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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懂得总在受伤后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毕业前夕,在这期间又发生了很多事。在她不理我的日子里,开始我很忧伤颓废,深夜时常一个人跑到操场上借酒消愁,甚至学会了抽烟。后来,我告诉自己: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可是,我真的很难受,怎么办呢?看到整天沉浸在大部头小说中的室友辉,于是我也学着像他一样把自己沉浸在书海里,煮字疗饥。那段寂寥又难捱的时光,在学习之余,读读书,写写字,日子竟也过得简单而有趣,只是偶尔还是会感到无聊。暗夜里,躺在床上,常会有一种巨大的虚空和无奈包围着我,顷刻间就击垮了我白天伪装良好的坚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阴差阳错地,我的文字在校刊上陆续发表,我竟一时成为了学校的“名人”。

毕业临近,一股淡淡的离愁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里弥漫。也许知道在一起的时日无多,她不再刻意躲避我,我俩又单独见过几次,算不上约会。她只是不想我太难过,从这点说,她是聪明的善良的。她说,她也不想伤害我,不想让我因此而荒废了学业。只是我俩的交谈不再涉及感情,更多的是学习和生活,她让我不要多想,好好地完成学业。至于以后如何,努力了就好,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

其实,我知道她也是渴望被爱的。有一天晚自习后,我俩在操场上走着时,一对情侣从身边经过,她指着他们的背影悄悄地对我说,她想要的感情就是那个样子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她对爱情并不排斥,甚至可以说,她内心里对爱情是充满渴望和憧憬的。只是,还没有进入社会的我们,让她对感情没有把握,不抱希望,怕相爱却又带给彼此无言的伤害。最后话题又转到了学业上,她说,这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好好学习过,其实心里想了很多,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她说,咱俩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才对。她的话,让我无力反驳。我答应了她,并信誓旦旦地保证:期末考试时我一定要进入全校前十名!我知道这很难。也许在她看来,我又在吹牛了,而这确实是我给自己定的目标。取法乎上,得其中也;取法乎中,得其下也。其实,我也知道自身的实力,只不过,以此向她表明我的决心,也好调动起她的积极性。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从今以后,这个目标,将会是我努力的方向和学习的动力。

可是,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但事实说明我还是失败了。我已经中了感情的毒,很难再全身而退。翻开书本,每个字都幻化成她的眸子。在别人都复习备考时,我却沉溺在《同桌》《中学时代》等杂志中。我知道我无药可救了,却再也找不出告诉她的理由。我强撑着。某个周末的晚上,我心血来潮,在一个空白笔记本上狂写了几个小时,创作出了第一本以”秋“为主题的情感诗集《秋梦》。她是秋,是我奋力追寻的一帘幽梦。

少年情怀总是诗。17岁,一个从花季迈入雨季的年龄。利用周末休息,我用平时省下的钱去打印了两份,随手把它们放在了课桌里。本想等毕业的时候,送她一份留作纪念。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情诗内容竟然在班级甚至年级和校园内传开了,传得可谓沸沸扬扬。她显然也听到了,并且生气了,因为我在诗中提及了她的名字,后面的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我成了这所学校里的头号“风流人物”,而她则被传成了我的“隐形情人”。据同桌说那一时期,有不少女生对我暗生情愫,慕名求诗者众,可我当时却陷于”为何会被泄密“的苦恼和困惑当中,对此并不知情,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别人如何对我,我不在乎,可秋儿的再次疏离和冷漠让我备感失落,有点儿心灰意冷。

只记得,有个叫玲的邻村小妹对我很好。我和她上小学二年级时曾经同桌过,我也很喜欢她,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但当时的我,已无暇顾及那么多,所以后来在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后,我也深深地自责和悔恨过。也许一直以来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吧。这是后话。后来,躺在床上回想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始觉得这件事我确实考虑不周,但她为何就不能明白我内心的苦楚呢?我只是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想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表达出来我的这种喜欢而已。显然,这种方式让她大为震惊,特别是当这种由我个人YY出来的纯爱诗篇被公开透明化后,她肯定一度认为这就是我本人自导的一出恶作剧,与此同时我也受到惩罚了,因为一切解释都是无效且多余的。

之后,她选择不再理我,一下课就返回宿舍,对于我给的传话和邀约一概不予理睬,这使我陷入了彻底的绝望和郁闷状态。有人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也许是真的吧。当时的我像个疯子一样,想要逼她出来见我。也是在那时,邻班一个女生(也是我们校刊的主编),听说我的诗集后,便找到我,说想欣赏一下。我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我承认,在我意志消沉的时候,确实会做出一些不够理智的决定。她是个才女,人很漂亮,我也很欣赏她的文字。算是惺惺相惜,神交已久吧。青春期的某些情愫,说不清道不明,却能让人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和活着的意义所在。

其实,真爱,不是放纵,而是克制;不是“我以为”,而是“她愿意”。可惜,我懂得未免迟了点儿,所以受伤是难免的。我应该感谢秋儿,是与她的相遇,让我懂得了这些。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瞬间长大。那些爱过的人和受过的伤,何尝不是生命的必经、成长的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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