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普洱17岁的生日愿望是希望自己考个好大学,于是一向发挥不当的她在第二年高考当中居然考了个211,还是省内一级学府的那种。那年苏榆胥24岁,从部队前线回来,日光把他本来算是白净的脸晒的黑黑的,并且更是黑着脸的看着自己妈妈抱着别人家的孩子大哭“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那个被认错的孩子一脸懵逼,旁边的苏爸爸无奈却也不阻止,任由苏妈妈哭成泪人一样。
所以普洱在27岁那年又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自己能嫁个好人家,于是第二年,她真的嫁了个“好人家”,并且成了人妻属性。
苏榆胥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跟着就直接去海边,在床头留了个字条,普洱一大早醒来就看到了那个纸条,标准的苏式简明手法表达了他强烈谴责自己睡到现在还没起来的心情。
看了一下脑袋洗漱了以后就出门了,苏榆胥早就已经在楼下的餐馆里等着她吃早饭了,跟个正经人一样拿着报纸,普洱暗想“看得懂吗?”
雨后的海边,冷气变的更足,仿佛稍微晃一下就会有雨雾尚在,虽然没有人鱼,但却没有太阳,依旧是阴天。
在这个没有暖气的城市,出门会被冷死的,尤其是在这个寒冬腊月里,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普洱是拒绝的,苏榆胥立马拉下来脸,唯唯诺诺的她只好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刚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林普洱是深深地呼了口气,结果还是冷不防的被冷空气捉弄了一下,冰冰凉透心凉的滋味。
就算是这样一个季节,也会有人在沙滩上捡已经退潮了的贝壳,一大早附近的商家捡完以后,还会有一些稀稀落落的贝壳留着,苏榆胥就是想带着林普洱来捡贝壳。
他总见着单位里的那些刚来小女孩,总是处处的说着韩剧里面应该有的那些浪漫特色,每每说起,无一不是一副神往的神色,所以他想着应该是那样的。
只可惜他遇见的不是旁人,而是这只林普洱,她一个人的时候都不会幻想着浪漫,如今年纪见长,对浪漫少女什么的早就已经免疫了,所以宁肯裹着大大的棉袄不动弹也不要捡贝壳。
脚下的靴子踩一脚下去沙子上的水就会陷进去,但是鞋子却不会潮,普洱一时间来了兴趣,一脚一脚的才下去,直到眼前出现了苏榆胥的那双军靴,他唯一没变的行头就是这双军靴了。
只见她一双澈眼忽然间抬头,仿佛一份澄明放在眼前,趟过这条银河一样。
女孩坐在石头上,海边的石缝里有好多小螃蟹,她摘了自己的手套,直接用手去拨弄,在大海旁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潮起潮落的声音,好像边有风在唱歌一样,随手伸过去就会感觉到有海水落在自己手心里的感觉。
走到一半才发现苏榆胥不知道何时忽然间不见了踪影,普洱套着大大的围脖,整个人都陷在了上衣的帽子里头,走两步就呼出一口暖气,让自己更暖一点。
手指已经被冻得通红,苏榆胥却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她就找了个地方,自己坐了下来,没事就动动脚让自己的身体更暖和一点,幸亏早上贴了一个暖足贴。
大概等了半响,却看见不远处海滩升起的云雾之中,苏榆胥缓步走来,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普洱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啥,紧张兮兮的站起来。
却没有发现苏榆胥说话,只是一阵苍白颜色,甚至多了一丝仓皇,局促不安,那是普洱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虽然不说话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我们回去吧,海上还是冷的,午后有太阳了再来也不迟。”他甚至对林普洱说出这样的话,正中她的下怀,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两人最终还是走了回去了他走在前头,像是刻意加大了步伐一样,大步流星往前走,林普洱只好小跑着跟上去,一点也不够绅士。
窗前,苏榆胥捧着茶杯,如同往日一样看着窗外的有些明亮的天,总算见不到那样的阴天,午后的阳光也多了些清明,有些季节变化也变得更加的让人看不透了。
倘若不是那人忽然出现,自己也不会傻傻的愣在了海边。
比遇见了曾经的在乎的人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即使隔了这么久,你发现你居然还在乎,居然还在乎她身边多了一个身影,保护着她,两个人有说有笑,看到他的时候,她显然也是一怔,然后整个人的神色都暗了下去。
普洱点了一杯热可可坐在楼下,她不是傻瓜,感觉出来苏榆胥不对劲,所以赶紧跑了,这个时间点宁可一个人坐在这里,玩手机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苏榆胥很会挑地方,这家店的人气不做,关键是有情怀,不仅能看见风景,也能看得见美人。
一对璧人刚好走进这家店,她看不见女孩的脸,但是男人留着一头中短发,斜刘海放在前面,大约1米85左右的个子,女生的个子也不矮约莫着应该有1米68左右,身材很好,说话的声音细声慢语的。
凭借林普洱的直觉,她觉得这里头有事儿。
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情侣也不像普通朋友关系,难不成出来偷腥的?但是这两个人的距离靠得也太远了一点吧?太君子了?
林普洱就这点不好,平时一般还不会八卦,但是碰巧遇到无聊的时候,多少就开始变的八卦了起来。手机里的漫画已经完全不在眼前了,全身心的投入在两个人简短的对话当中。
男人先是开了几个玩笑,然后和女孩回忆了一下从前的一些趣事,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一样,背影窈窕的姑娘也是落落大方的回答。
“咕噜咕噜”普洱拿了吸管插在杯子里,餐厅里很安静,只剩下她吸着吸管的声音,特别的显眼,像是引起了那男人的注意一样,透过那女人频频往这里看着,普洱左右看看,低头赶紧放下吸管。
那冬日升起的烟雾慢慢吸附在玻璃上,说到一半,女人忽然脱了外套回头,那一瞬间,林普洱整个都被惊艳了。
倒不是说有多么多么的艳丽,只是那一低头,素净温顺的五官,传统女性所带有的温柔中还带着一种自生的风流,风情万种的一个女人。
像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所有的东西都会黯然失色一样。
对上女人即将迎上来的目光,普洱赶紧低下了头,不好意思抬头对视,大概,是觉得自己完败了吧。
泱泱的脑补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尴尬之余,林普洱果断低头付账走人。
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稍微被漂亮姑娘看了下居然还会心虚,紧接着就敲起门来,甚至连敲门声中都带着一种不自信的怒气,“咚咚”的声音特别大。
却等了好久也不见苏榆胥开门,心中暗叫不妙,不会是趁着自己外出的时候,这个人出去了吧?这么不负责任?如果是别的也就算了可是手机已经没电,这时候正急等着呢!
这样想着,林普洱火上心来“什么破玩意儿!”任性的拿脚去踹门,就在踹下去的那一瞬间,门开了。
怎么说呢,这都是命。
倘若普洱踢的地方低了点高了点都可以,偏偏是从下往上的踢腿动作,苏榆胥顿时感觉有一阵电流好像流过一样,全身上下都是肌肉,为什么就这里不能练成肌肉?
两个人都愣住了,苏榆胥是疼的愣住了,林普洱在脑海中脑补了1万种死法以后愣住了。
附近没有医院,只有一个小诊所,林普洱脚步加快如同赎罪一般的跑来跑去,忙前忙后,生怕一个照顾不周全得罪了大爷,但是他心里又是有底气的,他把自己弄进医院一次,自己也把他弄进医院一次,算是平手了。
医生的诊断是好的,苏榆胥后代的传播圣地还是保存完整的,普洱稍微的放下了心,他的脸色却不善,真是不在乎什么疼不疼,主要是丢了面子,面子比什么都重要,面子就是苏榆胥的一切懂么?
林普洱只好低头装鸵鸟,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但是就像小的时候自己犯了错误总会担心老师会告诉家长一样,她也担心苏郁胥会打电话告诉苏爸苏妈。
好像在她眼中,苏爸苏妈一定会强烈的谴责自己断了苏家的后代一样,本来一直没有孩子自己就觉得有点局促不安?
但是这个却正中了苏郁胥的下怀,他并不痛,但是他就是不说话不开口,享受这种照顾,尤其是看着她跟前跟后小心翼翼,一副顺从乖巧的样子,要是平时的生活中也都这样该多好?你看,少年,你少跟我置气,,我们还是好夫妻,对不对?
林普洱一会问他要不要喝水,一会又问他饿不饿,自己出去买点吃的,这里的环境都太好,她只能尽最大的能力满足苏郁的****,啊不对,欲望,好让自己的罪恶感减轻一点。
就算手机都没电,只好绞着手不知所以然也不好埋怨,但是,请告诉她,为什么床上的那个人手机居然还有电,而且居然还在玩扣扣农场。
还有,他是不是偷偷摸摸的偷了自己万年不收心愿树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