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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了水蓝色的空间,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每走一步沐泽羽的脚步就沉一分。

当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此时应该在酒吧里,站在昏暗的吧台内认真调酒的人,本不该出现却站在了这里。

他的双手沾了鲜血,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中年男子,此时的中年男子已经没了任何生命体征。他躺在血泊中,本属于他的眼镜也安静的躺在一旁,支离破碎如同他此刻的身体。

沐泽羽无法形容他这一刻的感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就连心也在打颤。

“阿陨……”声音干涩如同快要枯竭的深井。

沐劫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又一次感受到那温热的血液在手心里流淌,划过时无关痛痒却仿佛有着炙热的温度,让他无端兴奋。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呼唤使他一惊,猛的回头神情狰狞扭曲。那双嗜血的眼睛直直的刺进沐泽羽的心底,像是一根入骨的钉子在之后的时间里越扎越深。

“阿羽?”沐劫陨的眼神逐渐清明,转而又被慌乱占据。

“阿羽,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都看到了。”沐劫陨垂下眼眸,知道事实俱在无法解释,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你疯了吗!”沐泽羽无法抑制的颤抖,愤怒的他冲到沐劫陨跟前揪起了他的衣领。

沐泽羽看去愤怒异常,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在害怕,他怕极了眼前这一幕,活生生的人因为他最重要的人而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连补救都无能为力。他怎么能不怕?

“阿羽,阿羽你不知道,你看看这些,你看看地上这些鲜血。你有没有感受到,在你心底有什么要冲出来?啊?那股冲动,那莫名的兴奋,你知道吗?”

沐劫陨此时的表情邪魅张狂,他抬起那沾了血的双手放到沐泽羽的眼前,又指向地上那一滩鲜血,他眼里无法抑制的兴奋让沐泽羽感到一阵恐惧。

“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族里会怎么惩治犯错的人吗!”沐泽羽狠狠地松开了沐劫陨的衣领,重重的将他推开,自己也狼狈的后退几步。

“你怎么了?阿羽,你知道这个人死了我能拿到多少钱吗?你知道那些钱够我们花多久吗?我是为了我们的生活啊。”

沐劫陨的眼里有着疯狂,兴奋。一个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人死亡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好处,对他来说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他喜欢这种感觉:沾染鲜血的感觉!

“不,我根本不需要。你是为了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正为了杀人而感到兴奋。”沐泽羽恨不得过去给他两拳让他清醒过来。

“只能怪他们太过弱小了。”沐劫陨眼里闪过不屑,对于人类的弱小与懦弱,看着他们死前的挣扎、求饶、恐惧。

“阿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真让我觉得可怕。”沐泽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的心如被一双手狠狠握着,不能呼吸。

“阿陨,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使命了?我们是为了守护他人的梦境,而不是为了伤害别人。”

“你怎么就不懂呢?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来的生活!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过得更好,活得更轻松舒适。”沐劫陨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他是为了他们。

“不,这些不是我想要的,也不应该是我们能要的。你不喜欢我们现在的生活吗?我们可以这样一直过着普通却开心的日子,你为什么要去做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沐泽羽眼里带着希翼,他想要拉回沐劫陨不要再走这条不归路。

“阿陨,不要再犯错了。这一次,就当这一次是意外,我们谁也不去提,忘了好吗。回到我们该过的生活。”沐泽羽的语气几近乞求。

沐劫陨望着眼前的人,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不想失去他,他不想看到他眼里除了害怕还有失望。

“好,我答应你,忘了这一次的事。”

也许,那样的温暖才是沐劫陨最想珍惜拥有的,只是那时太过轻狂没有细想,所以直到最后失去才会几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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