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看老爷爷收起真气的运行,火焰从骨爪上消失,以为祭炼完了,急不可耐地就朝骨爪抓去。
老爷爷刚把真气收一部分,手上的不敢全部收回。因为火焰虽然没了,但温度还在,他得运气才能不被烫伤,美要是一把抓上来,小手不被烫残了才怪。
老爷爷急忙缩手,哪知美的动作看似缓慢,他竟然躲避不及,眼睁睁地看着美的小手一把抓在臂骨上面,轻轻用力,就把爪子从他手里夺走。
“快丢掉!”老爷爷大喊一声,运起真气伸手就要夺回爪子。
老爷爷一伸手看似简单,实际是上古大神亲自传给他的功夫,又经过他多年耐心的陪练,比一般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高出不是一星半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任谁都不敢保证肯定躲过。
但美只是把手往后一背,就躲过了老爷爷神出鬼没的出手。
“为什么?”
“不觉得烫吗?”看见美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老爷爷迟疑地问道。
美摇了摇头:“没事啊,不觉得烫。”
轻描淡写地说完,美把手从后背伸出来,抓着泛着蓝光的骨爪。
“祭炼还没有完,你先给我。”老爷爷说完伸出手。
“哦,我以为完了,给你,老爷爷继续。”
老爷爷接过骨爪,握着美的小手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高的温度,连手上的汗毛都没烫坏一根。
“这小家伙!”老爷爷心里赞叹一声。
“我问你,怕不怕疼?”
“疼?我总听人说这疼那疼的,可疼是什么感觉?”
“什么?你不知道什么叫疼?”老爷爷又是一惊,突然想起,五年多来,从没听见美哭过一声,小时候他手脚不稳从树枝上摔下来也没事,胡撸胡撸身子还会继续爬树。除非受了委屈眼里才会噙着点泪水,具体有没有流下来过就不记得了。
“怎么了?”美见到老爷爷出神,张口问道。
老爷爷半天才回过神来,又把狮虎兽的骨爪递给美:“既然你不怕疼,那就咬破舌尖,喷一口血在上面。”
“为什么?”美不解地问道。
“只有把你的血融入到里面,这个爪子才真正属于你,操控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比如这个爪子现在总耷拉着,甩一下才能立起来。融入血液之后,不用甩,只要心里一想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美把骨爪拿到眼前,脸色郑重地注视着,见他的下巴一动一动的。过了一会儿,把眉头皱起来,下巴的动作幅度开始加大。
老爷爷以为美害怕,做着各种咬舌头的准备,开始还觉得可笑,有些趣味地看着。但过了一会儿,美的脸就憋得通红,不像刚才那样闭着嘴下巴一动一动,干脆随着下巴把嘴张大,伸出舌头,然后用力咬下。
老爷爷这一下看得清楚,小舌头被牙齿咬住的地方成了薄薄得一层,松开之后,立刻恢复成原形,连个印子都留不下。
美卖力地一下又一下地咬着,像是在做着一件最艰难的工作,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等一下,先别咬了。”老爷爷制止了他:“你把手给我。”
不等美伸手,老爷爷一下拽了过来,然后捡起那只没有祭炼过的骨爪,用指甲在美的手指肚上轻轻一划。指甲划过之后,连一道白印都没有。
“天哪!”老爷爷眼睛冒出精光,好像见到了传说中的宝物。
要知道,这只骨爪虽没经过正式的祭炼,可也被真气从上面扫过,一般人的手不用真正碰到指甲,只要被指甲上的光芒一晃,就会被刺破流血。
老爷爷似乎还不相信,他加大力度,一次又一次去刺美的手指。一看这只骨爪不行,干脆换上刚刚祭炼的那只,可仍然是同样的结果。
“金刚不坏!”老爷爷心底里大声惊呼:“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刚不坏!”
金刚不坏是每个修行者都想追求的境界,可是除了天生有此天赋的(比如杨戬)能够成功,绝大多数都做不到。四大菩萨声望如日中天,虽然也号称金刚不坏,但都不是真的,只不过他们修为高深,抗打击力超强,但当力量达到一定程度,同样可以让他们受伤。
说白了,假的金刚不坏其实就是运行真气形成一个保护罩,当对手的法力高过自己,可以打破保护罩,自然会使自己受伤。而真正的金刚不坏,是不管对手法力高出自己多少,根本不用什么保护罩,让他随便刀砍斧剁,也伤不到一丝毫毛。即使是三清遇到这种狠人,唯一的办法只有镇压,不能将其彻底消灭。
美的金刚不坏,显然是真的。因为他不知道任何运行真气的法门,只是乖乖地伸着手,等着别人扎。
“怎么了老爷爷?”美看见老爷爷激动的样子,小心地问道。
老爷爷正在沉思,没听美的问话。这次祭炼由于美不能流血而导致失败,他担心美会沮丧,心里盘算着怎么安慰他。
还没想出安慰词,传来了几下“咔哒咔哒”的声音。
老爷爷的目光被声音吸引过去,原来是他出神的时候,美又把骨爪抓了回去,他一只手被老爷爷抓着,另一只手慢慢地把玩。心念一动,本来耷拉着的爪子抬了起来,还做了几下攥拳的动作,指甲碰到骨头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咦?”老爷爷松开美的小手:“是你让它动的吗?”
“是吧,刚才我想让它动,接过他就动了。”
“你再试试。”老爷爷说道。
美把爪子拿到身前,一只手托着,心神到处,爪子立刻动了起来,“咔哒”声不绝于耳。
“好了,你不用流血了,咱们成功了!”老爷爷高兴地说道。
美兴奋的看着听话的爪子,一会儿让它攥拳头,一会儿又伸得笔直。
“你用它划一下山石。”
美听说后,让爪子五指张开,两寸多长的狮虎兽指甲像往五只锋利的匕首。美抓着臂骨,在地上轻轻一划,指甲毫不费力地刺入山石,犹如刺入豆腐,连小碎石块都没有,齐齐整整的划出四道深痕。
“别人不像你,只要被爪子一碰,肯定受伤,所以你别拿这个和别人开玩笑,知道吗?”老爷爷不放心,再次嘱咐了一句。
美高兴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另一只没有祭炼过的爪子,看着老爷爷。
老爷爷苦笑一声,祭炼法宝不论对谁来说都不是清闲的工作,炼好一只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不行了,干这个很累的,我得休息两天才可以。”老爷爷解释着。
“哦……”美稍稍有些失望。
“行了,你先拿着这个好好熟悉一下。”老爷爷把没祭炼的爪子也送到美的手上,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走出了三四步,身后猛地传来一股热浪。老爷爷脸色大变,感觉背后的毛发瞬间就被烤焦。无暇细想,一个箭步冲出去三四丈,才觉得温度可以勉强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