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莱迪亚的身旁,莱迪亚此刻已然沉睡梦乡,睡梦中的莱迪亚沉静而又祥和,我用手指轻轻掠过她的脸庞,多年与我风雪闯荡的她,早已不是雪漫王宫里的青涩少女,岁月和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涌起淡淡内疚。
微风骤起,火焰在风中欢乐的跳着舞,我望向远方的黑暗和虚无,缓缓陷入沉思。
记忆中的我没有故乡,自小与父亲流浪在这个大陆,从西方的落锤到东边的晨风,从繁华而诡诈的赛洛迪尔到现在寒冷野蛮的天际。
父亲是一个温和的商人,有着诺德男性普遍的金发和彪悍敦实的身体,唯一不同的是,比起好战的诺德人,我的父亲则是厌恶战争,十分厌恶,他曾对我说过:“生命应该像帝国锃亮的金币一样,被人珍惜和拥有。”
然而,战争无处不在。
我的父亲终究死在了战争之中,死在……我曾经认为值得信赖的帝国士兵的剑下,刀锋入骨,猩红的血液和清冷的刀锋无情的摧毁了我的一切,鲜血洒在满地的金币上,我冷漠的看着帝国的野兽们疯狂的掠夺着着原本属于父亲的财产。
沉默,疯狂,被杀或者杀,我选择了后者,于是我拿起了手中透着斑驳锈迹的剑,杀死了帝国的野兽。
安葬完父亲,身负重伤的我逃出了赛洛迪尔,在路人的耳语相传中,我听到了关于北方叛乱推翻帝国统治的消息,于是一路北上,来到了天际。
那一年,我十七岁。
然而天际的野蛮和血腥远远的超出了我的预料,来到天际的第一天,我落在了强盗的手上。
强盗首领长着一脸大胡子,彪悍的身形袒露着狰狞的伤疤,他仔细的比对着通缉令上的图像,在我的脸上和通缉令上来来回回,忽然哈哈大笑,其他的匪徒跟着大笑,笑声挤压着我脆弱的耳膜,我低下头,默默想念起父亲酿造的蜜蜂酒,清甜可口。
第二天,我被送到了帝国人的手中,帝国人冷漠的看着我,冷漠的下着指令,冷漠的将我压上刑车,冷漠的把我送上刑场。
我知道的是,那一天,雪很大,弥漫着整片大地。
我不知道的是,那一天,会成为我人生的新篇章。
那一天,会成为世界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