一年轻捕快听捕头叹气,出来问道:“大人有什么事?”
刑捕头道:“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这些事。”年轻捕快看见摆在桌上的黑木,张了张嘴没言语。这几日行凶之人的本领他可是见识过的,行踪飘忽不定,毫无章法可言。要杀甚么人,何时杀人,根本无法琢磨。每次赶去只能望着尸体和一块黑木摇头。
这时门外闯进一捕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大人..”
刑捕头皱了皱眉,呵斥道:“何事如此慌张?”那捕快喘到:“知...知府大人...”
刑捕头惊的从椅子上跃起,赶忙向外跑去。
待刑捕头感到知府房间时,只见知府面无人色的瘫坐于椅中,面前放着一张信纸。见知府安然无恙刑捕头内心松了口气。若是知府在衙门里出了事,自己的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大人,出什么事了?”
知府猛地一抬头,颤声道:“他...他们来了!”这时的知府早已没有了往日为官的威严,刑捕头眉头一跳,抓起那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大字:“三日之内,必到府上一游。——不归楼谨拜。”
“让开让开!官府办事,闲杂人等速速回避!”一众官差急匆匆的感到城门,将城门把了个严实。旁人不明就理,议论纷纷。
一癞疤头低声对身旁的人说道:“官差这是要戒严呐,这几日出了个凶人,专杀这些恶人!我听说王富贵就是死咋他们手里的。”
旁人也是好事之人,一听觉得有趣,忙问:“怎的了?那凶人长什么模样?可有人见着?”
癞疤头见旁人脸上皆露出好奇之色,心中不无得意,又想借机贪个便宜,便咳了咳嗓子道:“这可有点渴啊!”旁人便道:“什么事!随我到茶馆里去!给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几人便来到了茶馆里,叫了几壶好茶点了些小菜,围在一起。癞疤头便说起来:“我有一兄弟,在衙门里当差。做个来寻我喝酒,我见他愁眉苦脸的,便和他喝了好些酒。接着他便和我说起这命案的事。他说这几日南城里出了个凶人专杀那些不仁不义的家伙,你可知道这些人平日没少给知府老爷好处。这不,知府吩咐手下官差抓人,但这凶人武艺高强行踪不定,哪里抓的着?可苦了这些当差的人。,也就在王富贵那一案救下一个车夫。”
说到这里,癞疤头压低了声音道:“你们猜他怎么着了?”
旁人马上凑上来问道:“怎么着?”
“疯了。”癞疤头喝了口茶。
“疯了?怎地疯了?”
癞疤头摇了摇头道:“这是衙门仵作验的不会有错。我那兄弟说那车夫神志不清,估计是见着什么东西被吓疯了,整日念叨什么鬼啊鬼啊的。怎么劝都不听,你说这世上那有什么鬼?”
一众人感叹着车夫也是可怜,好好的就被吓疯了。一人问道:“那可知这行凶之人是什么身份?”癞疤头想了想,道:“好像是叫什么...不归楼,对,不归楼。”
“啊!”另一人惊呼,“我听说过!”他俯下身来,低声道:“我有一行走江湖的朋友跟我说过这组织。这不归楼讲究的就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专杀不仁不义之人。而且这不归楼中尽是武艺高强之人,个个是英雄好汉武林豪杰。这一会估计捕快要碰一鼻子灰了。”
另一人又说:“不管这是什么组织,这人杀得好!平日里这些人没少做欺男霸女的事情!实在是大快人心!”众人皆点头称是。
癞疤头听了赶急压了压手道:“你们不想活啦!这要是让官府听到了可少不了板子!收声!”
旁人道:“我可不怕他!这杀得好就是好,打板子我也给这大侠说好!”“就是就是!你这人不识大体!”
癞疤头被众人这么一说,只得讪讪的挠挠头,喝了口茶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