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收剑的一瞬间中道虚浑身剑气直冲斗牛,双眼中两把仙剑旋转,神光凛凛。
不由得让人想起贾岛诗句中的问不平。
锋利,这是郑在言迎面道虚若有实质的目光时的感受。
“没事,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手书一封信给宗门便回来。”道虚目中神光收敛,那股天上地下尽付于一剑的气势也消失不见。
“师叔是要?”海砂问道。
“白波是我救回来的,也是我求情饶过他之后犯下的大错,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不知悔改。”道虚摇摇头,被长袍掩盖的双手却是不由得有些颤抖,急忙和海砂交代了几句,道虚便是再次进入房间。
“怎么感觉有点武侠剧中平灭欺师灭祖的叛徒任务?”郑在言嘴角抽抽,小声吐槽说道。
“白波是师叔从封魔山带回来的孩子,天赋异禀,可是因为血脉中有着非人的血脉,所以门中长老当初是打算将白波封印或者监禁的,可是道虚师叔对长老跪着求情说,人之初,性本善,就算是妖怪也是有情感的,恳求由道虚师叔待在身边。”
“白波对道虚师叔也是十分敬重,在师叔身旁尽心竭力,从未有越雷池半步的举措,门中众人也是很愿意看到这种情景,逐渐的也就放宽对他的监控,可是……”
“可是白波开始了一种对你们来说是禁忌的实验,也就是对人体的实验,然后被你们发现了,可是道虚为他求情,所以被流放到这里,”郑在言接着海砂的话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猜测的情况。“不过那个别动队是什么情况?就算是监管也不用给他这样的权利吧?”
海砂听到郑在言分析的大概和自己想说的内容也是差得不远,所以也是等到郑在言说一段落之后才接话。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白波的确是因为犯了门规差点要被处死,当初还是道虚师叔跪着救下的,那时候的道虚师叔刚从西伯利亚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任务回来,当然,西伯利亚的任务是付出从s级降到a级的巨大代价完成的,回来的时候,道虚师叔回路破损,经脉混乱,气机全无,只剩下半条命了。”
“可是师叔听到白波的事情后一向笔直前行的道虚师叔为了白波就连伤势也不顾,在昆仑山的登龙天梯上拾阶而跪,声称白波的过错由他监管不力造成,并且愿意一力承担。”
“这个,真是。”郑在言不由得嘴角一撇,这个满脸胡碴的大叔居然如此基情满满?这种重伤未愈就跑去求情的套路怎么感觉和莉莉安平时看的言情剧差得不远啊。
“面色憔悴,身体虚弱的师叔在天梯上一跪就是一天一夜,半夜的时候更是经脉心血逆流,差点把命留在了天梯上,最终是掌门师叔看不下去了,最终乾坤独断流放师叔到这个地方。”海砂的眼睑垂下,眼圈红红的。
郑在言拍一下海砂的肩膀。
“这个人可真是个混账啊。”
“白波真是个大坏蛋。”莉莉安鼻翼伴随莉莉安有些生气的呼吸一起一伏,眼瞳也是“杀气腾腾,”冷漠无比。
“不过带我们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啊,毕竟差距这么大。”郑在言一想到刚才道虚心剑诀的威力,那种被成为弹指通玄的强大秘法的威力,心理便是有些痒痒的,“你师叔要是没有把握,也不可能去送死吧,真要是那么强都打不过的话,我们不也一点用处也没有吗,三个人中也就莉莉安能够帮忙了,但是莉莉安最近……”
郑在言挠挠头,莉莉安的这个情况可不能说啊,只有自己知道就最好了。
“对啊,对啊,莉莉安是可以帮忙的,”海砂听到莉莉安顿时心中一喜,但又听到郑在言说的莉莉安好像有什么情况,脸色又是一变,不过也努力的维持表情,偶尔偏头不让郑在言看见她的表情。
她十分清楚现在的自家师叔和那个白波之前的大概实力,或许就在伯仲之间,而且两个人彼此之间十分熟悉。
在阴阳界中的战斗从来都不是以多打少就能成功的,甚至说多的一方有时会有相当的劣势,除非是实力和道法绝对的相接近的一群人,所以这样看来这里的三个人中能够参与那样的战斗也就只有莉莉安,a级以上的实力至少不会帮倒忙。
“走吧,海砂。”一双手从虚空中跳跃而出。
被衣袖遮住的一双手轻轻拂过海砂的黑发,明亮的眼睛炽热而坚定,“就让我解决掉当初亲手埋下的祸根。”
“师叔,”海砂的胸口微疼,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在鼻尖。
“哈哈,你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模一样,没事的,很快就能回来,等下你认真看一下我的动作就好了。”道虚的指尖散发着白光,虚点在海砂的额头上,“这就当做是你考上大学的礼物了,师叔穷嘛,也就喜欢做这些借花献佛的事情了。”
眼睛弯弯,这个中年男子竟然有一对漂亮的笑眼。
不过这一句话反而让海砂哭了出来,一只手紧紧的拉住道虚的衣袖,紧紧的,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流转,脸庞朝着地面。
道虚将海砂的手拨开,笑道:“以前不都是对师叔说一句记得带回礼物么,现在长大了,反而不怎么会说了么?”
“师叔,”海砂小声的喊。
“好了,这次你还要在旁边认真的看呢,要是看花了就不好了。”道虚表情逐渐认真,“海砂,你绝对绝对会是最好的星脉,师叔一直相信你,所以,不要哭了。”
如同咒语,海砂用衣袖擦过眼眶。
红着眼回答,“嗯。”
道虚又是一笑,他想起了那一年天虚带着自己在昆仑山下遇到的女子,也是如此红着眼应了一声。
他笑得没心没肺,连带着天虚也是心情大好。
然后之后烤的兔子糊掉了,被天虚追了三十六个山峰。那女子也是笑着看着自己。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西伯利亚之行后他再也无法进入到当初的境界了,可是谁又知道他修习那么多的旁门歪道是为了什么,终究来说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从西伯利亚的冰原上离开过。
仅仅是为了那一句嗯,不是吗?
修道之人无情却又长情,一往情深便是千年。
道虚嘴角上扬,用了一个很久不曾用过的符箓。
“御剑诀!”
乘风御剑,扶摇直上九万九。
一道白光直冲云霄!剑气一线,云潮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