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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09你说你叫纪灵?

“不不不,唐卿,我们中间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刘路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唐瑁,这家伙竟然想要把一个五岁女童许配给自己?

唐瑁拱手:“大王对小女的喜爱瑁都看在眼里,正好小女还未许配人家,既然如此瑁自然不敢让大王对小女牵肠挂肚,特来将小女许配给大王,何来误会之有?”

刘路无语,这槽点实在太多了好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你女儿了?我什么时候对你女儿牵肠挂肚了?再者说你女儿才五岁好不好?我看起来像是那种禽兽到连五岁小女孩都不放过吗?额……我好像也才七岁而已……但这不是重点好吗?

刘路心中咆哮着,脸上却一副尴尬的样子,因为这些话真的不好说出口。

唐瑁见状接着说了起来:“大王不必为难,瑁知道大王身为王侯若要娶妻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中间有许多的礼仪教条,还要经过皇帝陛下与宗正的审批,所以此次前来是要将小女献给大王作为侍妾,这样就没有了诸多的麻烦,瑁虽然身份低微,家族却也是会稽豪门,小女作为大王的侍妾还是门当户对的,还请大王不要犹豫了!”

唐瑁这也是豁出去了脸皮,腆着脸要把女儿送给刘路。在这乌烟瘴气的灵帝时期,这种事情其实是常有发生的,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前程,金钱、儿女、姐妹甚至结发妻子都有可能成为交易的筹码,唐瑁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是见得多了脸皮自然也就厚了。唐瑁心想,自己是会稽望族,渤海王也很喜欢自己的女儿,加上渤海王尚且年幼还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让自己的女儿先作为小妾陪伴在渤海王身边,即使以后不能变成正妻,至少也能成为渤海王的宠妃,那么对自己的仕途就会有很大的帮助!

刘路心思一转,也明白了唐瑁的想法,唐瑁是想搭上自己这艘船,让女儿跟在自己身边,然后借着自己渤海王的名号为他的仕途增加保障。

刘路其实并不反感和这些世家大族搞好关系,虽然心知世族制度也是东汉****的原因之一,也有心将世族制度进行改革,但是在自己还没有什么实力的情况下,与世族搞好关系才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唐瑁的要求实在是太离谱了好吗?真要纳了一个五岁女孩为妾那自己成什么了?禽兽吗?根本是禽兽不如!刘路承认唐瑁的女儿很漂亮很可爱,自己也很喜欢,但是这种喜欢和要纳她为妾完全是两回事好吗?

刘路在心里组织着措辞,既要拒绝唐瑁的要求,还不能因为拒绝而太过得罪他,毕竟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这个时候,被两人谈论却忽略着的另一个主角却哭了起来。

唐月十分聪慧,四岁便已经记事了,但毕竟还是个孩童,唐瑁将她带出家门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父亲要带着她出去玩耍,唐月心里十分高兴,没想到却被父亲带到了一个大宅子里来见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现在听父亲话里的意思,是要把自己送给这个小男孩为妾,唐月的小脑瓜还不能理解妾的涵义,但是她朦胧的知道,如果这个小男孩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她就再也不能回家了。

于是唐月哭了起来,抓着唐瑁的衣袖:“爹爹,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唐月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十分惹人怜爱,不然唐瑁这次来洛阳也不会带上她。小唐月哭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十分可怜,大眼睛水汪汪,小鼻子不一会就变得红红的,小脸蛋上的泪痕让她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刘路可算找到了理由,对唐瑁说:“唐卿你看,令爱还小,十分不舍得你,看她流泪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所以结姻的事情等到令爱长大一些再说可好?”刘路心想把这事拖着吧,等这女孩长大一些再说,那时候我就没有心理负担了,搞不好她以后长成了大美女根本都不用你跑来献女,我自己都会屁颠屁颠的上门求亲呢!

可是唐瑁不这么想,他自从做了县令以后很久都没有提升过了,唐瑁很着急自己的仕途,巴不得现在就能和渤海王攀上关系。

若是刘路知道他如此心急,一定会劝告他再等一年。因为一年以后汉灵帝就会在十常侍的教唆下开始卖官的荒唐行径,到时候如果你有钱,无论什么官职都明码标价的摆在你面前,随你挑选。

可是刘路不知道他的心急所以也无从劝告,于是唐瑁只能将升官的希望都放在自己女儿身上,想要用她来为自己的仕途铺平道路。见女儿哭泣之后渤海王就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对女儿十分生气,但是因为渤海王就在眼前,还是保持着风度哄着唐月:“小月不要再哭了,你能被渤海王看上是你的福气,你能成为渤海王的侍妾为父也很高兴……”

可是不管怎么说怎么哄唐月还是在那里哭,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刘路反正是坐在旁边看热闹,巴不得小唐月能哭得唐瑁回心转意,所以没再说什么,不过天气有些炎热,加上跪坐让刘路有些不舒服,所以他偷偷的动了动腿还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虽然刘路动作很小但还是被唐瑁注意到了。唐瑁本来就被唐月哭得有些火大,刘路这一扯衣服让唐瑁以为刘路已经不耐烦了,心中一急,向刘路一拱手道:“小女哭闹让大王笑话了,瑁这就出去好好教训她一下。”说完不等刘路劝阻,一把拉起唐月的手臂就带着唐月去了门外。

唐瑁拉扯的动作十分大,唐月脸上的痛楚之色清楚的被刘路收进了眼里。

随后门外传来了唐瑁若有若无的说话声,虽然听不到具体内容,但那语气可好不到哪去。

见唐瑁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刘路有心制止,起身要去门外劝阻,走到门口却听到唐瑁气急败坏的话:

“还想回家?还想找你母亲?你要是不能嫁给渤海王我要你何用,到时候家里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要是你不嫁给渤海王我也要把你嫁给别人,到时候别怪我把你嫁给一个糟老头。”

“老老实实的做渤海王的小妾,父亲的希望可全都在你身上啊!”

……

刘路默默走了回去,重新在榻上跪坐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唐瑁才领着止住哭泣的唐月回到了屋子里。

唐瑁赶忙谢罪道:“让大王等待这么久真是瑁的过错,还望大王原谅!”

刘路没有直接搭腔,而是看向了怯生生跟在唐瑁身后的唐月,她虽然止住了眼泪,但还是不时抽泣一声,脸上的泪水被擦了干净,可是眼睛和鼻子还是红彤彤的,见刘路望向自己时吓了一跳,仿佛受了惊的小鹿一般,之后看看父亲的背影又看看刘路的方向,终于鼓起勇气,用略带鼻音的童声请安道:“奴唐月,参见大王。”(汉代女子应自称为“姎”,汉代女**仆的自称才是“奴”,在本书中“奴”指代女性自称)

刘路见状叹了口气,如果自己不将这女孩收下,还不知道她以后会遭多少罪呢,罢了罢了,权当找了一个年纪比较小的侍女吧。

刘路想罢,看着唐瑁说:“唐卿免礼,以后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太过拘礼了,等一下孤便派人将聘礼送到你的府上。”

唐瑁听刘路这么说,脸上都笑出了花:“谢大王!瑁这便回去准备,至于小女,既然已经是大王的侍妾了,瑁就不将她带回去了,就让她留在大王的身边吧!”唐瑁害怕刘路反悔,索性将女儿留在了刘路这里。

刘路又怎么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也不愿多说,挥挥手道:“既然如此,唐月留下,唐卿便回去准备吧。”

唐瑁千恩万谢的离开了,留下唐月痴痴看着他的背影一副伶仃无依的样子,刘路注意到她的肩膀不时的抖动,显然是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

唐月还在看着父亲消失的地方出神,期盼父亲能忽然回来把她带回家去,可是这已经不可能了。刘路来到了唐月的身后,轻轻的把手搭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

唐月浑身一个激灵,回头看到刘路,抖得更厉害了,显然是因为心里害怕。

还是这么小的女孩就已经成为了联姻的牺牲品,看着唐月的小脸,刘路心中升起了一阵怜悯之情。

“唐月是吗?想哭就哭吧。”刘路用一只胳膊把唐月搂在了怀里。

唐月的身体还在抖着,眼泪流了下来浸湿了刘路的衣服,却还是忍着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

刘路就这样搂着她,用手轻轻怕打着她的背,任由她无声的发泄着自己的迷惘和恐惧。

太阳西斜的时候,唐月才哭累睡着了。刘路把唐月安置在榻上,找了一床小被为她盖上。

这时候黄忠回来了,一进门那大嗓门就响了起来:“禀大王,新侍卫已经和老侍卫完成了交接,现在府上的安全已经由新侍卫接手,以前的侍卫也都已经遣回他们原本的地方了!”

黄忠声音有些大,已经睡着的唐月被他说话的声音打了个激灵,刘路赶紧将食指放在嘴上对黄忠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温柔的怕打着唐月,直到她再次沉沉睡过去。

刘路和黄忠小心的来到门外,刚出了门口黄忠就忍不住问道:“大王,里面那女孩是……”

刘路叹口气:“汉生可还记得昨晚入城时遇到的那个儒生?”

“忠当然记得,那儒生举止端庄温文尔雅,这女孩难道就是那位儒生的女儿?”黄忠昨晚见过唐月,但是刚才在屋子里因为角度的关系却没有看清唐月的样貌,不然不会有此一问。

刘路点头:“正是,我也没想到这儒生为了仕途竟然会吧自己的女儿送给我做小妾!”

黄忠闻言一惊:“啊?怎么会?这儒生看起来明明是一个正人君子啊!”

刘路摇头:“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王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好了!”

“别拍马屁,我看这儒生连五岁女儿都能拱手送人,如果不收下还不知道这女孩以后要受多少罪,便同意了,汉生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笑话我才好!”

黄忠急忙摇头:“忠不敢!大王太多虑了,不过收下一个小妾而已,怎么会有人敢因为这件事而对大王有议论呢?”

“可是她才五岁啊!”刘路急道。

“五岁又有何妨?”黄忠不解。

刘路这才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彻底融入这个时代,他在这个时代活了七年,大部分时候却一直都在渤海王府里生活,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还是太少。

他虽说前世因为对三国的喜爱对东汉末年有些研究,但毕竟太过笼统,只知道女子地位低下,却没想到低成了这种程度。连黄忠这么循旧礼的人都觉得自己收下一个五岁的侍妾不是什么大事,那就更不要提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把女人如此轻贱的看待,刘路还是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心中暗暗决定要好好对待小唐月。

刘路一时之间却忘了自己也才七岁的事实,配五岁的妃子其实正好。

“好了,这件事不提了。”刘路赶紧转换了话题:“侍卫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是的,大王,忠把新侍卫带回王府以后就按照您的命令将以前的侍卫工作全部接手,之后将以前的侍卫都遣散回他们的主人那里去了。”黄忠回答道。

“嗯。”刘路满意的点头。以前负责刘路安全的侍卫都是王甫安排的人,自然是听从王甫的命令,现在刘路和王甫正式决裂,自然不敢再用他们来负责自己的安全,幸好得到了五十羽林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只是保证自己安全已经足够了。

这五十羽名林军可是刘路的第一批势力,刘路十分上心,对黄忠道:“汉生,快带我去看看这些侍卫!”

黄忠应下,刘路走之前想了想,招来了一个小黄门,指着唐月睡着的屋子说:“里面的女童是孤的妃子,你一定要给孤照看好了,如果有什么意外孤唯你是问!”

说完便和黄忠一起离开了。

这小黄门听了刘路的话自然是不敢怠慢,不仅是对刘路的命令不敢怠慢,对刘二的命令同样如此,在刘路和黄忠去慰问自己侍卫的时候,刘路纳了一个妃子的消息便已经经过刘二传达到了王甫的耳里,于是围绕着小唐月,一群宦官开始了调查。

这些事刘路心里有数,知道无可避免,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反正现在他正得皇帝宠幸,量这些宦官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现在的主要的工作就是加强自己的势力,等到他的势力强大起来,今天的这些敌人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刘路对此深信不疑。

黄忠和刘路来到了前院,把五十侍卫都召集了过来。

因为要让侍卫负责刘路的安全,黄忠将侍卫分成了三队。一队十五人,负责白天王府的警戒工作,二队十五人,负责夜晚的警戒工作,三队二十人,负责保护刘路的出行工作。刘路对黄忠的分配十分满意。

因为夜晚还要守夜,所以二队的十五人正在休息,刘路到达的时候还没赶过来,此时他的身前只有一队和三队的三十五个侍卫。

单是肉眼去看,这些侍卫的素质就比在羽林军驻地里的那些卫士强出很多,虽然有几个比较瘦弱但是精神看起来很饱满。

这些人之所以在羽林军中成为刺头,不仅是因为他们不合群,他们的性格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刘路想要真正的收服这些人还是要花一点心思的。刘路想到了几个能收服人心的方法,不过不急在这一时,先等人都到齐了再说吧。

等着二队的人到来的时候,刘路将目光放在了一队和三队的队长身上,这两人是黄忠临时指定的,两个人的身材都十分高大,询问黄忠得知他挑选队长的时候是将侍卫的武力值排在首位的。

刘路希望能再得到一个猛将的愿望又冒了出来,试探性的问道:“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

一队队长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莽汉,不知这莽汉怎么会被选入羽林军中,在公子哥成群的羽林军中不被排挤才怪,他声如洪钟:“启禀大王,俺叫刘猛!”

“呦呵,和我还是本家人。”刘路听了他的名字,思虑一番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对这个人的魁梧形象还是很满意的,便笑道。

“是吗?”刘猛听到刘路的话,挠着脑勺憨憨的笑起来。

他旁边的三队队长生了一张国字脸,样子看起来很普通,见状赶紧朝刘猛腿窝来了一脚,刘猛被踢得半跪在了地上,虽然表情错愕但是却没有什么恼怒的神情,也没有做任何反抗,看样子对三队队长很是顺从,随后三队队长也随着刘猛一同半跪在地:“禀告大王,刘猛这人脑子一根筋,不懂礼数,求大王原谅!”

说完用胳膊肘狠狠顶了刘猛一下,于是刘猛也在一旁不停的说:“求大王原谅!求大王原谅!”

刘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自己贵为王侯,说一个侍卫和自己是本家本身就有些不妥,这侍卫还憨憨的问“是吗”而不是赶紧说“不敢”,难怪三队队长要替刘猛求情,虽然刘路其实并不在意。

不过这三队队长的反应可真快,而且看刘猛对他很信服的样子,想必他身上的本领也十分厉害。

刘路笑道:“不必如此,起来吧,这刘猛很有意思,我很喜欢,不会怪罪他的!”

“谢大王!”两人一同起身,刘路注意到三队队长礼仪很标准,暗自点头,虽说样子普通了一点,但是身材雄壮,而且礼仪标准,这样的侍卫带出去绝对能给自己长脸。

刘路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三队队长拱手道:“禀大王,卑职名为纪灵。”

刘路点头:“嗯,纪灵,好名字,这名字真耳熟……嗯?纪灵?纪灵!”

刘路虽说幻想着能在这五十人里再找到一位猛将,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幻想而已,但此刻刘路仿佛看到了老天爷在朝自己微笑。

“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刘路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纪灵被刘路表情的忽然变化吓了一跳,心想难道渤海王听说过我?难道渤海王对我有意见?那完了!原以为从那备受排挤的羽林军中出来能有一段新的开始,现在看来又没有得志的机会了!

纪灵心里这么想着,还是恭敬的拱手回到:“禀大王,卑职纪灵。”

刘路看着纪灵愣了一会,然后扭头看向黄忠。

“汉生,你掐我一下。”

“大王,忠不敢。”

“那我自己掐好了……嘶,疼疼疼疼疼!这竟然不是做梦!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灵看着有点癫狂的渤海王,搞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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