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你对待一个人,就只想他的缺点或是对你不好的地方,你会发现,你会越来越不喜欢她,并且开始讨厌她,甚至憎恨她。
所以,我甚至开始怀疑卞静宁在高中的时候是不是看穿了我暗恋林远,然后横刀夺爱。我对她的态度发生转变之后,陆毅就再也没来找过我。
“老孙,你打不打算留校?”
因为我和老孙是同专业的,所以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博士三年级,我跟老孙开始在学校里给本专业的本科生上一些专业基础课。被那些刚入校的大学生叫“Professor Hua”心里的那种暗爽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不留,我打算去美国,offer我都已经收到三个了。”她说。
然而听到这话,我就有点不爽,我一个海外的offer都还没有接到,她都已经接到三个了,不就是她导师比我导师牛逼点嘛,有必要有这么大的区别吗?
“噢……”我应。
她嘲笑我:“你的回答里有着‘嫉妒’和‘不满’的情绪。”
大家都是学心理学的,话就敞开了讲比较好。
“对啊,就是啊,我一个都没收到,就嫉妒了,怎么了?”我说。
“可是学生们都喜欢上你的课啊……”她说,“‘今天是Professor Hua的课,快去占位,听单口相声’。”
老孙模仿着那些小大学生的口气。
她就在嘲笑我,我是个逗逼,但是是一个伪逗逼。
平时上课说话的话,说话就比较风趣,那也只是为了让我的课,听上去更加风趣罢了,我不喜欢看到我在上课,下面还有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我的每次上课都是座无虚席,还有外专业的,特地过来听我讲课,都说是来听单口相声的。
“我以后想留在北京,也许我会留校任教,”我说,“毕业我就会和新成结婚的,他也打算来北京和我一起生活。”
“呦呦呦……只羡鸳鸯不羡仙哎……”她“嘲讽”我。
“哼……”我应。
“老婆,在忙什么?”
新成他现在在上海律政界,可以算得上是叫得出名字的小律师了,自从他把戒指套在我手上之后,他给我的称谓就不是“灿”,而是“老婆”。(话说,你经过我允许就这么叫了吗?)
我问:“你现在升二级了吗?”“是高级还是中级?”
他笑了:“反正够养你,别担心。”
还是自从他把戒指套在我手上之后,他跟我说话的语气都霸道了很多。
“我本来就好养,不用你特意养我。”
“反而是你,现在跟我说话都没大没小的了。”我说。
他憨笑:“是是是,老婆大人教训的是。”
“我想你了,灿。”他说。
“嗯……”我说。
能碰上他这么个深情的男人,我真不知道这辈子是何德何能,值得他这么执着、这么珍惜。
“什么时候来北京?”我问。
他说:“还欠个火候。”
“你真的不打算回上海吗?”他问。
其实我还没想清楚,“不知道呢……留校也还不错,但是……出国也挺好的,回上海也挺好,上次主任还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继续坐诊,说院里会给我专家号。”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说。
我们现在通话的频率是越来越频繁,我想和他培养培养感情,那种……夫妻之间的感情。
“你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么东西做礼物?”我问他。
“一句话。”他在电话那头这么回答。
“什么话?”我问。
“我爱你。”他像是回答,又像是在表白。
他知道我不是那种疯狂浮夸的人,他也从来没做过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求得我的爱,除了上次在我宿舍楼下摆蜡烛的那次,认识到现在,他还并没做出什么让我为难的事情,我想,以后也不会的。
以后,如果我和新成真的结婚了,我和新成妈妈之间的婆媳关系又是个问题。那个老女人有些固执,而且看我不爽。有些棘手啊,坏婆婆遇上懒媳妇啊……
今天到我轮休,我泡了一杯洛神,躺在阳台的吊椅上,悠闲悠闲地享受一下这为数不多的空闲。
“喂,你好,是花灿女士吗?”我接了一个未知来源的电话。
对方是一个女的,不知道对方的意图,我内心有点不上不下。
“嗯,我是。”我说。
对方还是很礼貌的:“请您于今天下午两点在王府井东20米处等候,我们会派人去那儿接您。”
都不说明缘由,我会去吗?
“你都不解释一下,你们是要做什么吗?”我问她。
她说:“不好意思,我们只负责接人,如果您不到场的话,我们会直接到学校接您。”
排场这么大?
不会是陆毅吧……拜托,我跟卞静宁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好嘛。
“你们老板是不是姓陆?”我问。
“不好意思,这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她说。
我今天一天还真的是空着的,非常少有的空闲,会是谁呢?又找我做什么?
我有点好奇,然后我就去了,但是没有在她说的地方等,我坐在一家面馆靠窗子的位子上,向外窥探着东20米的动静,说实话,这么大人了,我胆子还不是很大(虽然很多人都说我胆子肥),我感觉一切还是以安全为主。
“花灿女士,请上车。”电话里还是那个女的。
“我如果不去呢?”
“我们会让人请您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问她。
“我们夫人请您谈话。”夫人?我预感是……
我从面馆出来,往那个黑色的私家车走去,我低头往车内看:“请问……”
驾车的那位约四十多岁的男人,立即下车给我开车门。
一路上,他都不跟我搭话。
我虽然在北京待了有两年多,但是我是个宅女,我并不熟悉北京的地理方位。
我在一个我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被请下了车,刚下车就有穿着正装的男人上前。
“花小姐,请跟我来。”
这应该是某个人家的私宅。
他们都是正装,我反而觉得有些尴尬,我就是随便的衣着,不正式。
我跟着他左拐右拐,我已经迷失方向,我在担心等会我怎么出来。
他带我来到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门口,停住,对我说:“花小姐,太太在里面等。”
“?”
“太太?”我小声重复一遍问他,“哪位太太?”
他笑笑,就离开了。
我敲敲门,没人应。
“……”什么情况?