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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part 14 : 擦肩而过的将死之人

“哇~这就是祭祀潭啊?不就一池水么。。跟许愿池没什么差别嘛。。”

牧歌瞧看着眼前所谓的祭祀潭,很是不以为稀奇,确实的,也并无什么特殊之处,甚至连精巧的设计雕琢都算不上。

“不好说的~你这话就是对祭祀对神灵的触犯。。”

邬蒙听牧歌这么一脱口而出的随意之言,直接的告知她这是不可亵渎的,生怕一个闪雷劈下来,牧歌就正中的一命呜呼了。

“不是吧。。这么迷信啊???类似这样的潭池我们家那好几个呢,我都数不过来触犯几个了。。”

牧歌用一种不太能接受的语气反问了邬蒙的提醒,非否决,毕竟她能理解各地有各地的人文风情,更何况是一个身处于深山的古镇,留有传统,少与外界接触,有着自已的信仰及尊重是无可厚非的,再正常不过。只是,她不太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鬼神之说,除非,她亲眼所见。

“这不是迷信,是尊重,总之,你不能当着它面说~”

邬蒙一脸正经,她多少听出了牧歌的打趣之意。

“是~是~那要不,我背着它说?”

说着,牧歌就要侧转过身子背过背去,不正经的言语表情搭配逗趣的举止,瞬间就给了邬蒙一个猝不及防的傻眼。

“。。背着也不行啦~~”

邬蒙没能忍住的噗嗤笑了出来,很显然的,她陷入了一种无奈,她算是见识了伊然口中这个有意思人的风趣之举了。

“好想丢个硬币进去,许个愿。。”

言词间牧歌作势就要从身后的裤兜掏出一硬币似的。

“不行~~”

邬蒙挂着笑意的脸阻止了牧歌亦真亦假的‘冲动’。

“邬蒙,这两只睚眦兽眼睛原来就是这样么?”

顾伊然打从一步入这祭祀潭开始,就留心的察看着这祭祀潭的四周,清冷而安静的丛林氛围,寒风轻拂过的秋草,净澈的潭水,面相悚惧的睚眦兽像,有着独特设计的两小房子。一切的一切,入眼的都与梦境里的那般相似,除了一点:睚眦神兽的眼睛居然不是红色的。。

那梦境里她所看到的血红双眼是怎么回事?眼前的神兽,双眼明明与石像的石色是一致的。

“是这样的啊,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怎么了?”

邬蒙站离与她有一段距离的身后,奇了怪的一问。

“没什么,只是与我曾经见过的不太一样,问一问而已。。”

伊然内心平静的给了一‘无关紧要’的回应。

“你该不会是在网上见到的吧?网上挂的不大靠谱,跟买家秀似的,不大可信。”

不,我肯定没看错。

伊然很确定自个并未错觉的看错。她很肯定,昨晚她所入眼的血红睚眦兽眼就跟暗隐在迷雾中那拥有血色红眼的暗影般透红。

“来,邬蒙,你站这,我给你跟祭祀潭入个景~”

“你是说,要给我拍照么?”

邬蒙听见牧歌这么一招呼,眼睛一亮,稍睁的有些幅度。

“是啊,这么激动干嘛?该不会是没拍过照吧?”

牧歌瞧着她小激动的表情,有些猜测的疑惑。

“拍过,不过那是三四年前的事了~”

“我的天啊。。你有手机不?”

牧歌一脸的不可置信,让她一天不拍照,不拿相机那都是相当痛苦的,于她而言拍照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无形中戒不掉的瘾。她很少会听到身边人有三四年都未拍过一次照的,没法理解。

“我不需要。”

“O~M~G~”。。

。。原来。。深山里真有古代人。。头一回听到不需要手机的。。

牧歌的下巴都要掉了。。

“手不痒?不浑身不自在么?”

“不啊~”

邬蒙脸露平常,轻松回应。

“那你平时出去咋办?”

“我平时不出去,也就偶尔进城买买衣服跟需要的,就回来啦~”

“那你要找人怎么办?又或者的,别人要找你怎么办?隔着大山喊,靠回音???”

牧歌突然想到了电视里唱山歌跟几个大汉隔着几座大山嘶吼的场面,猛的有些忍俊不禁。

“满山跑咯~这大山我闭着眼睛都熟悉,再说,能去的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地方。我很少玩失踪~”

“好吧~你赢了~这大山里的人都这样么?都不需要手机???”

“不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肯定有用的啊~不需要的只是少部分,我只是没习惯用而已。”

只,是,没,习,惯,用,而,已???

。。。

这都能习惯???

古代人,古代人。。确实古代人。。

“好吧,我在这的这段时间,天天给你拍,只要你想~”

“真的?”

邬蒙小惊喜又乐呵到了,双眼一下子就眨巴了两次,闪放着光。

“嗯,免费,还后期帮你修图,等日后我回到城里洗出来还管给你寄~”

牧歌说着说着,冲她咧嘴一笑。

“好好好~”

邬蒙满足的傻傻连点上几个头。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说那句‘这怎么好意思呢~’”

瞧着邬蒙喜出望外的模样,她总算是信了顾伊然的那句:其实这姑娘挺简单的。

而在旁的伊然根本无心在意她们的谈话,只顾着查找一些她梦境里未能留心到的细节。这个地还是早饭食过后,她向邬蒙提出要游走的地,之后,牧歌就挂着个相机跟着来了。

寒气湿润的泥土里散溢着一股她所能察觉到的尸气,自打契约的关系使得她具有了通灵之力后,除了能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进入常人所不知晓的梦境,过去从未感觉到的气味及声音,她都能一一意识到,敏锐且瞬间。她可以很肯定,潮湿弥漫的气息里夹杂着骚动的尸气,就在这片所谓的祭祀潭土地上,离那俩小房子特别,特别的近。

早在几分钟前,她就留意到祭祀潭周边的一处边缘存在着斑斑点点的血迹,不费些心的留看,根本注意不到。血迹的存留似是有些时日了,痕浅且不新鲜的血色,她感觉不到太多的血腥味。

秋末初冬的草丛本应该萎靡萧条,给人一种萧条的凄凉感,可奇怪的是,唯独这一片的草丛却越发显得抖擞茂郁,略泛秋黄的叶色也未掩去绿泽的原有,就似有什么在滋养着它们。稍稍的瞧看了番葱郁的草丛,她迈开了向那俩小房子靠近的步伐,越走近每一寸,迈出一小步,尸气就愈加的浓烈,可令她疑惑的是,半点腐烂的尸臭她都未嗅察到。这跟她所强烈感觉到的尸气太存在冲突了。

黑胡桃的木门,胡桃色的边缘木,椴木的雕刻线条,多层次的屋顶,佛塔式的设计,各式看不懂图案的木雕,鱼鳞状的玻璃瓦,鲜明的暹罗建筑艺术尽显。这是大多的佛教文化都会选择的风格设计之一。

小房子并不大,大小差不多能容得下一辆小轿车,也并不高挺,瞧着估约有两米多左右。她轻敲了两下小房门,实心的,大山纹的弦切面,这是大多呈浅黑褐色带紫色的黑胡桃木所具有的抛物花纹。能用昂贵,耐磨耐腐,不易变形的黑胡桃木作为木门的实材,这是否说明着里面存有或侍奉着什么尊贵且神秘的东西呢?

那么,两扇门的里面是存放着相同的,还是不一致的?

正当她要推开那两扇紧闭小房门的其中一扇时,一个声音阻止了她:那扇门不能碰的!!!

而后就是邬蒙三两快步的走上前,凑近她。

“这里面不是我们能进的。”

邬蒙有点紧张的说。

“不能进?可也没见外面有上锁啊?”

说着,顾伊然又瞧了眼门把那,确实没有锁啊。。

“这扇门根本不需要锁,因为它压根就不是从外面锁上的,你推不开的。”

不是从外面?那就是从里面咯?可从里面上的锁,外面的人怎么打开?除非。。

“既然推不开,你干嘛那么紧张?”

伊然注意到了邬蒙面部表情及情绪的细微变化,她搞不懂,既然是一扇推不开的房门,那为何还要这般的紧张阻止?说不通啊。

“因为这里本来就不是旅客该进来的,不要说你们,就连我们也不行,祭祀潭也好,这两扇门的里面也罢,都只有祭司跟镇长才能进去的,整个古镇,整座大山,哪里都可以去,唯独这里跟榕树那不能轻易踏入,毕竟是白天,我依你的要求将你带入这瞧看一番那倒没什么太大问题,但要进里面,问题就大了,我会被处罚的。。”

话落,邬蒙下意识的看了眼小房门那,似是里面藏着什么似的。。

“这么说。。你从未进里面过?”

“嗯,没有。”

“那也就说。。你也不晓得里面有什么咯?”

“嗯,不晓得。”

“那,这两小房子是你们请人来设计的?”

“嗯,祭司请来的。按祭司的要求来设计的。”

“你们祭司哪里人啊?”

“HN常德人,怎么突然这么问?”

HN常德?可这呈显暹罗建筑的艺术分明就属泰式独有的风格,除了泰国,国内鲜少出现这样的建筑体格。

“没什么。。一时好奇。。”

“好啦,我们走啦,这里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平时也就祭祀祈福用的。这里不能逗留太久的,走啦,我们走啦~”

边说,邬蒙边拉着伊然就是离开。

“等一下。”

正当她被邬蒙拉着刚迈出两三步离去脚步时,有一瞬间里,她猛的听到一个呻吟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站于原地的仔细倾听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

可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侧转过身子,回过头,盯看着上一秒还近距离杵站所在的那扇小房门。

视线如滴滴嗒的秒针,静谧的挪动却也悄然般的安静。

“你刚刚有听到什么不?”

伊然以求确认的发问。

“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不对,刚刚的,分明的,一个微弱的低吟声,那不是生人的呻吟,而是。。死人的。

会是从那扇门的里面传出的么?还是暗藏于周边丛林深处呢?

“伊然,怎么啦?你别吓我。。”

因她突然回过头的盯看,邬蒙显然被这一举止吓着了。

“救他。。”

虽只是一瞬间,可她分明听到的就是这两字。。

救他?。。救谁呢?。。

陷入一片思绪的伊然全然没听到邬蒙一脸担忧的问话。

“咋啦?你俩?”

不明情况的牧歌不知不觉的走到她们身后。

“没什么~我们走吧~”

反应过来的伊然挽住邬蒙跟牧歌的手臂就是作势的离开。

“去哪?”

牧歌傻懵着一副脸,感觉似乎错过了什么。毕竟上一秒的时间里她全然只顾着取景拍照,毫不在意她俩的所作所言。

“竹林~”

伊然猛然想到了早上邬蒙的那句:祭司就住竹林附近。

她不晓得她为什么想要去那,但总觉得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她,或许的,那里会藏有什么痕迹。

“拔笋么!?”

牧歌突油然而起的趣味及喜悦,她早就想尝试下拔笋是什么感觉。

“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伊然只是生怕她的种种异常在邬蒙的眼里很是为奇怪,更多的,只是想分散其注意力。

“走~拔笋去!晚上给你们炒笋吃!”

牧歌的脚步轻了很多,边说边左右晃着脑袋。

“你还会下厨啊?”

伊然挑眉质疑。

“不会啊~不是有邬蒙嘛~我只负责拍照~”

牧歌怀抱她的一套理论,说的相当理所当然。确实的,她一点厨艺都不精通。

“冬笋很老的。。”

邬蒙温馨提示。

“不下厨的人哪会懂。。你告诉她也是多余。。”

伊然毫不留情面的数落。

“反正,这笋我是拔定了~”

牧歌那笃定的小眼神。。落下的‘狠话’就跟她那突睁大的双眼一般坚定。

三人祭司潭前听似欢愉的离去谈话,嬉笑的随和里,半点都未留意到丛林深处里一个人影在静静而魅笑的注视着她们。

“天啊。。这什么场景???。。”

入眼的竹林处,一张正方的小桌摆放在竹林内的正中央,与伊然她们所处站的位置有着将近3米多的距离。小方桌的同一水平线上还摆放了两张空椅,柚红的方桌上,两个脑门上贴着黄符的小人静躺在一个红木精雕纹刻的正方盒子里,一小张黄符纸的上头还写有了生辰八字,是这两小人的生辰八字,代表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小人身着红色长裙,男小人着了一身全白略带黑条纹修饰的西服。桌上的正中央还置放了装有半满生米的小石磨,类似那种捣药的石磨。石磨上并未插有燃点的香,一支都没有。桌前一个穿的全黑休闲服的男人在做着很奇怪的动作,瞧着像是在施法作蛊的类似言行。而方桌的不远处立站有四位老者,他们个个略带严肃的表情里暗藏着些许的悲伤及担忧。小方桌的四周燃点了众多的红香,绕围成了一个小圆圈,包围着小方桌及略带演技脸孔的作法老男人。

“冥婚,他们在给自已的子女配阴魂。”

邬蒙轻声为牧歌作答,声音细小的生怕被前方身处于竹林的人儿听见。

“。。我决定了。。这笋。。我不拔了。。”

牧歌傻眼的表情,明显的透露了:头一回瞧见这样的场景。。

“冬笋真的很老的。。这种仪式在国内应该不算少见,算是传统了,山里偶有这样的习俗,为求一个安心跟已故子女的终身,怕他们死后成为孤魂,而他们的墓地会成为孤坟,担心不甘心留有遗憾的他们日后会回来作怪,使得家里无安宁日。”

邬蒙再次提及了冬笋,但这回的语气更多的是庆幸,庆幸牧歌总算放弃了这心血来潮的想法。毕竟,她说的没错,冬笋确实很老,嚼起来有劲的你一脸却没什么口感。她也说的没错,阴婚在国内算得上传统了,早在几千年前就存在了,根深蒂固的迷信。在过去这只存在于贵族及富户人家家里,但在现在,则成为了最为普遍的现象,不可轻易触及的信仰。

“我头一回近距离接触到。。”

说着,牧歌前一秒还显露着些许害怕的脸孔立马就洋溢着小兴奋的情绪,撩动着悬挂于脖间的相机,准备拍上几张。

“我也是。。不过这在韩国也存在,不是只有我们国内,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两年前,顾伊然赴韩国出差进行工作交流时,就意外的瞧见了冥婚的形式,而在早些年前,她就曾听爷爷提起过‘国内的阴婚不过就是并骨合葬,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但在近年国内冥婚现象繁盛,她同牧歌一样,都是头一回近距离接触,国内冥婚的这般形式她是首见。

“诶~诶~你干什么???理论上来说,我们偷偷的在这看着就已经不大合适了,你怎么还拍上了?”

邬蒙试图挡住牧歌的摄影镜头,左右手乱舞,来回不安分的捣腾。

“我是摄影师~捕风捉影是我的职责~习俗是当地情感流露及文化承载的最为特别形式,我怎么能错过呢?”

牧歌不但肢体上巧妙的与她打着太极,言词上也占着上风,手握的相机随着轻微的‘咔嚓咔嚓’声还是偷拍下了好几张。

“这是不大好的,你怎么能拍这些东西呢?还是别拍了吧。。”

邬蒙仍旧不依不饶的叨叨,手还是没能消停。

“你们两个小点声,别让人给听见了,往咱这一注意,咱就暴露了,到时候你相机分分钟钟被砸都不是事~邬蒙,你就让她拍吧,她来这就是为了拍照的,她都不介意,你何必着急?”

伊然言外之意的提醒:现在我们三人是猫藏在一颗硕大的梧桐树后,你俩瞎整来,瞎整去,一会被人发现了,尴尬不说,就连你脖上挂着的相机都难保。毕竟山里的镇民在传统文化前的看待较为浓厚,不单单只是尊重,更多入骨随心了。

当她们三人踏入这竹林境内,一眼瞄到这异常又奇怪的场景时,就轻手轻脚的猫到一颗时不时飘落着黄褐叶的梧桐大树后。对于邬蒙而言,这并不稀奇,见怪不怪,但对于伊然与牧歌而言,属首见,值得偷偷瞧上一把,毕竟在之前,她们也只是听闻而已。

她们所位于的竹林区与祭司所居住的住所还有着一段路的距离,竹林往下走,才是那地的去向,但此时此刻的伊然全然忘记了刚刚的所想。

“就是,嘘~别吱声了~艺术家都是需要灵感的~再说,我这相机贵着呢~”

牧歌刻意拉长语调嘘上一声,附和的强调着自我的艺术及相机的价值。

。。。

邬蒙傻眼了,竟无言以对,上一秒还作沸的‘阻挠’顿时间的都消停了。

“诶~你说,这老头子乱舞乱嘟囔的,小鬼真会出来么?咋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对眼?”

牧歌调整焦距拍摄的同时突发这般的疑问。

“呵呵~他就是一神棍~~我敢打赌一会他一定会跟那两家人说:嗯~俩人彼此还蛮满意对方的~”

伊然略带有取笑之意的发出一声轻笑,推测的言意暗藏于肯定的眼色里。

“你怎么知道?”

牧歌不解的反问。

“一会风会告诉你~”

她当然会知道,因为此时此刻身穿红裙的女鬼正立站于故弄玄虚的,佯装出一副老道士模样的男人跟前,位于他的左手边上,正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怒视着他,很显然的,她很是为厌恶他,说不准的,这样的仪式,这老男人的出现,不是一次两次的,从她面带怒厌的苍灰脸色里可以瞧出,她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但她的近距离出现,眼跟前这老男人却全然无觉,连区区一个死魂都感觉不到,算哪门子道行?不是神棍是什么?

仪式的半进行中,除了女鬼的悬空出现,着着全白略带黑条纹修饰西服的男鬼也瞬间冒出来了,只是与女鬼不同的是,他背靠于柚红的雕纹木椅上,静坐着,无奈的观看神棍自编自导自演的欺人之举。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半点仇视,但从中可以看出他对于红衣女鬼没有半点喜欢,稍微的有些心疼自个的父母而已。很明显,他们互不care对方。。

老男人手里的大米一把一把的抓洒向空中抛去,嘴里的碎碎念及装模作样的言举打从入眼开始就没消停过。转瞬的一句:嗯,放心吧~两人还挺满意对方的,这事啊~没多大问题了~

话一出,顿时风起土扬,竹晃枝鸣,落叶乱舞,烟尘弥漫。。

“哇~你好准~占卜算命的吧你???”。。

牧歌简直被眼前这说风就起的画面给惊呆了,特意描了淡眼线的双眼配合着傻萌的表情睁的老大。她有些不敢相信,同时的,又忽觉得顾伊然好神奇,心里头疑问着:她是如何知晓的?猜的?

“呵呵~观察所见~”

这一切尽收于伊然的眼里,上一秒所谓的预言不过是只有她自个才足以视见的异灵鬼魂罢了。避免牧歌与邬蒙的猜疑及胡思乱想,她只好嬉笑两声,故作不正经的随口言谈出方才打赌之论的根据。

风土的突兴起,只因红裙女鬼的不悦,老男人的一番胡说言论,激起了她压抑已久的怒气,这一忽狂刮起的阴风,实属警告。顷刻间,女鬼獠牙显露,尸斑尽显的鬼爪就要向老男人的脖颈处狠决的伸去,却被白衣男鬼及时的拦下了,他的魂身挡在了老男人的身后,试图以此行告诫该女鬼:这是不可行的。看来,他俩相处相见有一段时日的,不然女鬼原就执意的恶念也不会就此打消。从而也可细微觉察出俩人非恶魂。阴婚的速配,是先从双方两家人互过目了已故者的相貌及家境的了解后,才有所的形式。并骨合葬前,已故双方通过媒介相见,从而察其俩人是否中意。但瞧这老神棍的道行,别说察觉,施展媒介灵力使其俩人相见都是不可能的事。可见,俩人的魂灵是自个出来的,因其家人的牵绊和被蒙骗。冥婚形式的收入极为可观,想必那老神棍是开了笔不小的数目。逝后还活动于人间的魂灵,非善类,但人有好坏之分,魂灵也是。他俩并非伊然所要寻找的死灵,可她却突萌生出一想法:或许,他俩能帮我找到那只死灵,也能带我去我所寻觅的地,更能告知我,我所想打听的。或许,自个可以帮他们一把。

正当她寻思着这一想法时,忽又刮起了一阵大风,不急也不燥,却很诡冷,一团莫名由地而窜出的迷雾袭漫开来。迷雾中她隐约的瞧见到一魂灵的死身,匿藏于竹林的深处,若隐若现。白水纱的长裙,苍凉而灰白的脸,乌色的唇口,褐黑的眼眸,顺散却也无光泽的黑长发,悲凉的眼神。。

是她!!!

几眼的细瞧,伊然下意识的就认出了昨晚梦里树藤缠漫下睁眼的女人。白水纱裙下尽管冰冷而无色但也毫不失藏的清新脸面。

就是这个眼神,跟昨晚梦境里盯看着我的眼神那般,总是一副要告诉我什么的模样。。到底的,什么样的话是她想跟我说的呢?。。

她的嘴一张一合,似是要诉说什么,但也不知是因相距较远的关系,还是她本就未发声,伊然什么都没能听见。只感觉到她内心极度的恐慌,就似有人给她戴上了枷锁,潜伏于不远处窥视着她所流露的那般恐惧与不安。

正当伊然打算迈开脚步悄悄走过去时,一个耳入耳机的男人,踏入了这个场景,进入了她的视线。

是他?

没错,这不正是今早摔碗大吼甩脾气的挑剔男么?

当他从眼前的小道经过时,她注意到,白水纱裙的女人神情忽变焦惧,唇口一张一合的语速甚为更快了。可她就是听不见,拥有了通灵之力后,再为敏感的声音,再细微的声音,她都能一一感觉到。可为什么就是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呢?

张张合合的唇形,看似熟悉的唇语,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字,简短而反复。可一时半会的,她也无法对唇形表述下的唇语分析个所以然来,看不明其中的意思。

她到底想告诉自个什么呢?

眼见挑剔男就要穿过这条小道,消失出她的视线了。从他闯入这场景的瞬间一刻起,白纱裙女人的视线就落到了他的身上,未曾离去。寒惧而悲凉,那迅速的眼神,不移的视线,就似她与他似曾相识般,但焦惧的眼神里却丝毫不含有任何熟悉,更多的是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说出口却又没法听见的话语是什么呢?

挑剔男的即将离去让伊然失去了考虑,毫无顾虑的步子眼看着就要迈出,前倾的身子瞬间被邬蒙拉回。

“你要做什么?不会是要过去吧?这不好的。。”

伊然若有所思但又魂不守舍的的神态于前几秒起入到了邬蒙眼里,瞧见她这般莫名的状态,费解的同时,邬蒙只好下意识的将她拽拉回来。毕竟,冥婚仪式进行中外人一旦涉入那就是对神灵的触犯,不管施法人的能力真伪,但不该亵渎的,还是不要去沾惹的好,倘若任着失神的伊然跨穿过小道,踏入竹林,说不准会给伊然引来什么麻烦,沾惹上什么邪恶之灵。身居古镇,尊信大山神秘文化的邬蒙,难免会有所顾及。

止住的步子,离去的身影,被猛的拉扯住的伊然回过神的反应,瞧了眼邬蒙,没说什么,即刻意识的侧脸望瞧向竹林的深处,瞪大的双眼,慌措而寻觅的表情。那女人消失了。。不,确切的来说,是个女魂,魂灵俱有,血腥味极为浓重的一个女魂。顷刻间,消去的诡风,见不着影的白水纱,如同瞬间的迷雾,烟消云散。

“邬蒙,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房休息了,你陪牧歌好好走走吧。。”

说罢,离去的脚步便是赶忙的迈出。她要追上他的步伐,那个女魂目不转视的挑剔男,随着他的出现,加速的唇语,即着他的离去,消去的白水纱。那些言出而听不见的话语定然与他有关,不然,就是他俩一定存有着什么关系。

“没什么事吧?诶?伊然?伊然。。”

邬蒙在身后的轻声关怀及呼唤,顾伊然点都没听见,她根本无心听,漫过梧桐林,快步的疾走。

“嘘~~别喊了,别一不小心给人听见了。。她大概是起早了没能睡够,突感不适吧,能有什么事,你让她回去休息吧~”

牧歌手握的数码相机就没消停过,一直‘咔嚓咔嚓’锁定镜头,调整角度的她,压根就没注意过上一秒顾伊然处于什么状态,发生了怎样的情绪变化。

当她追随着挑剔男的脚步至古榕树前时,他瞧见了白魅的身影,他正往她这头的方向走来,与挑剔男是逆行的方向。她没有朝白魅招呼,也未喊出他的名字,而是打算大步向前,向他奔去,有着向他诉说自个心里疑惑的同时,也打算着继续跟随观察着这背对着她往前行走的挑剔男。却怎想,即刻的‘打算’还未来得及做出,后两秒,始料未及的一幕便刚好的闯入了她的视线:白魅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挑剔男下意识的侧过脸看了两眼白魅,其后,若无其事的径直往前走去。。那侧脸眼神所透露的便是大多数人对陌生人从身边的经过再平常不过的瞧看与好奇。

他看了他,不是偶然,看一眼,兴许是恰巧瞧着榕树边上的景色,可看了两眼,那就是特意的留意了。重要的是,白魅余光感觉到后侧过脸的眼神正好与他对视而上。他表情平淡,看的出入他的眼里,他认为白魅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人类,但在白魅的眼里,白微妙表情的变化和冷面嘴角上突露的诡笑,已然给了顾伊然很响彻的答案。

他看得见他。。他居然留意到他了。。

“他看得见你?”

停住的脚步,发愣而没能驱使往前挪动的身躯,在白魅的悄然靠近后,她还是问出了这个已有答案的‘明知故问’,以示确认。

“你觉得他看得到我,意味着什么呢?”

随着白魅这句反问,一个闪雷悬空劈过,显于黑压而弥漫的云端,消于低沉而又潮冷的寒雾,突如其来的雷声震响,响彻大山的丛林与溪泉间。她能够感觉到古镇的地面在轻微的晃荡。

意味着‘死亡离他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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