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琅,怎麽还不起来!”
“来了!”林琅无奈,这是自己老妈见早餐未动,再催自己了。可是自己这也不算晚啊,日未上三竿,难得放假第一天,想睡个自然醒都难呢。当然这还算早只是他自己定义罢了,打开窗帘,一股刺眼的光亮让他有些不习惯,刚入暖春,近11点的太阳已经有些热浪了。
伸了下懒腰,林琅感觉精神好了不少,记得自己刚开始做这样的梦那会儿,可是躺了一天下不来床,躺在床上那种虚脱感好似大病初愈,记得母亲连请了两三个大夫,当然结果都是,类似发烧感冒,多休息就好。
母亲当然不信,得着说现在医生太不负责,感冒有脱力下不来床的吗。不过随着体力渐渐恢复,林琅的好转也打消了母亲的疑虑与担心。
林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奇奇怪怪的“梦”,没有见过的人,没有到过的各个地方。随着自己知识的不断累积,林琅很有理由相信,他在那些梦中经历的都是历史。
林郎不知道这些是不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没有办法去证实,但是他知道那些在梦里看到的一如生活中触摸到真实。慢慢自己也就习惯了这样的梦,或许某一天睡梦里,自己就被带回了哪里,像是看电视剧般看遍万千世界,云起云落。因为林琅知道,梦境里的时间速度现实是不一样的,自己曾在一个晚上就经历一个朝代的更换。
也许是自小就会梦到那些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情,只是自己未曾察觉。也许是自己从某一大病开始,之所以记得那一次大病,林琅至今依然有些发憷,那一次自己高烧昏迷,按理说是没有知觉的,可是自己很清楚自己做了很可怕的梦,而问题是自己已经记不起梦到了什么,但他现在都依然很清楚,自己在那一个梦中很害怕,甚至害怕去回想起梦中的一切,恐怕连自己的潜意识都在刻意回避着吧。
林琅抬头想看看太阳,觉得好刺眼,“身中清白谁人信,世上功名鬼不知。活在所有人的唾弃中,默默承受一切而死去,真的值得吗?”
林琅想,如果是自己,真的做不到,为不理解自己的人付出努力,甚至生命,承受痛苦,至少林琅觉得好不值得,死的憋屈,不如活的痛快来的自在。在林琅看来,袁崇焕死的何其之冤,至少自己知道的历史人物里没有谁更死的冤和苦了。
袁崇焕,倾其一生都做大明的边关长城,宁远城一驻守就是其后半生,几度起落,但其心一直都在大明的边关国防之上,这份忠贞就已经让人动容了。
勇,可败努尔哈赤;智,可平辽宁防务。当他坐罪叛国通敌,身陷牢狱,其实本可以一切置身事外了,后金逼近京城,崇祯无力调动边防守军回援,也调不动。袁崇焕明白,如果自己书信部下调动回防只会更遭崇祯嫉恨,可调皇帝调不动之军,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死一百次了。
可是,这位为大明长城奉献了一生的人,怎麽可能眼睁睁看着京城沦陷。他终究选择了把自己推向死路。果然,后金退兵之时,就是他身死之时,崇祯已经迫不及待要处死他了,还是选择了最为惨烈的磔刑。
或许这真的是对他最好的报复,他所守护的人民,每一个都在痛恨他,世人皆敌,看着他在痛苦中死去,承受所有人的痛骂、唾弃,甚至饮其血,食其肉。所谓冤屈不过如此。
林琅觉得袁崇焕其死或许不是历史上最壮烈的一個,但却是最让他感其悲情的一個。忠于国,情于民,至其死,无人明其心,世人皆欲除之而后快,敌军如此,一生守护的人民也亦如此。他始终记得袁崇焕至死眼中的坚毅与痛苦。比起凌迟,那时候他最悲痛的更是每一個他所爱人民的误解而蒙受的不白之冤吧。那不是心死,可正是这样才更感受到那种悲痛与绝望。
都说崇祯在自毁大明长城,林琅觉得最后崇祯城破自缢,不过报了这位大明将领之冤的一二。这也许就是历史的很多悲哀之处吧,君要臣死,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可是,既是“罪”,又什么是罪呢,又谁人可定的“罪”?帝王仅凭一言便可功过是非全定论吗?历史不过在一桩又一桩类似的剧目中来回播放罢了,今朝李姓君临天下晚来赵姓黄袍加身,昨日天灾人祸今天又能歌舞升平,朝代更迭,换掉的是参演的主角,不变的是类似的剧情。好似早有岳飞莫须有饮恨风波亭,现在就有袁崇焕坐罪卖****子。功过定论,自在历史的编纂者的手里,任你百般挣扎。
林琅甩了甩头,从袁崇焕的思绪中回到现实中来,就当是又看了一部电视剧了,琳琅这样提醒自己,毕竟那些都跟自己没有关系的,自己不该去干预它的,想他也无用,他安慰自己。可真的是不该去干预它的吗,还是说不敢呢,林琅不知道。
“妈,要不要我帮忙啊。”林琅从楼上下来,自顾做到一个小桌上,吃起“早餐”。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越来越能睡了,虽说不用你帮忙,可哪有你这样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是不是现在学校学习太累了?”林琅妈妈一边整理一边说到。
“嗯……”林琅塞外最后一口包子,端起一碗豆浆猛喝了一口,“大家都比较紧张嘛,最后半个月了,也正是这样,学校才趁着这次端午放了三天的假,算是给高三的适当放松,好轻装上阵了。”
“那你啊就该好好放松放松,调整好状态,好好考,这可是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啊。”琳琅妈妈接着说道,“还要不要再吃点东西,都马上中午了,饿醒的吧?”
“不了,待会我要出去呢。对了,早上有人来找我没有?”林琅一口气又喝完了一碗粥,自己整理了碗筷。
“嗯,叶子早上来叫你来着,看你没起床,我也没有叫你,他也是留下话说叫你早点去,他就先走了。”
叶子,本名唤作叶飞,是林琅现在的高中同班同学,因为在一個小镇的关系,自高中以後也就慢慢相比其他同学更熟络了。不过用叶子自己的话讲,他和林琅的相识应该是早晚的事情,跟同乡不同乡的没什麽关系,那叫相识恨晚,林琅的性格就是对他的脾气,初中的时候在同一個学校却不相识那是缘分未到。林琅倒是不置可否,初中认识的人倒真是不少,不过光一個年纪就有十来個班级,还真的不会知道有他这麽一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