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还未睡醒的她,就猛的被楼下的一声巨响惊醒。
半起的身子,惺忪的睡眼,迷蒙的模样,窝在冬被褥里的双脚,暖暖而似还沉睡在上一秒的状态,挪不动。
什么声音啊?吵死了。。
昨晚回到房间,已是深夜凌晨2点多,其实也不是睡不够,只是冬日里本就易让人恋睡。她很是为厌感这样的惊扰。
“搞什么鬼!这哪是人吃的!!”
一个争吵声入耳,耳轮稍一微怂动,眉头稍一微皱。
是在吵什么么?。。
她掀开被褥,套上自带的暖绒拖鞋,出于好奇,还是挪动了下床的步子。
“你瞧瞧,这都是什么呀。。粥不像粥,黏巴巴的~还有这里面搁的什么菜,一点点剁碎的跟个渣似的,苦的要命。。你自个尝口,这能吃麽?“
开了房门后,她就清晰的听到一男人的抱怨声,有劲的嗓音但听着并不舒耳。
站在房门前的楼道护栏处,脸面仍是未睡清醒的她,三两下的眨了眨双眼,瞧着一楼正对一女子发着脾气的男人。
“我交了两千多的旅费,你们就准备这些给我吃啊?这哪是满足我的需求啊?牛奶有股涩涩的口感,就似隔夜的豆浆似的,温度也不对,烫的要命,饼一点都不酥脆,就似放在哪个角落潮湿进风了好几天,软的难以下咽,面包吧,就像路边摊里放置了好几个小时的那种,要面相没面相,要口感没口感,咬下去总觉得咬的是快要变质的松糕,还有这肉。。这猪死之前被你们拉至山上溜了好几圈了吧?那肉老的呀。。咬都咬不动。。你们的厨艺就这样啊?这早饭那么没胃口,怎么吃啊。。“
肩披着纯白色的秋开衫,她处高至低的稍一留意了对眼跟前一桌摆放的食物挑三拣四的青年男人。
浅棕色的短发,白衣襟的淡蓝格子衬衫,复古蓝猫须水洗修身牛仔外套,同色的膝盖处破洞设计款修身牛仔裤,瘦俊而高挑的身材。。
咦?。。这么眼熟的身材和模样。。
而非近距离的打量,可这入眼的身材比率及眼熟的大致面孔与发型,致她脑海里的回忆顿时翻腾起。
喔~~这不就是昨下午撞了我一肩膀连歉也没道一句的那俊朗的男人么。。
“是你要求要把这菜弄得细碎些的。。这是雪里红,大多来这的游客都蛮喜欢这香味跟口感的,用于熬粥甚是营养。你若不习惯,我让人给你重做,这一桌的都给你换了吧,按你习惯的口感来。“
“嗯,行,反正我现在也吃不下,一会重做好了,送我房里,我呢,出去溜一圈,散散步,除了雪里红,给我换成不苦的菜,放点肉沫,打个蛋,蛋可别弄糊了,半熟就好,粥别这么黏巴巴的,稍微有点水分,猪肉呢,爽口嫩汁些,饼呢,该酥的酥,面包呢,该有的面相跟口感有了就行了,牛奶我要常温的,别搁太多糖。“
这一身的潮牌,一大早的就对一秀气可人的镇民挑毛病般的诸多抱怨,除了嫌这嫌那,这地上的碎碗片似乎也是他的杰作,看来那一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的巨响就是这碗掷地碎落的声响。听着这要求,看得出他平时对饮食蛮讲究的,尤其习惯西餐,敢情把这古镇当做西餐厅了?
“好,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免得我送过去的早了,凉的快,影响你就食时的口感。”
女子的穿着跟邬蒙的着装风格很为相似,简单而不花俏,舒适也不失大体。至肩短发的她,从方才开始,语气就很是为和缓舒悦,听不出半点委屈及浮躁的不满。就似接受了专业的训练,系统的学习,如同五星级酒店服务的那般姿态。
其实这里的服务不比城里的高档酒店差多少,唯独不同的是他们没有统一的服装,统一的服务语气,言谈交流间更为随意,保留着当地镇民所俱有的风土人情。这或许正是他们的特色,刻意中的随意,服务中的亲近。
“1个小时后,你差不多那时搁房里的桌上就行了。“
青年男人边说边往双耳塞上了耳机线,话音一落,他就步着随意的步子,往古雕楼的大门出入口那径直走去了。
其实处于高处的顾伊然,并未能太仔细的留意到他们交流时的表情变化,可从语气上听来,这青年男子只是有些不太礼貌,生活上过于讲究,人看来不算太坏。原本的在来这个古镇时每一个游客就已向旅游中介所缴纳了2千多的旅费,相应的付出,享有应有的待遇这也不为过,有点讲究也是无妨的可理解的,毕竟那只是个人的习惯。
“好的。”
短发女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会意的作答了声。
“哎哟~吵什么呀。。都没法好好睡了。。”
一短发蓬乱,睡意明显的女人忽地出现在她身后。
“都散场了你才出现。。晚了啊~~”
顾伊然瞧着走至站立在她左手边的短发至耳鬓的女人,言语了这番数落的话语。
“什么情况啊?。。”
短发女人睡眼微眯的将头随意一搁的搭放于她肩头上,右手自然的挽搭起她的左手臂,一副要在她怀里入睡的模样。
“没什么,就是一点琐碎的问题争执。你还是回房里睡吧,别趴我肩上,太重了。。“
牧歌,严牧歌,这个依偎在她肩头,挽拉着她手臂的短发女人的名字。昨晚的偶遇相识,在回房的路上,她们相互的闲聊扯谈了番。牧歌,与她同岁,25岁,江苏常州人,旅拍摄影师,有着率真自然的个性,敢爱敢恨,就连爆粗话也很性感。晰亮的肤色,金黄显眼的短发,顺垂于眉的前浏海,浅棕色的细短眉,长卷的睫毛,内双的魅眼,挺俏的高鼻,瘦小的瓜子脸,即便不涂抹口红也自带橘粉润唇的口唇。也不知是性情相近的关系,还是她大大咧咧的随和亲善尤为让顾伊然处之舒坦,她莫名的喜欢她,总觉得日后她定能走入她的生活。一个晚上的时间,她们便走的很近了。
“我到你房里睡好不好?”
慵懒的身姿,睡意盎然的口吻,冬日的晨风习拂晰白细腻的脸面,飘缕起的额前丝发,牧歌提出了让她为感疑惑的要求。
“为什么?昨晚不是给你移动的网络了么?干嘛还想到我房里睡?难道我比wifi更不能让你无聊啊?“
牧歌就住于她的隔壁,908号房,这层楼里,就她俩住着。习惯睡前蹭蹭网络消遣的牧歌,借用走了她的移动网络,她也就习惯带着,以防备用,却也不怎么需要,就给她了。毕竟的,她不大习惯与人同睡一张床,一个移动的无线网络器临时的应付了昨深夜牧歌黏着她提出的让她猝不及防的要求。
“给了也不好使,深山里很是不稳定,我昨晚做噩梦了。。没能睡好。。想着跟你在一块,睡你房里会踏实一点。”
这个有着纤长细腿,曼妙身姿的高挑短发女人语间流露着半点的撒娇,趴睡在她肩头的身子黏腻而娇柔。
“那只能白天啊,晚上你可不能来我屋。”
“行~我只要现在补够觉就行~”
顾伊然考虑到定是昨晚榕树下的森冷惊魂让她还存有余惊,没能安稳下心踏实的睡一觉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已也因昨晚的噩梦睡的也并不香甜。这个外表看似高冷刚强的女人胆子其实比自个还小。
“咦,原来你们认识啊?”
楼道口处突出现的邬蒙毫无预备的一句问话显然给了她俩一惊。
“早~我俩都是被上一秒撂脾气的声音吵醒的。”
顾伊然右侧过脸看向邬蒙,她正怡笑可人的往她这边走近。
“昨晚认识的,牧歌,你晓得吧?”
“晓得,看了名单,这层楼就你俩,昨晚吃饭时也瞧见了。还没睡醒呢她?”
邬蒙瞧了眼睡眼迷糊又溢显慵懒的牧歌说道。
“那么大一嗓门吼,怎么睡?也不晓得再摔什么,把人都吵醒了,就甩屁股走人。烦死了都~~”
牧歌不满的抱怨。
“额。。音量是挺大的刚刚。。不过吧,现在都8点21分了,也差不多该醒了。。”
邬蒙温馨提示,话外音:太阳都日晒三竿了,即便没晒着屁股,鸡也都打鸣了。
“正因为这点才更要睡,大休假旅游的日子不赖点床,哪叫享受~”
说到这,牧歌右手的食指撩了撩额前的浏海。
“好吧。。”
看来,邬蒙还是不大能理解城里人的赖床习惯,但很显然,她也并非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
“邬蒙,刚刚吵的那人谁啊?”
来到古镇的短短两天里,这个青年男人就给顾伊然留下了不大好的印象,她难免的会对他有着些许好奇。
“他啊?是住701客房的客人,名字不大记得,他可难伺候了,照顾他的人昨晚饭后把他的房间里里外外的又重新打扫的一遍,还床单被褥换成了他所要求的那般。听照顾他的人说他好像是画画的,说是在他房里瞧见很大一块画板,但又总瞧见他听歌,也搞不懂他是做什么的。“
她只问了一句,邬蒙便噼里啪啦的向她娓娓道来这番,连一些不需她开口的信息都信手得来。看来,这个人才来两天没少折腾他们。很大的画板?。。这么说很有可能跟自个从事的是同一职业咯?但作画需用到大画板的,一般都是油画或素描从事者,可这也说不准纯粹是爱好呢?
青年男人的惹眼使得顾伊然内心有了一番猜测的活动,正当她思绪的目光随意的一扫射一楼时,她瞧见了祭司的身影,一身休闲的黑衣黑裤就往大门口走去,套装的卫衣,瞧着像是赶早外出运动似的。
“邬蒙,你们祭司是有晨运的习惯么?”
“你怎么知道?是的呀,他每天8,9点这会就在山上跑上一会,松松身骨。这个习惯从他来的时候就有了。”
“呵呵,这习惯挺好,我也是猜的,刚瞧见他一身休闲的出去了。他也住这古碉楼里么?”
“那倒没有,他自个住在另一处地方,离竹林处很近,距古碉楼还要往上走一小段路,他只是每天清晨来这食用早饭的。”
“喔~这样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伊然总莫名在这个所谓的祭司身上察觉到很是为诡秘的气息,就似时不时的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环绕。
“嗯啊~对了,你要用早饭现在么?”
“可以啊,反正也醒了。”
“要吃点什么?”
“额。。随便吧。反正清淡就好。我早上习惯喝粥下油条,就点小菜。”
“我要豆腐花,油条,还有酥油饼。豆腐花要咸的,多放肉沫和酸菜,浇点萝卜汁最好~”
双手环抱着顾伊然腰间的牧歌咧着笑嘴的插上一句。
“你不是要睡觉么?怎么还吃啊?”
伊然奇怪的一问。
“一边睡一边吃啊,吃完再睡~”
牧歌在撂这番话时,愣是嚼出了一脸的大道理。
“喔~~~”
伊然故作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
“猪!”
还是甩出了这数落的一词。
“呵呵,看来一晚上你们混的好熟啊,那行,那我一会呢,给你们多备点,好吃饱。”
说着,邬蒙就要转身离去,准备下楼。
“诶~邬蒙,你也备点你的,弄上来跟我们一块吃,吃完我们出去走走。“
“好啊。”
伊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邬蒙在离去前脸露甜笑,她或许不知道她居然是邬蒙至今为止遇到的头一个开口邀她一起进食的客人,这种喜悦和意外估计只有邬蒙自个才足以深懂。
“我进你屋咯。。”
还没等伊然的视线从离去的邬蒙背影抽回反应过来,牧歌就一脚踹开了本就没关严实的伊然的房门,因睡意而酥软到不行的慵懒身子两脚一踏的就步入了她的房间。
“喂~喂~喂~你轻点,这也不是我家,别把门给踹坏了,到时候人家伸手管我要赔款。。”
闻声而一回头的顾伊然正好瞧见了牧歌随意一使劲而踹开房门的姿势,猛的一心疼这古镇的房门。
“放心,没事,听这踹而发出的声响就晓得耐着呢~~”
牧歌边拉着长调说着边将脚上的拖鞋洒脱的往电视柜的一角落甩去,那里,也正好的放着伊然的鞋子,那双昨晚她穿着外出夜行的白色帆布鞋。
咦?那是什么?。。
因牧歌甩鞋的这一举止,顾伊然留意到了白色帆布鞋所沾染到的血迹,清晰可见,并非斑斑点点的血迹,就似昨晚有人抓过她的鞋跟似的。。
昨晚因夜黑,没能够留意到,回到房间后,因些许的疲困,随手一脱鞋也没去注意。看来,昨晚确实的是有踩到什么的。。可会是什么呢?这些是血迹还是染料?是在榕树那踩到的?还是在哪里碰到的?。。
伊然半蹲下的身子仔细瞧着沾染了红色液体的白色帆布鞋,她确信昨晚毫无疑问的必然是踩碰到了什么,可至于是什么,一时半会的,她也猜揣不出来。
看来,大白天里,还得再跑榕树那一探究竟。
“你蹲那干啥?不会是在瞧我的拖鞋吧?”
脚套毛袜的牧歌已窝躺至伊然的大软床上,裹抱着暖厚的被褥奇了怪的一问。
“没什么,整理一下我的鞋子。。“
说着,伊然故作的将她的鞋子及牧歌的拖鞋整理了一番,整齐平行的摆放好。然后走至窗台的跟前,轻推开两扇窗,试想透透风清醒一番,不经意的又将视线望向了那颗大古榕树。
“牧歌,你来这个古镇前有没有听说关于这里的什么?”
盯看着古榕树作着思考的同时,她突然想到昨日午后邬蒙的那句:大多数的旅客来到此,都会很避讳窗户朝靠那个方向的房间。。
难免不为之好奇的话语直至昨日的噩梦及暗夜里的诡冷,她总觉得这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看着她。一双藏在暗处,她却也怎么都瞧不见影的双眼。
“喔?难道。。你也听说了?”
牧歌本能的反应已然给她答案,看来,她是知道些什么的。
“你是说这里死过人么?。。”
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试想从中套些牧歌的话语。有丧钟,通灵之书又能感应到的异灵,必然少不了死过人,这只是她的猜测一说而已。
“我也是听朋友说的,朋友是去年来的,来散心取景,那会原本他是打算在这待上个大半月的,说是这里山好水好人也好,雅静的环境让他很是为迷恋,可哪知才待到第7天就发生了一些很奇怪诡异的事。。“
牧歌平躺于床上,暖厚的被褥被她压在身下,脚套淡紫色毛袜的双脚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什么事?”
顾伊然提问间眉间稍皱。
“旅客陆续的失踪,就跟消失了似的,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行李都在,就是人不见了。那会古镇里的人翻遍了邻近山林及镇落,就是不见消失旅客的踪影,后来报了案,也还是没能找着。7天的时间里三人陆续凭空消失了,朋友待着实在心慌不安,他晚上都合不上眼,就决定提早离开了。他离开的前两天听说了些事,说是三年前吧,死过一个女人,可至于那是什么样的女人,是谁,直到离开时,都没打听到,说是这个古镇的忌讳,他问了不是躲他不回答,就是干脆不搭理他。后来,过了半年吧,古镇里又有一男的死了,而且听当时他说死法跟那女的一模一样,只是死状及手段比那女的更为惨烈~~好像就是继那男的出事之后,这女的就成了这古镇的忌讳了。之后吧,这里就陆续的有人消失了,说也奇怪了,消失的大多是旅客。”
牧歌原就平躺的身子突侧转的面躺瞧向她,声情并茂的言语着她所知晓的,就似个说故事的人。她那丰富的小眼神时不时的与她的视线相对而上。
“那,死的那男的是这古镇里的镇民么?”
顾伊然身靠着窗台,垂贴紧置于左腿外侧的左手拇指不安分的与之食指小小的摩擦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惊愕揪涌于心头。
“不是,是旅客。”
“为什么说是大多?难道这古镇里也有镇民凭空消失?”
“嗯,最先消失的就是这古镇里的人,还是两个,听说是两个男的,直到现在都没找到。朋友说他离开前一个拔笋的小伙子告诉他: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要么安心的在这游山玩水,要么跟个别旅客似的闭口不提的离开。我要来之前,朋友还好说逮说的劝我不要来的,担心我一不小心会成为消失的其中一个。”
说到这,牧歌右手的一指尖轻触碰了一下稍耸动的鼻尖。一种’不以为然’的表情显而易见。
“那你怎么还是来了?”
“好奇心呗~~人就是这样,不是么?明知道可能会遇险,可对于未知的新鲜及神秘,总还是想一探究竟,貌似摸透了,才甘心。摄影师其实不乏冒险的劲头,缺的是一个过程,结果对于我们而言大多没考虑太多,因人而异,我要的只是一个‘解‘,谁让我知道了呢~~不走一遭怕自个有所遗憾。”
“那要是你一不小心把命赔上了呢?”
“那也是命数,半年前我妈去给我算了一卦,说是我命硬着,逢凶化吉,能吃到老~~”
“这你也信啊?算命的都专挑好话说的,人生处处存变数,未知的事情鬼知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放在心里也是件乐事啊~~”
“呵呵。。你朋友肯定特后悔告诉你。。”
伊然侧转过的身子,双臂杵放在窗台上,瞧了瞧窗外的寒山晨景,凉习的秋风温柔的抚略过她细腻而未洗漱过的脸面。
“诶~你说对了~他当时就这么叹息的~~“
牧歌侧躺的身子忽翻转下,胸口朝下,紧贴着被褥,双腿微弯曲的一前一后的摆晃。很是附和的苟同了伊然的这番猜测的言说之词。
”那你呢?你怎么就来了?”
“就是突然来散心的,我来时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瞎猜的。昨天问了邬蒙,她嘴紧的什么都没透露,就说让我什么都别问的好,免生噩梦。”
伊然的左手稍摆弄着搁放于左侧栽植有两株多肉石莲花的小盆栽。
“那你昨晚不还是做噩梦了么?。。得了吧,她是不太可能告诉咱俩的,咱得靠自已,要不咱俩联手,冒险一回。”
说着,牧歌的两指间伴随的划出一声脆响,期待而兴奋,洋溢于脸上。
“呵呵。。冒个鬼险,也就知道一故事而已。邬蒙会说的,只是需要时间,我们得跟她打好关系,成为她的朋友。”
显然的是,这一怂恿,伊然还是有所顾虑的,毕竟她清楚的知道她要找的是什么,担心一不小心牵连了牧歌,令她涉入险境。
“喔~~好有心机~~”
“呵呵。。我看人还是挺准的~~”
但是从邬蒙处下手,这是最为简易的,任何的秘密都会因日渐的亲近而脱口。她看得出邬蒙是个简单的姑娘,她有把握能突破她的防线,从她那打听出一二。
“好,配合你~”
“呵呵。。什么配合,要走心的跟人家成为朋友,人家一姑娘挺好的~~”
伊然哭笑不得,她是真心喜欢邬蒙的,打内心里觉得她是个善良纯净的女孩。她也感觉的出邬蒙对她的善意,人,都是相互的。
“得~得~”
牧歌趴于床上领会的一附和,虽然她也并不了解伊然口中的邬蒙,但她深觉得她说的也在理:那邬蒙,瞧着貌似挺友善的。
“那你晓得,至今为止这里总共消失不见了几人?”
两年前,这个古镇才更名为‘睚眦’,设立祭祀与‘睚眦兽’,但在那之前,就已有人死去了,陆续的失踪,闭口的忌讳,这是否意味着都与那死去的女人有关?那。。那死去的男人是因什么呢?死状相似,难道。。与那女人有什么关联?神秘的消失,未知生死,那这期间总共消失不见了几人呢?
伊然在提出了这一疑问的同时,已然于内心里暗自的推敲发问着。
“这倒不清楚,朋友没提这个,估计他也不知道。只说了消失不见的大多是旅客。”
“那凭空消失不见了这么些人,这古镇,当地警察就不做些什么?”
“那找不到,人能有什么办法,是生是死都不晓得,难不成还封山断了这当地的旅游业发展呀?古镇能做的就是祈祷咯~来不来就是人家的事了~诺,听说这一天午后敲上两次的古钟就是祈祷用的。”
“那你觉得这回来这的旅客里有多少知晓这些的?”
“那我哪知道~~兴许也有跟你一样啥也不知晓的,也可能存在跟我似的好奇的一个劲往里钻的~~”
拉长语调的回答,牧歌言语中略带些调皮与不在意。
“关于丧钟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了~就这么多~就连那大树上为啥绑挂了这么多数都数不过来的白丝带,我都搞不懂,看着挺不吉利的,你说白丝带不是死人后才挂的么?瞧着挺让人发寒的。。”
在上一秒,就悄然走到伊然左身旁的牧歌,于她的侧身后跟她一同望看着那颗硕大的古榕树。言说的眼神里尽显嫌弃与不喜欢。
“你房间窗户能望看到这颗古榕树么?”
“能,但没你这这么明显,你这属全景~诶~你说~这树这么大颗,该不会是这世上最大的一颗了吧?”
“别瞎说,世上最大的树是‘谢尔曼将军红杉’,位于美国加里福尼亚州的红杉国家公园。亚洲最大的古榕树在海南的定安,这颗不论树龄还是个头,相较于那两者都嫩了些~~”
“哇~你好懂喔~”
瞬时,在牧歌听来,觉得眼跟前的这个女人对树木的普及与知晓让她身受科普,猛的觉得好有学识。
“我哪懂,我见都未见过,不过是有个对花草树木极为感兴趣的爷爷,打小听说受教而已。”
对于这番赞赏,伊然没觉得有多傲娇的,不过是她不讨厌,爷爷也愿意带着她到处看走,同她讲而已。辨别见过的花草树木,对于她而言,不是太大的难事。
“那还是比我能耐,你居然一眼就看出它是榕树了。。”
“你没见过榕树啊?你到底是不是南方人?”
榕树是南方的常见之树,听来牧歌的这些句看似披着‘夸赞’的无知,伊然相当不能理解。
“见过,只是认不出。。南方沿江人算不算?。。”
面对伊然的这质问数落,不正经的牧歌面带笑意的挑了挑眉毛。
“。。什么摄影师。。连颗树都认不出。。”
伊然话语间的数落嫌弃连同白眼的表情一同甩丢给了牧歌。
“感性摄影师~~只专于艺术,不讲究这些细致的文化~~”
牧歌有板有眼的述说着她内心的艺术,试图给自个洗黑。
“狗屁~~”
伊然一句粗口脱口而出,再次赤裸裸的羞辱及嫌弃。
“啧啧~长的挺斯斯文文的一小清新,怎么能用这么不入格的一词跨越底线的夸赞我呢?侮辱我事小,侮辱了艺术可是触犯了人格的事~~啧啧~我还是接着睡我的大头觉了~~早餐来了喊我~~”
话说的同时,牧歌转身准备再次回到软棉暖和的被窝中,好好的睡上一个她冬日里的大懒觉。
“还睡什么睡~这都快10点了都。。”
“那才更要睡呢~睡饱吃好~才有劲游山玩水,探险啊~~”
“狗屁~”
“啧啧~~”
伴随着一声无奈与对伊然嫌弃的叹息声,牧歌钻进了暖和却不厚重的被窝里,舒适且享受的轻闭上了双眼。
伊然并没有回过头,留意牧歌后来任意的一举止细节,就连她很快入睡了她都未有所察觉。而是在思考,整理着思绪。
摄影师的敏锐及一探究竟的劲头,她是有所耳闻的。她相信牧歌所说的那个故事不假,古镇的神秘及诡异恍如暗夜里的寒雾,深藏着似乎让人为之一触碰便足以置之死地的雷池。她莫名的存有着一种直觉,消失的那些人似乎已无生还了。。
那个三年前死去的女人,会是我在寻找的死灵么?
看来,我一定要步入昨晚入梦的那地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