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你这个小子,已经被你的分身,抽干了?”
只见婆娑满冷笑一声,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飞坠而下,伸出骨化的手掌,朝着南宫启直接抓了过来。
“你曾经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真的很烦。”
当婆娑满的手掌,距离南宫启的天灵盖,只有一寸之远的时候,原本一直闭目的南宫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双重瞳,其间闪烁着一缕璀璨的光。
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势,从他的身体里面,磅礴而出,竟是将婆娑满,直接冲击了出去。
“怎么,还有什么力量,没有使用么?”
望着依旧盘膝坐在原地的南宫启,婆娑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神情,随后,化作了一丝的不屑,随手将白起的身体丢掷一旁,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整个人竟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从空气之中隐隐地传来了他的声音,
“有意思……小友,你还真是有意思。”
望着虚空,南宫启突然,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只见他将自己的中指和食指都放置于自己的手心之上,其余三指,则是向外舒展。
一缕气息,先是凝结于南宫启的丹田当中,随后逐渐扩大,扩散到他的身体之外,化成了一道椭圆形的漩涡,而徘徊在他四周的气息,则是顺着他身上面的那一道漩涡,钻入了南宫启的身体当中,而他的修为,竟然以一种常人不可及的速度,疯狂地上升着,从他的身上,一股无形的威压,正在缓缓地酝酿,仿佛随时都可以,迸发而出。
漩涡飞速地旋转着,气息固化,在他的身外,多出了一个圆台的虚影,正是道仙修炼体系当中的筑基之兆,再过一息,从那筑基台上,流淌下来,一汪青色的气息,若是有人得以见到,却是会将那气息,当成是流瀑。
突然地,南宫启面前的空间扭曲了一下,一双骨爪划过南宫启的面前,却是被那笼罩在他身前的那个圆台所阻隔开来,青色的流瀑落到骨爪之上,发出了呲呲然的声响。
“凝气成漩,筑基成台,生瀑成碧,你刚刚晋升,虽然能够短暂地动用天地大道,但是小友,你莫不是真的以为,筑基成碧,便可真的化险为夷了?”
婆娑满的身形,逐渐出现在了南宫启的面前,望着面前的少年,从他的双眼当中的火焰当中,流露出一丝凶狠的光芒,
“只不过小小年纪,便能够达到如此的地步,就算是当年的我,也不过只是初达筑基圆满,看来现如今的小鬼,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呢。”
婆娑满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之意,手中却下手极狠,再次下抓,指爪的目标,再一次找上了南宫启的天灵盖:
“只是可惜,你我是敌人,不然的话,我们两人,也许,可以做个朋友。”
“想和我做朋友?可是,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呢?”
南宫启望着婆娑满,嘴角咳出了一丝鲜血,鲜血咳到了他的手掌之上,竟然令他的手掌之上,多出了一缕奇异的力量,只见他长吸一口气,悍然出手。
轰轰轰——
暴鸣之声响起,率先退出去的,竟然反倒是婆娑满,感受从手掌之间传过来的巨力,婆娑满哈哈一笑:
“不做朋友也好,杀你的时候,我也不用顾忌,你的拳头,很够劲,我们……再来。”
“我的名字,叫做南宫启。”
南宫启双手交迭,从他的手心当中,一个巨大的鬼首,咆哮而出,从他的脸上,露出了红色的图文,
“却是不知,您的名讳。”
“我不是说了,我的名字,叫做赵括么,你就是当年白起附身的那个小将军吧,能接住我的拳头,说明小友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有意思到……已经超越了我的想象,怪不得七号对你的评价那么高,原来你的身体,果然是有问题的。”
婆娑满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在他的手指上面,沾染了一些血,他的身体早已完全骨化,自然是不曾再有血液之物的,那是南宫启刚才咳出的血。
那血,是黑色的……
在那黑色的血当中,竟然隐隐地,存在着一丝的药蛊之意,婆娑满微微思索,开口说道:
“老夫曾经见过,这样的血脉,本来以为是虚构的,可是现在,却是不得不信,传说当中的蛊神一族,是存在着的,却是不知道,你是先天成就,还是后天饲出来的。”
听到婆娑满的问话,南宫启的身体,不禁僵硬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什么蛊神,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现在,要有大麻烦了。”
南宫启缓缓地站起了身,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点在了自己的眉心,然后做出了一个横扯的动作,竟是将脸上的血色印记,整个都扯了下来,仿佛一张人皮面具一般,几团黑色的鬼火,幽幽然地从他的身体当中钻了出来,在南宫启的指掌只见,缓缓地旋转着。
“作茧……自缚。”
……
“哟,把我的术当成最后的底牌么,小七子你的算盘打得很好嘛,顺手把我植入你身体当中的东西,都取出来了?”
黑暗之中,一双眼,缓缓地睁了开来,那双眼苍白无比,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也是我的失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小二黑那个家伙,竟然从你的身体里面,自己出来了,小尸姬啊,你说你好好活着不就好了么,那么痴情做什么呢?”
白无常有些感慨,从他的双眼当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的失落,沉默半晌,再次轻轻说道:
“那么,小七师侄,你可要给我好好活着啊,我还指望着你抄的东西呢……”
“他那里,自有刹帝利的照料,我觉得现在,你更应该注意的,是你自己呢,小白。”
听到面前那个蓝袍女子的声音,白无常抬起头,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咧嘴大笑,露出了惨白惨白的牙齿,一团暗淡的东西,从他隐藏在黑暗的那张脸之中,爬行了出来:
“我应该注意的,其实应该是你,雪女。”
“你不该叫我雪女的,你也不应该是那个万人敬仰,却又万人敬畏的,夜行白鬼。”
雪女的双眼有些红肿,只见她抬起了自己的双手,万千冰凌从四面八方扩散而来,齐齐朝着白无常刺了过去。
“是啊,当年我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会回想一下当年的很多事情——比如你下班之后喜欢左转,然后走一条街去吃那家彩虹冰淇淋,比如你很喜欢听回忆总想哭,比如我很喜欢听极乐净土,可是世事无常,现在的我……已经是白无常了。”
白无常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悲伤和狠厉,双手微动,抽出了腰间的瞒天剑,一时间寒芒乱舞,剑意凌厉,由剑身而带起的暴鸣之音,仿佛厉鬼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