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也是?”我好像抓住了什么。
“是,中午你闻到味道以后。我是听到了振翅的声音。那种频率很低,我有点不能确认是不是声音。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叶放顿了下“而且这种强化还在增强。我在加油站的时候实际上不是看到了里面的人影,而是听到了里面的心跳。”
我听的心惊。隔着三十多米的距离,还有空间回音和墙壁的阻隔,接近次声的心跳都能被听到。简直离谱,所以我也就明白了叶放为什么三枪都能击中击飞物了,这根本就是再他那变态的枪法上加上了开挂版的听声辨位的本事。我不想承认他还是人类。
“这是偶然么?”
“不像,倒像是必然。”
“你怎么那么肯定呢?”我倒是希望这是偶然的现象,因为这样对于未来的生活,是一种千金不换的资本。
“我们异能组的存在就已经非常的不合理,而动物的进化。和人类的狂化,都是在往强悍的方向发展,没有理由我们正常的人类还是那弱不禁风的状态。”
“我倒是觉得不像,我觉得这是对人类的一种清洗。我们造孽太多。”
“不,这不可能。”叶放说的非常的坚定。“你应该知道三叠纪白垩纪和更早的寒武纪吧。”
“当然知道,古生代以及巨兽和恐龙的交替与灭绝时代。虽然我分不清具体时间。”我心想这扯得够远的。
“那你应该知道,每一次生物灭绝期,要么是气候恶化。要么是天灾或者地质变动。有渐进灭绝和突发性灭绝。但是从未有过突发性的集体进化。也没有单一指向灭绝意识。”
“那你你意思是?”我一琢磨。也对!
“这一次突发性群体进化本身就是有很大的人为因素。但是只有人类的的处境非常的尴尬。动物的进化体现在体型上。而且微生物的新陈代谢也变得疯狂。为什么单单只有人类是在往缺少智力的狂化模式发展,而且,还有少部分的人一点体型上的变化也没有?”
“也许是人类的基数过于庞大?”
“不像。没有哪一个灭绝纪年带着指向生物性,你相信星球本身的生物进化与灭绝的星球意志么?”
“这我相信。若是进化不达标准,生物界就会有洗牌行为。但是,这本就是一场非常漫长的行为。”
“对,就是这样。哪怕是这次灾难有着人为的成分,但群体进化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单单会遗漏掉人类。”
“那我和你这种单方面的强化会变的很普遍么?”
“应该不会,但基础数量不会太少,就像你说的,人类的基数过于庞大。而体型相对社会性昆虫来说也是不对等的。加上加油站的人。我观察过。没有任何感知部分的异常。”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去,这货绕来绕去我都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我们正常人也会进化,只是时间因个体有差别,也有很大一部分的个体完全不会进化,我俩进化的方向是五感,但是我不认为人类的进化方向就是这么简单,异能组的存在,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未来的异能者会越来越多,而且也许会有一人多项异能的存在。”叶放看着我,他似乎不明白跟我说话我怎么老是这么多问题。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叶放又突然问了我。
“人类被洗牌到食物链底层的地位能稍微好点了?”我不知道我这句话明明非常的严肃,但是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搞笑感。
“不管人类有没有人异能,都会摆脱食物链底层的地位。那么聪明你怎么就不多想想呢?”叶放摇摇头“存活下来的人类,会变成什么样,如果说没有异能,那国家民族的存在还有存在的必要。而异能占了主导后。一切都没有必要了。你的价值观,都将崩塌,而战争,即将席卷全世界。”
“战争不是本身就已经席卷了全世界么!”
“是啊,全民皆战,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全民皆敌了。人总会死在同类的手中。这是定理啊。”叶放起身,拍了拍裤子。低头就开始收拾东西。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我们也要启程了。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我想回家,可我没有那能力,我想逃离,可天下早已无处安家,我的依仗,是叶放,是我的嗅觉。
叶放收拾东西的动作突然一顿,抬头警惕的看着四周,这一下也惊得我弓腰警戒。
我不知道我保持这种弓腰半蹲的姿势多久,也许是太紧张的缘故,等我将注意力放在我自己的身体上时,我的腰部和背部酸痛的简直无法忍受。
叶放终于放松了,他缓缓的站了起来。
警戒解除了。但我对于这种警戒还是有怨言的,中午的我的腰才被摔,这一警戒,我不想以后天天扶着腰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肾虚。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不对劲儿?”叶放虽然放松下来了,但他的眼里还是充满着警惕。
“啊?没啥啊,挺安全的,都呆这么久了。”我抬头看了看。周围都是几米的树,遮挡阳光还挺阴凉,这在斜阳的照射下还挺好看。别说。还挺安逸,听着远处的鸟叫。我倒觉得这就是原本正常世界的野营。
“不,我是说树,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树好像在颤动。而且。好像长高了。”
“你别吓唬我,”我缩了缩脖子,真的好渗人。听叶放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儿,看着这脚下的树影婆娑都觉得是魑魅魍魉。微风吹过,那梧桐摇曳,我只觉得触手随风而长,这要不了一时片刻。我和叶放都会被捆在树上。然后就会成为现世版的食人树牺牲品。
说不准还没人知道,我俩就彻底被消化了。
“赶快离开这,我耳朵里一直能听到震动声。而且越来越大,”叶放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也跟着收拾。
“你能听见哪里响么。”我怕的要命。
“周围,地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听力出问题了,声音到处都是。动作快点。”
我直接不回话了,低头赶紧收拾。我不想死。
我和叶放利索的上了车,一脚油门下去,叶放就感觉到不对了。连忙摇下车窗往地上看。不看还好,一看我快吓尿了,
车轮印子下哪里还是什么土层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根,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
树根的颜色发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农村旱厕里的蛆。我有密集恐惧症,看的头皮发麻,胃部抽搐。
刚才启动的时候应该是树根挂在轮胎下,启动有牵扯力。
我想的没错,树成精了。不应该说,叶放所说的生物整体性进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现实。
我作为哺乳动物将植物忘的太过彻底。
“确定那些东西是树根?”我还是不死心
“是,都是梧桐的根,只是颜色跟新长的一样。”
“我去。怎么跟触手怪一样的。”
“谁知道,动物都长的跟吃了一吨激素一样。”
“还好人没吃激素,它们的机动性这么强为什么只是在车那徘徊?”
“火,我们坐在火堆旁。车比较重,植物对于重力的感应非常的敏锐。”
“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我的后颈全是汗。
“你是白痴么。动物的异变都来的这么突然,植物的没什么大不了,你要习惯。”叶放看着已经开远了。单手扶着方向盘,在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抖两下就点上了
我看着那是他在农户里搜刮出来的半条劣质烟。这要是平常,我和叶放应该都不会去碰这种烟草。这两天我都忙着逃命,哪有时间去想烟草的味道。
烟瘾犯了算个什么事儿。我想要命。
但这叶放一点上,我闻到味道后,四肢百骸都觉得麻痒无力。这烟瘾犯了啊,浑身不得劲儿。
叶放瞥了我一眼,知道我烟瘾犯了,直接把烟和火甩给我了。我赶忙点上,一口烟草入肺。尼古丁有效的缓解了生理和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
“我们去哪里。”烟草能缓解焦躁,也能让男人静下心来思考问题。
“边境。”叶放的回答利落又干脆。
“任务的关系?”
“是。”
“那我这二大爷牵扯的事情可够深的。”我突然觉得很嘲讽。
因为叶放和二大爷至今没有跟我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俩不会骗我,说的话也都是真的,只是避重就轻,我想知道的,一句都没告诉我。
不过现在的情况,秘密已经不存在任何的价值,
我们想做的,仅仅是生存。
至于秘密属于谁。那是天说了算。
我也没问叶放去边境干什么。也许边境的药材是变异的植物,也许边境会有一只强悍的部队。也许边境会有一个神秘的实验室。
也许我们过去什么都不会找到。
也许,那里会是一个地狱口,我们会有去无回。二大爷之所以把我和叶放扔出来。
无非就是叶放的身手问题,还有这本笔记的事情。我确定我就是个才发生变异的普通人,这件事情跟我本身没有关系,我可能这是我这个家族的代言人。
只是不管未来如何。
我都不会去期待了。全民皆兵,全民皆敌。我突然对于叶放警惕同类的那种悲哀心理有着相同的感受了。
我怕什么。我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